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昭在一旁將折子整理,整齊的放歸在籃子裡,命人派發下去。
“要不要去睡一會?”林夕昭看著曲笙總是捏著鼻骨處,想來是昨夜沒有休息的原因。
曲笙聞聲,手裡的朱筆停滯,回過頭去看林夕昭,笑著溫聲道:“好。”
林夕昭伸手接過曲笙手裡的朱筆,擱在筆山上,去了禦書房的裡間,鋪好了被褥。
曲笙脫了外衣躺下,林夕昭坐在一側,給她掖好被子,看著曲笙睡了過去。
林夕昭出去繼續收拾折子,沒一會便有宮人來報,說是有人來找陛下。林夕昭想著讓曲笙多睡一會,便親自出去與那人說了。
來人年紀不大,是個年輕官員,林夕昭與他言說曲笙睡下了,讓他稍等。那人站在那裡,低著頭,應聲道:“微臣等著便是。”
林夕昭不曾見過他,方才來人也未報他的官名,林夕昭多看了他幾眼便回了禦書房中。
曲笙一覺醒來,已經是半個時辰後,不過也已經足夠了。聽聞外面有人等著她,林夕昭伺候她穿好龍袍,便讓人進來了。
那人進了禦書房內,林夕昭在裡間房中待著,聽著她們商議的事情,心下疑惑了起來。
她們說的事情,不是曲昭的,而是海潮國的。
半個月後,曲昭皇商祝家嫡長女大婚,迎娶金國萬儀公主金酩意。
未免喧賓奪主,曲笙讓特派曲鈺前去主婚,金酩意發嫁前,曲笙倒是去了她院子裡前去看了她。
祝明岸騎著高頭大馬,一身紅袍,腰間系著紅綢,身後的人抬著八抬大轎,沿路極為惹眼的朝著南亭院走去。
不少百姓聽到喜慶的樂聲,出來相看,男子瞧著女子娶妻,一面嚷著世道要亂,一面捂著自己兒女的眼睛,不準他們繼續看下去。
而此時,一處茶樓上聚集了不少沒著官服的官員,正朝著下面瞥看。
祝明岸著人撒發著銅板,人也逐漸的熱鬧了起來。不知是不經意,還是故意,祝明岸抬起頭時,與上面的官員目光相撞。
祝明岸先笑了起來,對他們行拱手禮,而那些官員,卻都黑著臉,還有人氣憤拂袖離開。
祝明岸看著熟悉的面孔消失,眉宇微挑,繼續笑著遊街。
祝府的花轎抵達南亭院院外,府門處此刻聚集了不少的人。祝明岸笑著對眾人作揖行禮,才直起身子,便要提著喜袍往裡面跑,可卻被趙嘉虞和錢霜鶯攔了下來。
“欸,祝大人著什麽急,咱們新娘子又不會跑。”趙嘉虞一臉不懷好意的笑。
祝明岸知道趙嘉虞愛鬧,急的都又犯了結巴,“好,好,好嫂嫂,明明明岸給兩位嫂嫂準備了些薄禮,還望笑納。”
祝明岸說著急忙朝著身後的人擺手,很快小廝便從懷中掏出來東西,紅布包著,倒像是個好東西。
不過趙嘉虞接過來便拆開了,裡面是一遝銀票。
趙嘉虞看著銀票的數量,嘖嘖了兩聲,果然不愧祝家人,出手就是闊綽,但趙嘉虞將紅綢遞給自己的女兒後,卻沒讓開路來。
趙嘉虞看著祝明岸急切的樣子,笑道:“咱們表妹金枝玉葉,今日嫁人我這個做嫂嫂的怎麽也得幫她把把關。”
這迎親的隊伍都到府門口了,卻再冒出來把關,祝明岸就知道有趙嘉虞在,她肯定沒那麽順當的將金酩意娶回去。
但今日她大婚,隻能順著她來,祝明岸忙求道:“好嫂嫂,意兒還在等著我呢。”
趙嘉虞笑眯眯的看著祝明岸,道:“我也不為難你,咱們都是習武之人,不如就來掰手腕吧,隻要你掰過我,我就讓你進去。”
祝明岸一聽這,忽然便不愁了,趙嘉虞雖習武,但與她一樣也是半斤八兩。
祝明岸不作聲,隻陪笑,趙嘉虞往後看了一眼,桌子便搬了過來。趙嘉虞也不顧自己王妃身份,當眾與撩起喜袍的祝明岸掰了起來。
兩人掰手腕,一旁看熱鬧的,連乘溪都有些看楞了。曲鈺抱起來自己的女兒,站在那裡瞧著,臉上帶著寵溺的笑容,一點都不介意自己的妻子這麽鬧騰。
南亭院小院裡,金酩意已經準備許久,久不見祝明岸過來,她便有些急了,想要朝著外面張望。
林夕昭陪在她身邊,看著她著急的樣子,笑道:“不會耽誤吉時的。”她知道趙嘉虞在外面攔住了祝明岸。
趙嘉虞前幾日便琢磨著怎麽在府門處堵住祝明岸,既不耽誤時辰,也不丟顏面,隻有這麽個法子了。
祝明岸在外面與趙嘉虞掰著手腕,祝家的幾位堂兄弟,在一旁助威,趙嘉虞的身後卻隻有自己的女兒,小手攥著拳頭,比趙嘉虞還激動,脆聲喊著,“娘親加把勁。”
眾人哄笑著,沒一會趙嘉虞便察覺到祝明岸沒力氣了,她笑了笑,手腕上的力道不易察覺的松了勁,她抱女兒,手臂上的勁可都練出來了。
祝明岸白皙的手臂繃的緊緊的,在使了一把勁後,終於將趙嘉虞的手臂壓在了桌子上。
祝家人看見祝明岸贏了,哄叫起來,祝明岸臉上也有了得意的笑。
趙嘉虞輸了也不惱,笑道:“你先別得意,我身後還有三位呢。”
祝明岸臉上的笑意頓時垮了,她朝著錢霜鶯看去,她哪裡能掰的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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