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聲音在禦書房內傳了出來。
蕭通聽到聲音,忙側目看了過去,又回看曲繼年,行了禮,道:“陛下宣下官,曲侯爺……”
曲繼年聞言與他一同看向禦書房房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蕭通低首,跟著黃內侍官進了禦書房內。
曲繼年站在外面,等了許久,大概兩個時辰後,蕭通從禦書房內出來。蕭通見不遠處走廊內的曲繼年,四處看了一眼,急忙走了過去。
“曲侯爺這是在等誰?”
曲繼年側目看向蕭通,笑道:“當然是在等蕭將軍。”
曲繼年做了請的姿勢,兩人一起朝著宮外走。
“不知曲侯爺在此等候下官,所謂何事?”蕭通邊走邊低聲問道。
曲繼年也不遮掩,道:“年後那段時日,我女兒外出尋找我家二郎,不甚被炸傷了眼睛,幸得貴人相助治好了眼睛。近來又因身體太弱,險些踏入鬼門關,也是這位貴人相救。”
曲繼年說完停頓了幾瞬,蕭通側目看他一眼,問道:“不知這位貴人是何人?”
曲繼年看向蕭通,笑了笑道:“曲某有個不情之請,還望蕭將軍應允。”
蕭通垂眸思索一瞬,扯出一抹笑道:“曲侯爺所求,下官自當應允,只是不知曲侯爺所有求何事?”
“我想要你們府上,陛下所賜的海潮公主,乘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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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繼年一回府,曲笙和林夕昭便去尋了他。曲繼年看著二人來的這麽急,也就沒有賣關子,笑道:“待明日我去宮中與陛下說明,你們便可去將乘溪接到府中了。”
林夕昭聞言,臉上立時有了笑意,她欠身行禮道:“多謝義父相助。”
曲繼年笑著頷首,看了一眼一旁的沉默不語的曲笙。
他垂眸一瞬,又看向了林夕昭,道:“今日你父親確有與陛下說到太子。”
曲笙聽到曲繼年的話,眼中的光頓時亮了起來,忙問道:“陛下還說什麽了?”
曲繼年抬眼看著曲笙,道:“如你們所料,陛下確是個疑心很重之人,他已經命我調查太子有沒有謀反一事。”
太子有沒有謀反,從當下的表面看來是沒有的,但無論有沒有,都是沒有關系的。
蕭府。
府中辦了晚宴,蕭通回府的時候,妻子、子女皆在府門處迎接,一家人也算是吃上了團圓飯。
蕭通坐在膳桌上旁,看著一直低著頭吃飯的蕭冰纓問道:“冰纓為何不吃菜?”蕭通夾了一筷子遞到了蕭冰纓的碗裡。
蕭冰纓抬頭急忙將碗往前伸了伸,道:“多謝父親。”
蕭母見蕭通關懷蕭冰纓,白了一眼,小聲嘟囔道:“就會裝。”
蕭冰纓聽後,抬眼快速看了一眼蕭母便又低下了頭。她已經好久年沒和蕭母一起吃飯了。
蕭耀才瞧見自己的父親一直看蕭冰纓,笑道:“父親您還記得乘溪嗎?”
今日曲繼年剛與蕭通說完,且乘溪海潮國的公主,他自然記得。
蕭通頷首,問道:“記得,怎麽了?”
蕭耀才笑了一聲看向了一旁臉上緊張起來的蕭冰纓,道:“前些日子我阿姐將她帶到了趙府,後來還帶著她出了京城,回來便不讓我再見。”
蕭冰纓此時握著筷子的手已經頓住,也不敢抬頭去看蕭通和蕭耀才。
“這昨日裡才剛回來,阿姐為了不讓孩兒見到,您猜怎麽著,她將我帶過去的家丁都打了。”
“哦?竟有此事?”蕭通側目看向了蕭冰纓。
蕭冰纓抬起頭,想要解釋時,蕭耀才又道:“我原先覺得阿姐只是討厭我,故意為之,可後來我一琢磨,原來阿姐是喜歡女人,她看上乘溪了。”
“父親,我——”蕭冰纓想要說什麽的時候,被蕭耀才打斷了,“阿姐先別急,我不是說把乘溪讓給你了嗎,再說了,我們是一家人,你喜歡女人的事,我不會說出去的。”
蕭冰纓隱晦的事情被蕭耀才直接當家中人的面揚了出來,她想解釋,可卻無法解釋。她看上乘溪是真的,她喜歡也是真的,且她們二人還在一起了。
蕭夫人似乎早就知道了此事,她又白了一眼蕭冰纓,道:“也不知我們家怎麽就養出這麽個晦氣的東西。”
此時的蕭冰纓手指有些輕顫,可卻始終沒有對此解釋,也沒有離開膳桌。
蕭通沒有說責怪她的話,但也沒有幫她說話。蕭家人繼續談著其它的事情,一家人其樂融融,可蕭冰纓始終融不進去。
好不容易挨到洗塵宴結束,蕭冰纓與蕭通和蕭母行禮後,便要回自己的院子。
蕭冰纓走在庭院相通的小道上,臉色十分沮喪,但她不曾後悔與乘溪有這樣的開端。
蕭通知道了,卻沒有任何責怪她的話語,她心裡感念,一想到乘溪還在房中等著她,她的心情慢慢的便又好了起來。
“冰纓。”蕭冰纓聽到熟悉的聲音,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她回頭看去,看到了疾步走來的蕭通。
“父親。”蕭冰纓見蕭通走過來,急忙欠身行了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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