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在京城那麽久,也未聽聞,林夕昭有婚配,再者,她的親弟弟也跟過來了,豈能不知道他自己的姐姐有無婚配。
當傳達旨意的內侍官,堅持想要讓林夕昭出來接旨時,林夕寬笑著說道:“大人,家姐體弱,昨夜氣溫又驟降,想來真是病了。這傳染我們是小,若是為此加重了病情,聖上怪罪下來,你我可能都吃不了兜著走。”
林夕寬說話時,抬眼撇看了一瞬曲繼閑。曲繼閑與他對視,眼中從容鎮定如舊。
林夕寬又繼續對著內侍官道:“聖旨誰接都是一樣的,咱們只要交差便是。”
“王爺,這……”內侍官有些為難,這封後可是大事,當事人不在,怎麽能行。
林夕寬見他堅持,又道:“若是大人實在覺得不好交差,我便替大人走一趟。”
“這曲侯府能讓王爺進去嗎?”內侍官余光覷著曲繼閑,小聲對林夕寬道。
“容我問一問。”林夕寬與內侍官交耳須臾,直起彎著的身子,看向了曲繼閑,輕咳一聲,道:“曲侯爺,我阿姐還好嗎?”
曲繼閑眸光微動,瞥向林夕寬不語。
“我阿姐身體既然抱恙,我這個做弟弟的實在擔心,可否去詢問一下,能否讓我見見阿姐?”
“請曲侯爺看在家姐的面上,讓我進去看看她吧。”林夕寬見曲繼閑不為所動,語氣又換做了懇求。
曲繼閑沉聲不語,但他身邊的管家,卻在看到他身後的手指動作後,急忙去了內院的廳內。
很快管家回來,在與曲繼閑對視一眼後,對林夕寬,道:“我家大小姐請文澤王進去說話。”
內侍官聞言,喜出望外,急忙看向林夕寬,將聖旨交到了他的手上,道:“勞煩王爺了。”
林夕寬接過,臉上掛著笑意,道:“大人放心。”
林夕寬拿好聖旨,在管家的引路下,朝著王府的內院走去。曲繼閑則站在外面,仔細的盯外面想要進來的人。
外面正排著隊,挑著聘禮,想要進來。
林夕寬進了內宅,管家的步子有多快,他便也有多快,被林建海處罰後落下的腿傷,也顯露了出來,與曲繼閑一樣,有些微坡。
管家走到房門前,敲了房門,趙嘉虞站在門旁許久,聽到動靜,便直接把房門拉開了。
看到林夕寬一身官服過來,直接伸手將他拽了進去。
林夕寬踉蹌一下,站穩時,趙嘉虞已經將門關上了。
“阿姐!”林夕寬在看到林夕昭後,聲音陡然急了起來。
林夕昭將曲知睦交給她的祖母,忙站起了身,問道:“夕寬,你畫的那張圖紙是何意?”
林夕寬聞言,微怔一瞬,道:“是京城的地下河道,我也是勘察地形之時,有粗略的看過京城的地貌。這座府宅之下可以通往外面。”
“可能出城?”林夕昭緊著又問道。
林夕寬搖頭,道:“地下河道關乎著城池的安危,當年建都城的時候,一並圈在了裡面,通往外面的河道,都是跌層,難以出去。”
京城地勢極高,常年也沒有水患的危險,想來這便是當年選在此處建都的其中一個原因。
“不過雖不能出城,但也可與外界聯絡。金酩筠現下還沒有完全信我,只要我可以出城,便可為你們傳達消息。還有,我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五舅父,他還活著。”
“五舅父還好嗎?”林夕昭聽到梁連暉的消息,心裡又揪緊起來。
梁連暉那日正好休沐,在京中的小宅子裡,也是躲過了一劫。
“他一切都好,對了,他告訴我,金酩筠正在大肆擴軍,他監視了幾日,看那動靜好像是要北上。”林夕寬說了一大堆,急忙過來,便是想要傳達此消息。
金酩筠派兵北上,必不是為了援助曲笙,他有些擔心,金酩筠會對曲笙下手。
屋內的人聞言,皆露出了錯愕的神情,林夕昭怔住幾瞬後,問道:“北疆現下如何了?”
“聽說還在僵持,不過壽林那邊已經增員,為此金酩筠也將江南的部隊開始往北調,應該是為了防止笙妹妹的所帶的軍隊南下。”林夕寬分析道。
“壽林增兵多少?”曲鈺急忙問道。
林夕寬側目,回道:“三十萬兵馬。”
曲鈺聞言,眉心微微蹙動,三十萬兵馬,壽林那邊若不及時招兵,怕是後續防守會有問題。
“還有別的消息嗎?”曲鈺又問道。
林夕寬搖頭,道:“暫時沒有,但金酩筠弑君篡位的消息傳出去,怕是要引起邊境禍亂。”
林夕寬已經不是那個,心胸小到爭吃穿的孩子了。才不過幾年,他便飛速成長,也沒有辱沒他榜眼的名號。
府中的人得到外界的消息,皆愁眉不展,她們知道消息,卻不能為曲笙她們分憂。
屋內短暫的沉默後,林夕寬將手中的聖旨拿了出來,道:“金酩筠立阿姐為後,這事不必太在意,會有人反對的。”
林夕昭抬眸,看到林夕寬篤定的樣子,似乎想到了阻攔者是誰。馮侯爺的嫡長女才是金酩筠的原配。
金酩筠沒有追封馮氏為皇后,卻先下旨要立林夕昭為後,馮家人自然會站出來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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