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側面夾擊,力求吸引主力兵助他們脫戰,切莫戀戰!”曲笙下了軍令。
她身邊的將領各自令了兵馬,從側面去攻擊北鞍軍,也如曲笙所說,很快便吸引住了北鞍軍的主力軍。
曲笙帶兵與之廝殺,當北鞍軍調整了床弩位置以及方向,對準她們時,曲笙下令極速撤離。
但北鞍軍哪裡肯放過天晟主將,敵軍像瘋了一樣湧向曲笙所帶的部隊。
曲繼欽等人和援軍這邊兵力逐漸減少,隨即便見曲笙的士兵前來傳話,令他們極速返回城中,將援軍帶去曲笙所在的主城。
幾位將領領命,帶著軍隊朝著主城奔去。
夜色漸濃,金雲酉站在城牆之上,焦急的等待著曲笙所帶軍隊歸來的消息。只是越等心中越是慌急,從晌午到現在,這麽久還不回來,想必是又打起來了。
曲繼欽此刻還在側翼的城池之中,金雲酉想要去與他商量,卻又不敢貿然出城,只能這麽乾等著。
直到明月西斜,一小隊衣衫襤褸的人馬跑到城池之下,求助金雲酉前去營救曲笙。曲笙在柘屏被圍追堵截,難以脫身。
金雲酉聞言,確定下面士兵是他們的人,立時下令,全軍出城,將曲笙營救回來。
消息傳到側翼城中,曲繼欽也坐不住,開了城門,放下護城河的吊橋,帶兵奔赴柘屏城。
而與此同時,率領騎兵甩掉北鞍軍追擊的曲笙,正借著天邊月色極速奔回主城。
曲笙帶著三萬騎兵回到城池之下,以旗幟來回揮動五下為暗號。守城將士數著旗幟揮動的次數,立時下令放吊橋開城門。
曲笙大軍進入城中,還未脫下盔甲,便聽到守城的將領說了曲繼欽和金雲酉帶兵出城的消息。
那一刻,曲笙的腦袋轟的像是有什麽炸開了,臉色也驟然開始泛白。
當曲笙帶著全城兵力出城後,天邊微亮之時,去往柘屏城的路上,已經血流成河。
曲繼欽和金雲酉遭遇北鞍軍埋伏,全軍覆沒。
曲笙抵達戰場,她站在那裡,腳下踩著血水,目光輕顫著,環顧著四周的屍山血海,看著滿地的屍首,一種灰色的無力感,一股涼意,從腳底蔓延,湧入心口。
三十萬兵將,連帶兩名主將,幾乎沒有生還者。
曲笙的指尖輕顫著,雙目猩紅,在萬千屍體之中,尋找自己叔父和舅父的身影。
第174章
京郊兵力派往北疆, 大營空虛,曲繼閑命人前去調集金家三十萬駐軍,星夜抵達城外, 金家主將薑平朝奉命前來。
城池守備軍開城門,迎接主將入城, 曲繼閑親自接待。
看著年輕的將軍,曲繼閑不由感歎, 道:“聽聞薑將軍曾在叛賊晁王叛亂之時, 僅以四萬兵將抵禦了三十萬叛軍攻城, 竟不想如此年輕。將軍雄才大略,足智多謀,實乃我朝幸事。”曲繼閑十分賞識金家這位家將。
薑平朝隨著曲繼閑往神政大殿內走,對於曲繼閑的誇讚急忙表態,道:“都是將士勇猛配合, 卑職不過是徒有虛名。”
曲繼閑見他不居功,為人謙尋,笑了笑,道:“只可惜你是金侯爺的家臣, 不若我真想留你在京中任職。”
曲繼閑試探的話說完,薑平朝卻只是低著頭不語, 曲繼閑知曉此人對主家極為忠心, 見他這番態度想要招攬怕是不能了。
曲繼閑想要留他的心思作罷,隻道:“薑將軍遠道而來, 略備薄酒,還望賞光。”
薑平朝聞言, 忙拱手道:“多謝上卿大人美意,只是軍紀嚴明, 卑職尚在帶兵,不可飲酒。”
曲繼閑笑了笑,道:“不妨事,伊昌將軍已經帶人前去讓大軍進營地休息,明日再與你交接,今夜可寬心宴飲。”
薑平朝聞言,斂眸一瞬,抬起頭疑惑,道:“上卿大人,我等奉命前來並無交接一說,是不是弄錯了?”
曲繼閑凝眸看向薑平朝,眼裡有了幾分謹慎,道:“怎會,莫不是薑將軍弄錯了?”
這樣事情,絕不可能出錯,曲繼閑盯著薑平朝,看他也是一臉疑惑的樣子,斂眸一瞬,道:“薑將軍可先隨內侍去驛館內歇息,待我查明便可知曉。”
曲繼閑說完便要離開,薑平朝一瞬也急了,忙道:“上卿大人,卑職……”
薑平朝欲再說什麽,曲繼閑已經出去了。
曲繼閑出了房門,便吩咐人速前往陵益打探駐兵情況,並將桓城道和固陰渠駐兵調遣過來。但他叫來人,話還沒說出口,那邊便有人急忙跑來說是陵益來人了。
曲繼閑抬起不善的眸子,思索了一瞬,語氣帶著一絲秋雨後的涼意,道:“讓他過來吧。”
陵益來人,是給薑平朝傳達消息的,讓他將兵權交出。
“我家世子實在是酒後誤事,薑將軍也是奉命行事,還望上卿大人勿要多疑,我主絕無二心。”來人態度十分誠懇,但即便如此,曲繼閑在此人走後,還是下了命令,將兩地駐兵調遣了過來。
原本定在明日交接兵權,當夜曲繼閑便命人將兵權從薑平朝的手中拿走了。
京郊大營是空虛,但並非沒有一兵一卒,即便曲繼閑調兵北上,也會留有絕對抵抗一時的兵力,用以等待周邊駐軍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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