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廳內,林夕昭將字條打開,卻發現上面並沒有字跡。
“這像不像是地形圖?”曲鈺看過後,指著一處,道:“這裡,是咱們侯府,這裡是咱們府之外,忠平王的府邸。
曲鈺指著牆堆處的磚頭,疑惑道:“這是什麽?”
林夕昭盯著上面的畫,看著中間一道形似水渠的地方,道:“夕寬應該是想要挖地道。”
林夕昭想了一瞬,又道,“若我沒猜錯,忠平王已經被殺了,府中現下空了出來。”
府宅空下,沒有防備。
“可忠平王府離咱們這裡甚遠,要挖地道,可不是那麽容易的。”曲鈺點名要害。
林夕昭垂眸思索,看向了曲繼閑,道:“二叔,我聽聞京城地下有一條寬廣的河道,有沒有可能,我們府和忠平王府,被這條地下河道連接在了一起?”
曲繼閑眉心微微皺起,思索了幾瞬,道:“當年建都的時候,我朝欽天監便有說過,京城底下有一條四通八達的地下河道,並以水運氣養都,水在朝在,河涸國滅。地下的河道,看來是枯了。”
曲繼閑話一出,眾人臉色皆帶著一絲訝然。
但也確定了,林夕寬並沒有與金酩筠同流合汙。只是她們的身份都十分特殊,林夕瑞在京城憑空消失,金酩筠一定會更為警惕的。
就算出去了,想要出城,也十分的困難。
“我先去查一查府中哪一口井枯了。”曲鈺與眾人行禮往外走去,就算不能出去,在未來也有可能會成為他們避災的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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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鞍軍因輕敵,喪失三萬士兵,其對於曲笙作戰的打發,怨氣滿滿。
因曲笙之前下令射殺城門下叫罵的北鞍軍,北鞍軍讓人提著厚盾,又來叫陣。
“龜縮在城中算什麽好漢,有本事出來咱們兩軍好好打一場。”
“你們一群血氣男兒,卻被一個女人統領,說出去也不害臊。”
“天晟的軍隊都是些沒骨氣的女人,不敢應戰,只知道整日躲在城中哭鼻子。”
北鞍軍更難聽的話,循環在將士們的耳朵裡,心裡憋著氣,但沒有主將的命令,都不敢妄動。
士兵們每日在這種謾罵嘲諷之中,慢慢的聚攢了怒氣。
曲笙在設置的中軍室中,詳細的重新畫著地圖,並將地圖上的進攻路線和兵力部署,都寫的十分詳盡。
壽林援軍抵達,但她要的武器卻有些短缺,曲笙坐在太師椅上,閉眼思索,要用城中什麽東西代替。
曲笙出了房門,喚了人來,詢問城中的木器存量。
“不要燒火的木柴,要能結實的粗木。” 曲笙提著要求。
參將聞言,眨著雙眼,道:“有倒是有,就是不知能否為將軍所用。”
“是什麽?”
“獨輪車。”
曲笙在聽到獨輪車後,想到了街道上賣物件,或是搬運東西所用的獨輪車,立時下令,讓人將百姓家中的獨輪車拆了。
還有運送物資的車馬輪子。
壽林那邊的武器就算做好,一時半會也送達不到。他們借道從壽林北上,距離並不從天晟內地來這裡近。
曲笙調集城中任何可以用的物資,盡量將她所需要的裝備造齊。即便還不夠,也比沒有強。
自蔡道正和風齊帶兵出去,已有多日,曲笙估摸著時間,其所帶的軍隊,只要沒有戀戰,大概會在後日子時歸來。
曲笙擦著自己的劍,等到消息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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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曲侯府,那日曲鈺去查看了府中的枯井,但他在命人跳下去後,並未看到有通道。林夕寬所指定的方位有些不明確,曲鈺他們猜測,林夕寬應該是不知道,侯府內的枯井在何處。
自那日之後,林夕寬也未能再來,林夕昭有些擔心他的安危。
這日,屋內的人在吃過了早膳,逗著已經會跑了的曲知睦玩,管家慌忙從外面進來,說是金酩筠又派人來了。
上次金酩筠來,曲家人都出去迎接了,這次曲繼閑讓人在屋內等著,他自己過去。
林夕寬跟在身後,掌事內侍官,雙手舉著聖旨,似是要下達命令。
“這聖旨是傳於夕昭郡主的,曲侯爺還是讓她出來接旨的好。”內侍官可從未見過如此不識時務,這般明目張膽的忤逆皇帝的人。
“我曲家媳婦身體微恙,恐將病氣過給諸位,還是由我曲繼閑替她為好。”
“你!”內侍官聽著曲繼閑的話,立時想要反駁,“夕昭郡主乃是待嫁之身,何以成了你們曲侯府的婦人。小的可知曉您府中已經無適齡婚配的男兒了。”
“哼,我說她是,她便是。”曲繼閑冷哼了一聲。
前幾日金酩筠來,當時說過一句話,禮部在擬定章程,要封林夕昭為皇后。
今日這般興師動眾,想必是來下達立後的旨意。
“不知大人今日來,傳達新皇什麽旨意?”
聖旨傳達,豈能是旁人隨口可問,但曲繼閑就是問了,此刻他的依舊表明自己的態度,金酩筠想要坐穩皇位,還要看他曲家答不答應。
內侍官也曉知其中厲害關系,禮部那邊將庚帖等物件一同準備好,如今派他先來下聘,不可能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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