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昭帶著風齊走的,日落之時若她還沒回來,就讓曲笙帶人去接她。
曲笙穿好了外衣坐等著,外面天還大亮著,曲笙卻已經有些許的按耐不住了。
曲笙在院子裡召集了人,想要提前過去時,林夕昭回來了。
“姐姐。”曲笙疾步邁過去將林夕昭抱住了。
林夕昭下顎搭在曲笙的頸間,彎唇道:“別擔心了,我回來了。”
她是有做好了讓曲笙去林府要人的準備,但也知道是有在為難曲笙。不過那也是最壞的打算。
林建海顧及名聲,是不會讓曲家的人在外面鬧的,多半也會妥協。
“林叔父有為難你嗎?”曲笙手臂松開林夕昭些許問道。
林夕昭看著曲笙緊張的樣子,伸手摸了摸她的白皙柔滑的臉頰笑道:“沒有,不過……”林夕昭說著垂眸一瞬。
曲笙見狀,看了一眼周圍的護衛,道:“我們進屋說。”
兩人進了屋,林夕昭將她在府中和林建海說的話簡短的敘述了一遍,且也將林建海書房書架後面有人的事也說了。
林夕昭猜想,來的人多半是宮裡的。
皇后那邊後來沒有動靜,那這人多半就是皇帝身邊的。
曲笙聽後,道:“不妨事,眼下邊關戰事還未開始,四叔和三哥手裡握著北疆邊關的軍權,就算陛下降旨,只要父親不答應,他一時也不敢亂來。”
曲笙眼下不擔心這事,就算太子不在懼怕她,想要娶她,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只是她有些擔心林建海會不擇手段,另尋其它法子將林夕昭從她身邊帶走。
曲鈺這會在柳無相的醫治下,也不會時常昏睡,但身體內的毒素不解,依然會要他的性命。曲鈺的身體隻給了她一個月的時間,若她這一個月沒有尋到解藥,曲鈺的身體損傷便會加大,且不可逆。
雖然柳無相的藥暫時抑製毒素流轉,可在體內的異物又怎會不傷身體,屆時他也無力回天。
“待會你還要出城嗎?”林夕昭擔憂的問道。
曲笙每次出去,她都提心吊膽的,唯有待在她的身邊,哪怕是睡著了,她才能放心。
曲笙點頭道:“方才盯梢的暗衛來報,午時後有一謀士出城了。”
“謀士?”
“嗯,那名繡娘曾說這人操著一口南方的口音,而這個人說話的時候,口音便是南方的,我想——”
“笙兒,我覺得你們今夜還是別過去了。”林夕昭眸中多了幾分擔憂。
“為何?”曲笙面露不解。
“如果證實這個人是與繡娘說的接頭人是同一個人,那麽這多半是一個陷阱。撫承王府丟了這麽多人卻不曾聽聞他報官,想來也是已經知道是我們做的了。他將這人派出,很大可能是為了吸引我們曲家人過去,且他有把握將我們的人……一網打盡。”林夕昭說著自己也害怕了起來。
如果下毒之人真是撫承王,曲笙之前便說下毒之人豢養了大批的死侍,在京中尚且這般的囂張目無法紀,若是出了城,她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麽。
曲笙聽著林夕昭是分析,垂著眼皮思索。確實,來人描述與繡娘聽,繡娘也認為這個人多半就是與她接頭的人。如此大的誘惑,她怎能不動心。
既然撫承王將這個人派出來當誘餌,就一定想出了足夠對付她們的辦法。這個人是她們曲家找到證據和解藥的關鍵點,她怎麽能夠放棄。
“想想二哥。”
林夕昭看著曲笙面對誘惑,似乎想要做出前往的決定時,將亡故的曲鳴搬出來了。
曲鳴當時就是經不住誘惑才被人鑽了空子,以至於丟了性命。
曲笙在聽到林夕昭提到曲鳴,心忽然便定了下來。此事是該從長計議,但機會也不會再來。
她們將撫承王府的人抓了,不就是因為撫承王一直按兵不動,才出的下策嗎。如今他動了,曲笙覺得不該放棄這樣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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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風高,京城百余裡外,一家破舊的野店周圍寂靜無聲。
曲笙穿了一身黑衣,抬眼打量客棧上面搖搖晃晃的燈盞。
已入秋多時,枝葉開始泛黃,夜裡蟲鳴漸少是正常的,可若一點動靜都沒有,就有些不正常了。
“你們兩個待會隻管將他帶走,其余後事不必管,切記。”曲笙低聲交代著曲繼年派給她的兩名護衛。
“是。”兩人異口同聲回道。
曲笙抬眼,風齊便上前去敲了門。
“哎,來了來了。”屋裡的小二聽到敲門聲急忙應聲道。
一行人在外面聽到聲音,互相看了一眼。
“你們,唔……”小二才開門話還沒問完,看到曲笙等人穿著夜行衣,直接被風齊捂住了嘴打暈了。
這些日子來,他們截獲了不少人,但多數都是在路上,只有一個人讓她們足足追了兩日,現下這些人還被她們關在別處,正在審問。
曲笙等人進了客棧,速度極快的便跑上了樓,曲笙帶著人踢開房門便直奔床榻。可當她掀開被褥之時,裡面卻是空的。
曲笙沒有抓到人,蹙起了眉頭道:“人不在這,先離開。”
眾人隨著曲笙離開,但才出了房門,便有帶著火的箭矢射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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