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蕭府的方向。
還沒等曲笙說話,趙嘉虞便疾步朝著裡面跑去。
曲笙看著趙嘉虞的跑起來的身影,追了上去。
“嘉虞。”曲笙喚了趙嘉虞的名字,可趙嘉虞確越跑越快。
這兩日趙嘉虞總覺得心神不寧,也有好些時日未見到蕭冰纓了,昨兒還磨著曲笙帶她過去,可乘溪卻說她的身體不宜走動。
她今日待在府中,除了三嫂,其余都出去了,而她也就趁著曲鈺不在,偷偷跑了出去。不讓她走動,她騎馬慢點總沒問題吧。
可當她到了蕭府門旁時,看著白色的靈幡飄在蕭府門樓上,她抓了蕭府守門的下人便問了個詳細。
當她聽到蕭府下人說,蕭冰纓殺了自己的舅舅和舅母時,整個人都呆住了。可還沒等她進府一探真實,蕭耀才便回來了。
蕭耀才看著趙嘉虞站在自家門旁,氣不打一處來,都是趙嘉虞一直袒護著蕭冰纓,若非如此,蕭冰纓怎麽敢做出這樣的事來。
“你來幹什麽?”蕭耀才語氣不善的道。
趙嘉虞眨著呆呆的雙眼,似是在吊著一口氣,一口想讓蕭耀才幫她證實,下人說的都是騙她的氣。
“他們……他們方才說我舅舅和舅母被阿姐殺了,是真的嗎?”
蕭耀才打量了一眼此刻看上去十分無辜的趙嘉虞,哼了一聲道:“難道你沒看出來這掛著什麽嗎?”蕭耀才抬頭指著門匾上掛著的靈幡。
趙嘉虞順著蕭耀才手指,氣憤指著的位置看了一眼,證實了下人說的話不假。
趙嘉虞楞神的看著飄蕩的白布須臾,又想到人是蕭冰纓殺的,那蕭冰纓呢?
“阿姐呢?阿姐在哪裡?”
“死了!”蕭耀才沒好氣的回道。
趙嘉虞被蕭耀才惡毒的語氣說的怔楞了一瞬,瞪大了雙眼,又問道:“你說什麽?”
“我說她死了,死了,死了!你聽不懂人話嗎?”蕭耀才已經不想搭理趙嘉虞了,“她的屍體就在你們趙府,是你父親母親親自接過去的!”
趙嘉虞聽著蕭耀才的怒吼,整個身體都被嚇的緊繃起來。
但這驚嚇並非是蕭耀才的語氣,而是蕭耀才說的話。
蕭冰纓死了。
趙嘉虞呆愣的看著蕭耀才須臾,不相信的往後退了兩步,在台階上差點跌倒時,她穩住身體,朝著自己方才騎著的馬跑去。
趙嘉虞騎著馬一路顛簸而來,早已經顧不得自己的身子,曲笙追上了她,想要攔住她時,卻也沒能拉住她。
趙嘉虞拂去曲笙伸過來想要拉住她的手,繼續朝著前面跑。直到她進了主院,看到此刻已經布置好的靈堂,步子也慢了下來。
此刻趙母等人也都發現了趙嘉虞,全都朝著這處看來。曲笙隨在趙嘉虞的身後,方才沒能攔住,這會也就只能隨在她的身後。
趙嘉虞慢走著進了靈堂內,所有人都緊張了站起了身。
趙嘉虞的眼神飄忽,她腦袋轉向自己的母親,目光卻是斜視著蕭冰纓的棺槨。
“我……我阿姐呢?”趙嘉虞的第一個‘我’字,險些沒能說出聲。
“娘子!”
曲鈺朝著趙嘉虞急忙走了過去,將身子癱軟差點倒地的趙嘉虞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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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怎麽樣了?”趙典看著大夫從內間房中出來,急忙問道。
大夫搖了搖頭,開始寫方子,道:“她現在很危險極有可能小產,孩子怕是保不住了,我這開點藥,能不能保得住要看她的造化了。”
“什麽叫保不住了?”趙典對這個大夫的醫術,此刻產生了極大的質疑。
第119章
大夫聽著趙典不善的語氣, 也知道這些達官貴人的脾氣,他抬頭看了一眼,順著他的話, 道:“若趙將軍覺得有醫術更高明者,可請來再與小姐診治, 小人醫術有限,已經盡力了。”
看著趙典欲說還休的樣子, 大夫將方才開出來後便離開了。再待下去他也保不住孩子, 若是將這事栽在他的頭上, 他哪有好果子吃。
此刻夜已經深了,趙府的下人,拿了大夫開的方子去抓了藥,也未去尋其他的大夫。這大夫已經是京城保胎最好的,現下去尋其它大夫也是尋不來了。
一切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曲笙從趙嘉虞的房中出去, 沒多時便帶著乘溪又回去了。乘溪進了房中,看著趙嘉虞疼的滿臉是汗,又看了一眼坐在她身邊的曲鈺。
曲鈺此刻握著趙嘉虞的手,眼裡的心疼, 險些讓這個七尺男兒哭出了聲。
“讓我試試。”乘溪走過去,也沒有避諱趙家的人。
趙典和趙母聞聲, 臉上露出了些許驚訝。但只須臾他便看著曲鈺點著頭忙讓開了位置。
曲笙將從蕭冰纓院子裡拿來銀針包遞到了乘溪的眼前, 乘溪看了一眼,對著身後的人道:“你們先出去吧。”
她要給趙嘉虞脫衣服。
屋內隻留下了趙母和曲笙, 曲笙站在一旁聽著吩咐,趙母上前幫著乘溪將此刻疼的已經說不出話的趙嘉虞脫了衣裙。
乘溪手中的針扎下去的時候, 像是某種暗器,直接飛入趙嘉虞身體的穴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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