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岸抬起頭思索了一瞬, 挪步前去開門。
這裡是金酩意的房間,她自己回來必然不會敲門。
錢霜鶯身後跟著人, 看到祝明岸時,笑道:“祝大人, 我說方才去你房中怎麽沒有人, 原來在這裡。”
祝明岸行禮, 禮貌笑著道:“叫我明岸便好,不知三王妃尋明岸何事?”
錢霜鶯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人,又回看祝明岸,道:“今兒都喝了酒,我讓膳房那邊煮了些醒酒湯, 每人房中都送了一碗,也勞煩你幫酩意收下。”
錢霜鶯說著示意人將醒酒湯盅送了上去。
祝明岸伸手接過,頷首道:“多謝三王妃,我一定會轉交給酩意的。”
錢霜鶯回禮頷首, 道:“一家人不必言謝,我就不打擾了, 早些休息。”
祝明岸點頭應著, 目送錢霜鶯。
錢霜鶯方要轉身,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沐浴回來的金酩意看著一眾人在房門口,走過去, 有些疑惑,但看著祝明岸手上的湯盅便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多謝三嫂給酩意送醒酒湯。”金酩意低首行禮。
錢霜鶯笑笑, 回頭看了一眼祝明岸。祝明岸今日在宴席殿中求親,兩人倒是般配的很。
“一家人不必客氣,我先回去了,記得喝。”
“好,酩意一定會喝的。”
金酩意看著錢霜鶯帶著兩名宮女離開,回過身去看祝明岸時,臉色頓時黑了下來,語氣也透著不耐煩,“你怎麽還沒走?”
“我,我走了,不過又回來了。”金酩意去沐浴後,祝明岸也去了,祝明岸不過是回來的早了一會,她一回來便將屋裡的伺候的宮女都打發出去了。
以前她們住在一起的時候,屋內的東西,也多數都是由她整理的。
金酩意往前走,祝明岸卻站在那裡不動,金酩意抬頭看著她,洗了個澡回來氣也沒消,可她到底氣的是什麽,連她自己也糊塗了。
“好狗不擋道,讓開。”金酩意橫了祝明岸一眼。
祝明岸像是個沒脾氣的,聞聲楞了一瞬,急忙讓開了身子。
金酩意進了屋內,朝著內間房中走去,祝明岸也端著醒酒湯跟著進去了。
金酩意坐下,祝明岸便將兩份湯盅都放在了桌上,先給金酩意盛了一碗,遞到她的身前,道:“趁熱喝吧。”
金酩意余光瞥看一眼,伸手端過去,喝了起來。
祝明岸見她喝下,也將自己那份拿了下來,還在舀著時,金酩意便起了身,朝著床榻邊走去。
祝明岸醒酒湯倒了一半,目光跟了過去。
“意兒……我……”
“喝完快出去,別耽誤我休息。”金酩意說著合衣躺在了榻上,喝了酒,沐浴回來,頭暈的越發厲害了。
祝明岸聞言,手裡的瓷杓放回了湯盅中,將那半碗醒酒湯喝下後,一抹嘴便走到了金酩意的身前。
祝明岸看著金酩意閉著雙眼,矮下身子,幫著金酩意脫起了鞋履。
“你幹什麽?”金酩意被握住腳後跟時,急忙抬腳躲開了。
“脫鞋啊。”祝明岸以前可沒少這麽伺候過她。
“不用,我自己會脫。”金酩意說著看向了房中的小桌子上,瞧見祝明岸喝完了醒酒湯,立時沒好氣的道:“醒酒湯你也喝完了,出去吧。”
“我不走。”祝明岸倔著,又委屈了起來。
金酩意瞧著她又扮做可憐的樣子,氣的翻身上了床,鞋履也隨即蹬了下來。
祝明岸看著鞋履落地,委屈的臉便斂了幾分。
夜裡有了微涼的寒氣,祝明岸在金酩意困意襲來之時,輕輕的爬上了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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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時初,林夕昭穿著絲質的寢衣,站在曲笙的身後,正幫著她穿著龍袍。
林夕昭將曲笙的金絲玉帶從她身後圈住,曲笙也在此時回過頭去,唇角勾著笑意,在林夕昭從她身側走過來時,一手攬住她的纖腰,圈在了懷裡。曲笙垂眸看著自己的妻子,一臉沉醉的幸福道:“娘子和睦兒再睡一會,下了朝我便回來陪你們去南亭院用早膳。”
林夕昭微抬雙眸,輕‘嗯’一聲,曲笙看著林夕昭似有些無精打采,心裡愧疚了那麽一瞬。
昨兒回來的本就晚,又飲了酒,她不該纏著林夕昭那麽久的。
曲笙低頭,吻了吻林夕昭的柔唇,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林夕昭被曲笙輕輕放到榻上,並給她掖好被褥,指尖輕撩著林夕昭的鬢角的發絲,又忍不住傾身過去,吻了吻她柔唇,這才起身道:“娘子可以多睡一會。”
林夕昭彎眉,柔聲道:“快些去吧,百官都在等著呢。”
曲笙臉上噙著笑意,點頭應著,可眸光還是下移一瞬,在林夕昭的唇上,研磨吮吸了好一會才松開離去。
朝會上,曲笙對於與金國使臣交涉後送的‘朝貢’一事,展開了討論。
“陛下,金國豪族大家繁多,這點東西不過是他們的九牛一毛,微臣覺得還是征兵將他們踏平以絕後患為好。”
“陛下,我們曲昭立國前已經四處征戰許久,如今兵困馬乏,將士犧牲無數,不該再掀起戰事,與民休息才是強國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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