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昭知曉曲笙想要做什麽,她抬手撫上曲笙的臉頰,眸色凝重道:“去做吧,我會等你回來。”
曲笙不會讓他就那麽輕易走了的,她知道的。
兩日後,海潮國使團離京,乘溪差人來帶話,她走了。為了避免曲家被人指控有故意不出兵的嫌疑,海潮新國君乘風,沒有來拜訪。
下午的時候,曲鈺從軍營回來,和曲笙趁著城門即將關閉之時喬莊出了城。
顏豐伍的祖宅離京城不遠,只需小半日即可抵達。因是告老還鄉,他的身邊再無兵將把守。
曲笙和曲鈺二人直接翻牆而入,避開了府中的護衛直奔顏豐伍的臥房。
兩人提著劍,寒光乍泄時,顏豐伍從睡夢中驚恐的醒來。他身邊的小妾在想要呼喊救命之時,被曲笙直接甩了飛鏢穿透喉嚨。
顏豐伍見狀,哆嗦著道:“好漢想要什麽我都有,只要你們不殺我,我一定會滿足你們的。”
“要你命!”曲鈺恨的咬牙切齒,直接揮劍將顏豐伍的頭顱砍了下來。
隨即二人又去了別的房間,將其子也殺了。
兩人趁著夜色又回了京郊,天微亮時,二人抵達了二哥曲鳴的墳塋旁。
曲笙和曲鈺一人提了一顆腦袋放在了祭拜的位置,守在這裡的人點燃了銅錢紙幣,曲笙和曲鈺跪拜行禮。
此刻的曲鈺早已經忍不住眼中的淚,無聲的哭了起來。曲笙眼中的淚水打著轉,始終未曾落下。
她已經讓人查明,當年顏豐伍的一個遠方侄子在曲策的麾下做事,因犯了□□罪,被曲策以軍法處置,就地斬首。因而顏豐伍便記恨上了曲策,只是她不明白,他明明已經報了仇,卻還要對曲家的其他三兄弟下手。
難道是覺得她曲家都是庸才嗎?
兄妹二人跪在哪裡許久,直到天亮時,二人才準備起身回京。
曲笙站起身不費絲毫力氣,但曲鈺起來的時候,卻覺得有些昏眩,眼前也出現了不少的透明的白條點。
“四哥,你沒事吧?”此刻曲笙的眼眶微紅,有些擔心的看著曲鈺。
曲笙被扶住,搖了搖腦袋,道:“許是跪久了,不妨事。”曲鈺站直了些,但身體內的眩暈感讓他有些想要吐。
曲笙和曲鈺回了京城,一夜無眠的林夕昭,見她安然無恙的回來,看著她憔悴的面容,便知道她們去過曲鳴的墳塋處了。
林夕昭什麽也沒有問,將她抱在了懷裡。原先在郊外還忍著淚水的曲笙,此刻卻無聲的哭的像個孩子。
林夕昭輕撫著她的後背,眼裡也有了淚水。
早膳過後,曲笙沒能得空休息。梁家五舅,梁連暉那邊端了幾個窩點卻一直沒能尋到這些人的藏匿之處。
且他們所駐扎的地方,也遭到了幾次偷襲。糧草被燒,這些人也見首不見尾。對於梁連暉接下這個任務,也是因她們曲家而起,曲笙決定親自去一趟。
林夕昭想要跟著她去,可曲笙卻不讓。上次奔波,林夕昭回來的時候身上酸疼了許久,她心疼的緊。且這次她去,去幫梁連暉指揮打仗,時刻處於危險之中,她不可讓林夕昭跟著她涉險。
“待幫五舅父清理了那幫山匪我便回來。”曲笙看著收拾衣物的林夕昭道。
林夕昭將自己的衣物也收拾了。
林夕昭收拾完,回過頭,柔聲道:“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不要扔下我好不好?”
看著林夕昭祈求的目光,曲笙內心松動了些許,“不行。”曲笙低下了頭,“我會快去快回,姐姐在府中等著笙兒,笙兒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林夕昭聞言,垂下眸子,她沉默的站在那裡。曲笙此刻眼裡也已經有了焦急,她知道林夕昭不是一個任性之人,此刻一定是擔心極了才會這般。
風齊此刻站在外面已經等了許久,他朝著屋裡看了一眼,敲了開著的房門。
“小姐,馬已經備好了。”
曲笙聽到聲音,朝著外面看了一眼。方才狠心挪步,林夕昭便從她身側抱住了她。
林夕昭淚光閃爍,曲笙低頭看了一眼,揪心的疼。
“不要丟下我。”林夕昭近乎哀求。
她不想離開曲笙,近來也不知怎麽了,興許是身邊的人一一離開,她的心也跟著開始不安起來。
曲笙將抬起手拇指撫在林夕昭的臉頰上,看著那顆顆燙人的淚珠滾落,心還是軟下來,最終允了。
兩人喬莊騎馬出了京城,直奔高州地界。
幾日的奔波,曲笙到了那裡便被請進了營帳內。曲笙屏退了下人,將林夕昭抱到了簡易的榻上,幫著她將鞋履脫了。差人端來的溫水,幫林夕昭洗了腳後揉了好一會。
曲笙如此不止是今日,這幾日趕路,在客棧的時候,她也是這般對林夕昭的。林夕昭覺得她有些誇張,從開始的拒絕到最後不得不依著她。
她也看出了曲笙的心疼。
“姐姐在這裡休息,我去與五舅父商議一下剿匪之事。”
早一日清理了這般山賊,她們便會早一日回去。
林夕昭點頭,勾住曲笙脖頸輕拉一瞬,吻在了她的唇上,眉眼彎著,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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