曲家四叔是曲家最小的一位叔父,曲笙小的時候都還未成親,如今成親多年也沒有個子嗣,她都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四嬸。
四嬸是名門望女,但卻生的嬌弱,曲繼安與她感情甚篤,也不知道這喪夫之痛,後半生該如何消磨掉。
曲霆現下下落不明,他們丟失的地點在車牧族的領地。那裡成片的草原,活著的可能是甚是渺茫。
“大哥,大嫂,我這便去了。”
曲繼欽已經換上了多年不曾穿的盔甲戰袍,三嬸隨在他的身後,正掩面抽泣。錢霜鶯身上也穿了盔甲,正立在曲繼欽的一側,仿若一個不會哭的木偶,低著眉眼,等待著出行。
曲家人出府相送,一直送到出城。
城門處已經集結十萬兵將,其中有一半是曲家軍。
十日後。
皇帝舉行祭天等儀式,曲笙帶兵護駕左右,之後皇帝回宮,正式登基。
百官朝拜,恭賀新皇。
正式詔書發往天晟國各地。限藩王一月之內進京朝拜新帝,此前已經發布詔書,即便是再遠,也是來得及的。
曲笙從朝中回來,直接去了林府。林夕昭還在那裡。
這幾日林夕昭一直在府中照看著林建海,林建海不說話,卻也沒有讓人將林夕昭趕走。
曲笙這幾日也在忙著軍隊調兵之事,只有晚間的時候才會與林夕昭見上面。
按理說二人是新婚,只是近來發生的事情太多,兩人躺在一起也是心事重重,也沒興致過著二人的生活。
林建海知曉曲笙每夜都會來,卻也無力阻止。
曲笙回去,林夕昭也才方從林建海那處出來。天越發的冷了,呼嘯的冷風聲讓人感官加倍,曲笙站在風裡一直盯著林建海的房門,直到看到林夕昭從屋裡出來,才急忙走上前,將自己身上的大氅披在林夕昭的身上。
“娘子。”曲笙急切將林夕昭攬進了懷中。
林夕昭微抬下顎去看曲笙,昏暗的石柱燈光下,曲笙好像瘦了。
林夕昭將曲笙擁緊了些,問道:“今日怎麽回來的這麽早?”
之前都是很晚,她睡下了才回來的。
曲笙低眸,唇邊淺笑,回道:“差不多都布置好了,這幾日藩王也都開始陸續進京,壽林那邊也調來了幾位將軍,不必我一直盯著了。”
林夕昭聽後頷首,抬起下顎在曲笙的唇上吻了吻。
“娘子。”曲笙盯著林夕昭覆滿水光的雙眸,雖是夜晚光線模糊,但她卻將林夕昭看得清清楚楚。
曲笙抬起一隻手,拇指摩挲著林夕昭柔軟的唇瓣,慢慢移開指腹吻了上去。
唇瓣撕磨,兩人始終克制著,可饒是如此,還是有人打破了這美好的光景。
“咳。”林夕瑞站在不遠處,輕咳了一聲。
他的小廝想要上前照一照,卻被他拉到了身後,“不許看。”
小廝張望著,被林夕瑞這麽低聲一嚇,忙低下了頭。
曲笙和林夕昭聽到聲音,急忙分開。林夕昭的臉上瞬間紅嫣嫣的,曲笙倒是裝得了幾分鎮定。
“夕瑞你來了。”林夕昭轉身說道。
林夕瑞也有些尷尬,輕啊了一聲,急忙往前走了幾步,與她們保持著幾分距離,“我來守夜。”
兄弟二人之前商議了一下,白日裡林夕昭照顧,他們讀書,晚間的時候便輪流來看顧林建海。
“進去吧,父親已經睡下了。”
“唉。”
林夕瑞答應著,抬頭看了一眼面色不改的曲笙,急忙進了屋內。
待林夕瑞進了屋,林夕昭便抬起自己微涼的手指,撫在了自己此刻火熱的臉頰上。
她方才真是魔怔了,怎麽會在這外面與曲笙這般。
曲笙看著林夕昭的動作,以及在她臉上暈開的羞紅,唇角微勾,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笙兒……”
在林府內,二人之間的關系,似乎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林夕昭被抱著往院子裡走,羞於見人,便將臉窩在了曲笙的懷裡。
直到曲笙將她放下,將房門關上,林夕昭臉上的紅暈才慢慢有了消退的意思。
她縱著曲笙,也在縱著自己。
兩人躺在榻上,曲笙將她攬在懷裡,互相親吻著,卻皆沒有要繼續下去的意思。
相比整日伺候林建海,曲笙要比她更累。每日穿梭在各大軍營之中,就算是男子的體格,也是受不住的。
二人相擁而眠,夜裡互相依偎,已然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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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曲笙醒來時,林夕昭還在睡。曲笙穿好勁裝,站在床頭盯著林夕昭溫柔又恬靜的睡眼看了許久。
最終只是在她的額間輕輕吻了吻,提著自己的盔甲出去了。
皇帝登基之後,宮中的布防幾乎全部被換掉。官員大臣,也在逐步的慢慢的更換,大批的更換,顯然不妥。
皇帝加開恩科,在來年二月份舉行春闈,並親自出題殿試考題,培養自己的勢力。
今日朝會一直到了辰時末還未散去,朝中文官爭論不休,武官卻嗤之以鼻。
“曲愛卿你覺得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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