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道正一連串的話,曲笙只是微楞便接受了這個事實,早先她便已經猜測出,是金家在搞事。
南方即便是造反,有她安排的陵益兵鎮守,絕對是萬無一失。如此橫空出來的軍隊,金家沒能壓製住,顯然是不可能。而所有的結論,都在告訴曲笙,是金家叛變了。
金雲酉戰死,非她所能控制,金家叛變是她之前未能想到的。若金雲酉在,她可以十分確定,金家絕不會在她們曲家身後捅刀子。
可如今,金酩筠帶兵反叛,得到證實,曲笙擔心京城裡的妻子和親人。
“小姐,早些下決定,只要您一聲令下,我蔡道正一定為您衝鋒陷陣,絕不會再讓您受半點傷。”
曲笙還沒有做出決斷,蔡道正便嚷著要為曲笙衝鋒陷陣,曲笙抬眼看向他,眼裡有些無奈。
金酩筠造反,只是對壽林設下防備,沒有攻打壽林,也就證明,曲繼閑在與他周旋。
但上次金酩筠派人傳達聖旨之人,被她殺了,金酩筠絕不會罷休,還有她的家書。
曲笙擔心,金酩筠會在背地裡搞小動作。
不過有她帶領的北疆軍隊,和壽林軍隊,兩面相夾,金酩筠暫時一定不敢對她的家人做什麽,只是林夕昭。
若是林夕昭沒有在京城,她大概不需太擔心。曲家的人金酩筠不敢動,但卻敢動林夕昭。她也深知林夕昭不會就犯,但就怕金酩筠拿林夕瑞來要挾。
曲笙此刻已經想的十分清楚了,她要率兵回京,趁著金酩筠還未站穩之時,將家人救出來。
但沒等曲笙召集眾將領,河眙國那邊便傳來消息。
北鞍軍的藥品,馬上要進入天晟境內,若不及早下手,這批醫藥進入城中,想要取得便十分困難。
而這批藥物,她的人也已經確定,絕大部分都是曲笙上次吃的那種藥。
曲笙得到消息後,陷入了兩難境地。
北鞍軍侵略天晟,若她帶兵回去,必然會引得北鞍軍大舉追殺。若她不顧一切回去,便是前狼後虎。
最好的辦法就是先解決北鞍軍,再回京救援。可現下她軍隊的狀態,根本不能與北鞍軍對抗,且此刻面前便擺著一個捷徑,曲笙卻難以決斷。
夜漸深,主城的大門,悄悄打開一條縫隙,放進來了兩個人。
風齊帶著林夕瑞披星戴月,趕至北疆,急忙去了城中尋找曲笙,來搬救兵。
“將軍,風護衛和文澤王世子來了。”
正在曲笙一籌莫展之際,她聽到了此刻另她下定決斷的消息。
林夕瑞一進門,目光便去尋找曲笙,看到曲笙也不行禮,口乾舌燥,卻還是將事情的始末說清楚了。
“笙妹妹不必擔心我阿姐,金酩筠不敢對她怎樣,我阿姐說了,隻你平安無事,她們便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林夕瑞話說完,便接過了蔡道正遞過來的熱水,“給。”
林夕瑞聞言看過去,忙接在了手裡,一點不客氣的喝了下去,喝完擦了嘴,才道了聲‘謝謝’。
“小姐。”風齊自來便一直沒說話,他沒能在林夕昭的身邊保護,這一次,他又失職了。
曲笙聞聲看向風齊,看到了他似乎是愧疚的神情。
“你做的很好。”曲笙誇讚了風齊。
方才林夕瑞說的,她都已經理清楚了,這事怪不得風齊,若不是風齊在外面,將林夕瑞救出來,眼下她一定還在糾結之中。
風齊緊抿著唇,似乎並不覺得自己那裡做的好。林夕瑞一點都不拘束的為他到了一杯茶水,遞給他道:“一路來,多謝風護衛照拂,此番恩情,夕瑞以後定會回報。”
“林世子嚴重了。”風齊接過了茶盞,看了一眼一直想事情的曲笙,喝了下去。
“你們倆先下去休息,在城內不要亂走動。”曲笙抬眸看向林夕瑞道。
林夕瑞點頭,道:“好,笙妹妹若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可隨時差遣。”
曲笙頷首,命人將他們帶下去。
林夕瑞往外走,風齊卻站在那裡不動,他看著曲笙,似乎有話要說。
“怎麽了?”曲笙不解的問道。
風齊聞言,抿唇道:“小姐,我想幫您。”
曲笙與他對視一眼,朝著蔡道正看去,風齊一身的武藝,做她的護衛屬實屈才,眼下她正琢磨著,派誰出城為好。
曲笙思索了一瞬,看向了蔡道正,道:“蔡將軍,舟車勞頓,可覺得疲乏?”
蔡道正聞言,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笑道:“將軍有什麽安排,盡管吩咐,末將一定辦到!”
曲笙勾起唇角,看向了一旁的風齊,道:“從今日起,你就跟著蔡將軍。”
風齊與看向他的蔡道正對視一眼,又看向了曲笙,拱手道:“風齊遵命。”
曲笙走向自己屋內的堪輿圖旁,思索了片刻,抬頭對著一旁的蔡道正,道:“我方才觀天象,半月內不會有大雪。醜時三刻,你們拿著我的令牌,帶一隊騎兵,調遣綏城和山關城內的兵將,讓連將軍帶路,於蓬束道,合鄉谷,拾柴火攻,兩地攔截夾擊北鞍軍運藥物的車隊。此戰,只需成功不許失敗,可能做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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