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請坐吧, 今日本宮是來祝賀顏大人的壽誕的,不必多禮。”太子坐下後, 抬手示意這些賓客都坐下。
賓客落座,顏豐伍便拿過了旁邊丫鬟遞來的酒, 舉杯對眾人道:“多謝諸位大人攜家眷來參加下官的壽誕,今日略備薄酒, 還望諸位大人不要嫌棄。”
“哪裡哪裡,顏大人府上的酒,可是千金難買。我等能被邀請與太子殿下共飲,實乃幸事。”
“對,顏大人就不要謙虛了,你們府上的酒,可是只有宮宴才能得飲,想必我們今日也是佔了太子殿下的光了。”
被宴請的官員你一句我一句,宴廳內便都笑了起來。
顏豐伍聽著賓客的話,笑眼看向了太子。太子見這些人都猜出來了,也站起了身道:“這酒確實是本宮用自己的私銀購置,諸位大人隻管暢飲,管夠!”
太子說著舉起了酒盞,眾人聞言也起了身。
林夕昭此時也站了起來,淺飲了一小口。太子喝酒間,目光瞥了一眼眾人,在經過林夕昭時,停駐了須臾。
待眾人落座後,太子便對著林夕昭道:“夕昭妹妹我們已經好多年沒有見了,怎麽不見你進宮了?”
梁氏死後,林夕昭幾乎未進過宮,有幾次皇后召見,也是坐了一會便離開了,太子也未得見。
林夕昭唇角淺笑頷首,道:“皇后娘娘主理后宮多辛勞,夕昭不敢多有打擾。”
太子點頭,似乎不太在意林夕昭的話語,他望著林夕昭的目光盈盈,讓坐在一旁的曲笙冷著臉瞥看了一眼。
宴會開始,樂師便敲起了典雅並不聒噪的樂聲,眾人談話也不耽誤。小宴桌上的人,陸續起身走向主位,與太子敬酒。
林夕瑞此時也起了身,林夕昭囑咐了幾句,他便大方的走了過去。待前面一人敬完酒,林夕瑞便走到了主位前,道:“相國之子林夕瑞,特來與殿下和顏叔父敬酒,多謝殿下取來美酒款待,也謝謝顏叔父今日的宴請。”
林夕瑞沒有官職,但也得知曉儲君的尊貴,主家有意讓太子壓上他自己一頭,但他也不能不懂禮數,只顧與太子敬酒。這敬酒的話,還是林夕昭現教的。
兩人聽著林夕瑞的話,互看了一眼,舉起酒杯將酒飲了下去。
太子沒有多話,顏豐伍開口道:“聽聞賢侄去年便一舉中地,怎得不讓相國大人為你謀個一官半職?”
林夕瑞聞言,舉止謙恭,回道:“回叔父,家父有意讓夕瑞再考。”
“哦,如此相國大人是想賢侄與他一樣,考個狀元了?”顏豐伍像是大悟一樣,面部表情有些誇張。
林夕瑞態度一直未變,仿佛看不出來顏豐伍故意說的話,他謙恭道:“狀元才學乃萬中無一,夕瑞不才,不敢奢望。”
顏豐伍也曾是狀元。
太子聽到林夕瑞的回答,一邊誇了自己的父親,一邊誇了今日的壽星,又謙遜了自己,忍不住對著林夕瑞多看了幾眼。
“年輕人要敢想敢做,狀元也是可以想的,哈哈,賢侄入座吧。”顏豐伍聽著林夕瑞的話比較中聽,心裡也是高興。
林夕瑞回座的路上,遠處看著自己的姐姐,這些幾乎都是林夕昭昨日教他的,還有許多備用的話,待會估計要與那些參加宴席的官員們說了。
林夕昭淺笑頷首,待林夕瑞回來之後,她給林夕瑞倒了些許酒,道:“不錯。”
話她都聽見了。
林夕瑞聽著姐姐的誇讚,抿唇笑了笑看向了曲笙。
曲笙還是之前的樣子,林夕昭給她吃什麽,她便吃什麽,桌前的果點都快被她吃完了。
“我這個給笙妹妹吧。”林夕瑞想將自己身前的果點遞到曲笙的面前。
林夕昭聞言,忙道:“不用了,笙兒不可吃太多。”林夕昭給她掐著量呢,也怕她裝過了,真把自己撐著了。
林夕瑞聞言,推著果點想要討好曲笙的手頓住,望向了自己的姐姐,神色有些頹然。
曲笙坐在一旁不說話,低著頭余光卻瞥向了一旁遠處的太子和顏豐伍。
顏豐伍不過是一個翰林學士,手上也沒什麽實權,這樣的場合,太子親臨,屬實讓人難以揣度出顏豐伍想要做什麽。
曲笙思索間,主坐上的顏豐伍拍了拍手掌,賓客席間便也停止了交談。
“今日準備了歌舞,請諸位欣賞。”
顏豐伍話落,外面便來了一群穿著並不暴露,薄紗裙衣的舞姬。
舞姬隨著樂聲擺動妖嬈多姿,林夕昭欣賞之余下意識去看了一眼曲笙。
此時的曲笙並沒有欣賞那些人的歌舞,但這些人的歌舞,讓她想到了林夕昭那日在她面前獨自翩翩起舞時的樣子。
林夕昭看著曲笙帶著幾分灼熱的目光,微楞一瞬,伸手在桌下牽了她的手。
這可是在宴廳。
曲笙被林夕昭輕捏指尖,低頭看了兩人牽在一起的手指。
當曲笙再抬頭時,余光瞥見林夕瑞也正在低著頭看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指。
曲笙側目看著林夕瑞,林夕昭看著曲笙挪了目光,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林夕瑞察覺到兩人看向他,表情有些不太自然笑了笑,轉過頭去看大堂內的舞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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