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昭眸光立時緊張起來,她盯著聲音響動的位置,很快便確定了那是兵器碰撞的聲音。
林夕昭眉心皺起,忙令人去各處院中將人叫醒,自己則回了屋內,將曲知睦抱了起來。
各院起來,聚集到了廳內。
金雲斐和曲家的兩個嬸嬸見她過來,急忙去抱住了她們。此時大門處,正響動著‘咚,咚。’撞擊府門的響動。
很快曲鈺和提著劍的趙嘉虞從院外回來,趙嘉虞一臉緊張的道:“外面有造反的人正在撞咱們的府門,得虧守門的機靈,把府門先栓上了。”
“什麽人這麽大膽?”金家三嬸急忙問道。
曲鈺搖頭道:“不知道,現下外面還在打仗,也不知二伯父在宮中怎麽樣了,我們先靜觀其變吧。”
林夕昭抱著此刻已經醒來,伏在她肩頭的曲知睦,怎麽想都覺得今日之事都與這次的叛軍有所關聯。
而且,京郊大營,趙典所說的事情,林夕昭不敢往下想去。若是這叛軍是金家人,這京城怕是保不住了。
外面怎樣,她們此刻不得而知,只能寄希望在府門破開之前,城中的守軍可以將他們製伏。
第175章
大門在持續撞擊一刻鍾後, 府中的院牆內,有落下來的物體。府中的護衛們,在侯府的院牆處貼著邊, 五步一人,若有人從牆頭進來, 直接就地擊殺。
此刻的曲鈺是府中的唯一男丁,雖身體孱弱, 但也沒有生出畏懼的心思。他在屋內待了一會, 便吩咐人尋找可以出去的地方。
但回來的人皆報, 外面被圍像鐵通一般,連隻鳥都飛不出去。
一屋子的人這般在這邊耗著總歸不是辦法,趙嘉虞手裡提著劍,也是急了,她道:“要不我們殺出去。”
曲鈺看她一眼, 語氣溫和但卻難以控制內心處的焦慮,“我們這屋內只有你會武,若那些人殺人不眨眼,我們便等於羊入虎口。”
趙嘉虞聽著曲鈺的話, 蹙起了眉頭,道:“那怎麽辦, 總不能等著他們進來把我們殺了吧。伸頭一刀, 縮頭也是一刀……”
“嘉虞,你先別急, 二叔那邊還沒傳來消息,現下外面情況不明, 唯有府中的護衛可以護我們一時,母親, 嬸嬸們此刻都已經受到了驚嚇,睦兒……”林夕昭說著,側臉看了一眼已經伏在她肩上,睡著了曲知睦,這如何殺得出去。
“這些人敢在城中這般肆意妄為,想來城外也應是有變。”
“糟了!我父親。”趙嘉虞聽到林夕昭這般一提醒,想到自己的父親今夜也回了營中,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娘子不要急,嶽父大人是統軍,想必不會有失的。”曲鈺說這話,心裡也沒底,聽趙嘉虞回來說趙典與她說的軍中的事情,他也覺得有些蹊蹺。
不過若是他在軍中,早就將那些人換了。
多說無益,曲鈺此刻心裡也惴惴不安起來。
不多時,外面撞擊牆面的聲音停下,有人在外面喊話,讓他們開門,只是喊了許久,府內的人都沒有應聲。
一排排的護衛站在門內,若門破,必然少不了一場血鬥,只是沒過多久,外面便來了一個熟悉的人。
金酩筠的護衛。
“我等奉我家世子之命前來保護姑老夫人,還望守門的兄弟將門打開。”
護衛都聽到了,只是沒有人敢隨意打開那扇不知外面是人是鬼的大門。
護衛急忙去了廳內稟報,曲鈺聽到世子,一時還愣住了,問道:“哪個世子?”
“好像是金世子。”
“他不是在陵益鎮守,怎麽會到這裡來?”
林夕昭此刻心裡已經確定,外面的人,不管是前一波,還是後一波,都是金酩筠的人。
“我去看看。”金雲斐聽到是自己的侄子,心裡也沒那麽懼怕了。
“母親。”林夕昭見金雲斐起身,急忙喚住了她,“舅父去了北疆,陵益無人鎮守,表哥怎麽會在這個時候來這裡?”
林夕昭沒有明言,但若仔細想,定然能想明白。
金雲斐聽了林夕昭的話,站在那裡怔住許久,眸光有些微亂,她想不明白自己的侄子怎麽會造反。
一屋子的人都在看著金雲斐,趙嘉虞這會腦袋好像也靈光了起來,道:“難不成外面造反的,就是金家表哥?”
這下,屋內的人目光都看向的趙嘉虞,曲鈺也斂眸,大概知曉了。
各地藩王兵將一削再削,唯有陵益金家不減反增,曲笙之前的意思,是想要慢慢的解去諸侯藩王的兵權,派人去管制,做到駐軍與各地官員職責分開,並設置監軍互相牽製,不會將權利聚攏在一人或是一家之上,由此可避免叛亂。
金家與他們曲家是姻親,金家舅父還在北疆,若此時金酩筠造反,怕是早有預謀,只是,難道他就不怕曲笙在北疆殺了他的父親嗎?
到底是金酩筠的意思,還是金雲酉的意思,亦或者,父子二人合謀,此刻他們不得而知。但此時內憂外患之際,發動叛亂,金家目的又是為了什麽?只是為了皇位嗎?
他們曲家可不曾薄待過他們,曲笙敢把兵權給金家,就說明是十分信任的,曲鈺抬起頭看向了金雲斐,道:“大伯母可去令人將金家表哥叫過來,問一問便知真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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