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每走一會,便會出現幾個衣衫襤褸的壯年,坐在牆邊或者地上,在那乞討。
乞丐不像乞丐,流民不像流民。
很快馬車回到了府中,林夕昭將在馬車上睡著了曲知睦擱置好,去了金雲斐那裡。
她近來心思都在曲知睦的身上,外面的事,除了與曲笙通信,近來的事情,很少聽說。
金雲斐見林夕昭過來,笑著松了手中插的花,道:“昭兒,你來的正好,你瞧我這花,為娘總覺得缺少點什麽,你給我看看,到底缺了什麽?”
林夕昭欠身行禮,聞言側目看過去,瞧著拿那紅嫣嫣的花朵,唇角微彎道:“母親將那霞草少放一些試試。”
金雲斐聞言,看向了自己的插花處,眨了眨眼,有些不知該去哪邊好。
“這邊。”林夕昭伸手將左側的霞草拿開了。
金雲斐見花中間的花一瞬“消瘦”,笑的眯起了雙眼道:“還得是你們年輕人來,為娘老了,眼神也不太好了。”
林夕昭走過去,幫著金雲斐揉捏著肩膀,道:“母親不老,我們還沒長大呢。”
金雲斐聞言輕笑了一聲,拍了拍林夕昭的手指,彎著眉眼去看林夕昭,笑道:“我們老不關你們的事。”自從她聽說曲繼年在北疆昏迷,情緒便有些不安起來,這插花,也是曲繼年對她最欣賞的,可如今,她都插不出一個像樣的花來了。
林夕昭幫著金雲斐揉著肩膀,與她閑聊了起來。
“上次你去北疆,你說笙兒沒能認出你來,等她回來,為娘一定替你好好說說她。”
“不關笙兒的事,她當時中了毒,意識不清醒的。”也難為她能面對長的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人而不動心思。
金雲斐笑笑,又扯到了別的話題,母女倆聊了一會,林夕昭便將自己在外面見到的事情說了。
“近來城中來了不少的流民,母親可知道表哥那邊是如何安置的?”
金雲斐目視前方,思索了一瞬,道:“聽說已經開倉賑糧了,怎麽還會有流民?”
上次曲笙在江南那處打仗,也沒出現這種情形,難道是金家那邊賑災的款項出了問題?
“等你二叔回來,我問問。”金雲斐是不管外面的事的,但林夕昭說了,想來這事便不是一般的事了。
林夕昭與金雲斐又說了會話便回去了,她本來是想要去林夕瑞那邊問問的,但想到他近來忙得不可開交,還是算了。
林夕昭回了院子,便讓風齊帶人去了周邊的縣城查看,是否也有這麽多的流民湧入城中。
風齊帶著幾個人領命離去。
林夕昭坐在屋內等著,瞧著外面的枝葉開始泛黃,待了一會便又去給曲笙寫信去了。
這幾日她心裡總是惶惶不安,上次做了噩夢,曲笙便出了事,她往那方面想倒不是咒她,只是這感覺令她十分的不舒服,她實在是擔心的緊。
林夕昭寫好了信,命人送去驛差那裡。本想等著曲繼閑回來,告知他,她從趙典那裡聽來的事情,和今日流民之事,可曲繼閑晚膳的時候沒有回來。
風齊出去也久未歸,他身上有進出城的牌子,倒不用擔心進不來。
不過,這些人事情摞在一起,林夕昭夜晚便失眠了。
林夕昭哄睡了小家夥,起了身,朝著房門外走去,詢問了一聲外面守夜的下人,道:“風護衛回來了嗎?”
下人低首,回道:“沒有。”
林夕昭垂眸,風齊若是回來,必然會告知她,是她心急了。
“二叔父什麽時候回來的?”林夕昭想著要不要去找曲繼閑把這事說了,畢竟這些事放在一起,實在令人生疑。
就算只是她多想了,但也得需要曲繼閑知曉,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回大小姐,二老爺在宮中還沒回府呢。”
林夕昭聽到曲繼閑沒回府,這深更半夜的,也不能去宮內尋找,隻得作罷。
夜裡睡不著,林夕昭便在外間披了衣服看書,一本翻來又覆去的遊記,是曲笙當時看不見的時候,她讀給她聽的那本。
不知過了多久,月都開始西沉時,許是這本遊記讀的次數多了,林夕昭看得有些乏味,不一會便伏在桌案上。再醒來時,便聽到了院外的嘈雜聲。
林夕昭聽到動靜起來,喚了一聲外面的下人,卻不見動靜。她以為是下人偷懶去了,便開了房門,獨自一人朝著外面走,想要看看怎麽回事。
可很快林夕昭便意識到外面的不對勁,府宅牆園外的燈火,今日似乎異常的亮。
林夕昭心裡莫名有些發毛,她將院內安置在暗處的護衛叫了出來。
“大小姐。”護衛躬身行禮。
“外面怎麽回事?”林夕昭盯著遠處的火光問道。
護衛看了一眼,道:“許是商隊起早準備出城的吧。”
林夕昭聽到這個回答,到是有那麽一絲的可信度,可轉念一想,方才她看到的火光似乎不是朝著城門的方向去的。
“不對,你去外面看看怎麽回事。”林夕昭不放心。
護衛領命,帶了兩個人便準備出府,可還沒出院子,便聽到了外面的廝殺聲,還有匆忙慌亂回來,聽著動靜去看發生了什麽事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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