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昭方才看著林夕瑞的神情,心裡也開始惴惴不安起來。她感覺,林夕瑞好像看出什麽來了。
舞和樂一場一場的更換,眾人也都在閑談暢飲。不一會,屋內的歌姬換成了男子舞劍。
劍是木劍,但劍鋒依然鋒利。曲笙欣賞之余,打量著這幾個舞劍之人,都不是繡花枕頭。
其中帶頭的臉上帶著面具,在舞劍之時,動作都要比這些人利落很多。曲笙側目看了一眼主位,瞧著顏豐伍和太子都在專心的看著舞劍,低頭思索了一會。
就在曲笙低頭間,那名帶著面具舞劍之人,抱著木劍,被他身下的人用手臂抬起,朝著她們這處飛來。
劍在曲笙的身前停了下來,將一旁的林夕昭驚的差點就撲到了曲笙的身上。
曲笙沒有再去看舞劍之人,她將目光看向了已經半歪著身子似要當在她前面的林夕昭,彎起了唇角。
大庭廣眾間,這般當著眾人的面,對她一個癡傻之人行刺,意欲何為?
舞劍之人在劍停下之後,便又急忙回身朝著別處走去。其後之人,也又與之配合的舞起劍來。
林夕昭被驚嚇的臉色有些不太好,曲笙挪了蒲團往她的身邊坐了坐。林夕昭握著曲笙的手指有些輕顫,經力了太多刺殺,她方才是真嚇壞了。
舞劍的男子在劍舞結束後,與眾人行禮,曲笙也未去多看一眼。
顏豐伍此時側身對著還坐在一旁的太子,小聲說了句話。
太子聞言,望向顏豐伍的目光露出了笑意。
“接下來請諸位移坐去下官的庭院處,那裡點了千盞燈,為諸位備了烤肉。”顏豐伍在宴廳大堂空蕩之時,請著眾人去庭院處。
眾人聞言,皆站起了身。
林夕昭經過方才的驚嚇,神魂未定,林夕瑞站起身,將她扶起來,又看了一眼旁邊的曲笙。
曲笙在林夕昭起來之後,便自主的起了身。
林夕昭側身去牽曲笙,指尖的力道也加重了些許,曲笙回握間,讓林夕昭驚嚇的心的到了些許的安撫。
一宴廳的人全都跟隨著顏豐伍和太子去了庭院處,回形的走廊左拐右拐,不多久便進了一處搭著拱形門的庭院。
先入眼的是璀璨的燈火,眾人的驚訝之聲此起彼伏,這座庭院因這千盞燈火,猶如白晝。
院內各式花草,花與花之間,每隔一處便有一個廚子在烤著肉,肉香和花香混合在一起,味道奇特。
“殿下這邊請。”顏豐伍邀請太子先進去入座。
顏府下人帶著太子朝著前面走,顏豐伍又招待著賓客往裡面走,每一家都有下人引著朝著坐位走去。
林夕昭和曲笙隨著顏府下人走動間,似是隨意的打量著這裡的格局,這裡四周都是水渠環繞,似乎是為這些花草準備的。不遠處還有幾座假山,還一個與林府不相上下的荷花塘。
此時荷花已經開始綻放,因這璀璨的燈火,清晰可見。
眾人落座,廚子便開始將烤好的肉遞到了為賓客準備的小膳桌上,為他們片起了烤肉。
林夕昭受到驚嚇,已經沒有了食欲,隻吃了幾口便不想吃了。林夕瑞倒是像模像樣的吃了一些。曲笙坐在那裡,一直在吃。
廚子看著曲笙愛吃,便笑著為她多片了幾塊肉。
不一會兒,歌舞再度上場,配著悠揚的樂曲,舞姬在各個桌前的小花叢中翩翩起舞,讓眾位賓客與方才的尋常對比後,覺得這裡宛如仙境。
“笙兒,不可再吃了。”林夕昭按住了曲笙往嘴裡塞肉的手。
若是不製止,這廚子還不知道要給曲笙添多少。
曲笙聞言,抬頭看了一眼林夕昭,將筷子上的肉放下了。看著曲笙乖巧的坐在一旁,林夕昭彎唇,眼裡盛著掩蓋不住的愛意。
兩人眼神交涉了須臾,林夕瑞在一旁輕咳了一聲道:“笙妹妹不吃就給我吧。”
方才他在宴席上也沒吃多少,這會到這裡了,雖也是食欲不振,但到底是烤著的肉香。其它宴席也都在吃,不好讓人看出他們有嫌棄之意。
林夕瑞還沒等林夕昭和曲笙應話,他便身上將曲笙身前的盤子端走了。
林夕瑞吃著烤肉,欣賞起了眼前的歌舞。
庭院內歡快一片,顏豐伍那邊也是在歌舞換場的間隙,與眾人再次敬了酒,道:“感謝諸位大人攜家眷為下官祝壽,今夜小小歌舞,願諸位盡興。”
顏豐伍再次敬完酒之後,便與太子交談起來。
庭院的太大,歌舞掩人耳目,他與太子說了什麽,沒有人能聽清。
曲笙進來這裡,便是想要看看這顏豐伍到底想要做什麽。可除了正常接待宴請,似乎已經沒有了別的意圖。
幾人在這裡待了小半個時辰,眾人也都已經吃飽喝足,廚子那邊的烤肉雖還有許多,但那些賓客在吃過上一輪後,這輪便有些吃不下了。
不過眼下時辰尚早,此時回去有些太過掃興,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皆不願當著第一個掃興的人。
尤其是太子還未離開,眾人更是不敢輕易的起身說告辭。
林夕瑞第一次參加官場上的這種宴會,雖是見到了不少朝中要員,也品了美酒,欣賞了歌舞,可卻是沒有他與曲笙她們在酒樓時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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