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支持戶部尚書所言,我朝立國之初,不應再耗費興錢糧興起戰事。這些年四處打仗,百姓心中恐懼許久,長久下去,恐生民變。”
曲笙坐在龍位上聽著眾位臣子的言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一片富饒的土地上,不會有兩個霸主,兩國開戰是遲早的事情,不過眼下確實不宜再開戰,即便金國此刻內外交困,她也無法再沒有大量折損的情況下,將金國拿下。
還有盤踞在金國內的各大豪強世家,這才是最令她頭疼的。即便她用武力將金國拿下,這些人如果推動民心與她作對,她也不一定能在金國的土地上立穩。
不過,這些金國世家於此刻的曲昭而言,也並非沒有好處。一個國家,若是征收不到足夠的錢糧充盈國庫,那麽即便它看上去再強大,也會有凋敝之時。
如今曲昭最好的選擇便是休養生息,待到時機成熟,可以將金國和金國盤踞的世家豪強一股拿下之時,才可再次發動戰爭。
“好了,此事朕心中已有了決定,我曲昭立國之初,確實不該再有戰事,不過,要不要與金國和睦相處,還需要看看他們有沒有這個誠意。”
“今日朝會便到這裡吧。”
曲笙說完站起了身來,一旁的內侍官見狀,上前一步,對著百官喊道:“退朝。”
百官跪拜山呼萬歲,有序退去,曲笙讓人去將林夕寬叫了回來。
“陛下。”林夕寬著著一身緋色的文官孔雀官袍跪地行禮。
曲笙頷首,道:“平身吧。”
林夕寬站起了身,曲笙便從殿上走了下去,離近了些,問道:“昨夜國宴過後,外面可有人說什麽?”
林夕寬低首,回道:“回陛下,不少朝臣議論婚配一事,說您若一意孤行,勢必會遭到民眾反對,他們已經決定聚集官員去老王爺那邊告您的狀去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但還是讓曲笙心中不悅了一瞬。
曲繼閑已經許久不再理朝事,這些人也就是仗著曲繼閑禮賢下士,什麽事只要對國家有利,便會考慮接納。不過,林夕寬此刻說的話,還是有所收斂的。
“他們是不是還說,如果朕一意孤行,便讓老王爺廢了朕?”
林夕寬聞言,忙再度低首,不敢回答。
“夕瑞那邊可有來家書?”曲笙垂眸看著林夕寬問道。
林夕寬聞言,回道:“來了,微臣帶在身上呢。”
林夕寬說著將信拿了出來,交給了曲笙,“這封信是給阿姐的。”
曲笙接過,盯著信上的字看了一眼,頷首道:“你先回去吧,晌午時分風齊會去尋你。”
“是,微臣告退。”林夕寬拱手行禮,退出大殿。
曲笙手裡握著信,眸光深邃,在大殿上獨自站了許久。
曲笙回了寢宮,林夕昭和曲知睦已經換好了外出的服裝,就等著曲笙回來,一同回南亭院。
曲笙回去,林夕昭便去為她更換衣物,不過衣服拿來時,曲笙卻接過,道:“我自己來,這是夕瑞給娘子的家書。”
曲笙說著將信遞給了林夕昭。
林夕昭接過,抬頭看了一眼曲笙,也沒有再堅持親自為她更衣,將信件打開了。
曲笙一邊換著衣物,一邊瞧著林夕昭臉上的笑意。她的娘子還是笑起來的時候更好看。
南亭院。
三人回到南亭院,看著桌上的膳食,卻久久沒等來金酩意和祝明岸。
“我去看看吧。”趙嘉虞站起了身,想要去打探一下怎麽個情況。今晨她聽錢霜鶯說,昨兒她去的時候,祝明岸在金酩意的房中呢。
“欸,你還是別去了,姑娘家臉皮薄。”錢霜鶯知道趙嘉虞想幹嘛,這要是讓她去,沒事也得讓她說出來事不可。
趙嘉虞被攔住,只能泄了那股好奇的心思。
不過這邊話才落,那邊祝明岸和金酩意便來了。兩人一同過來,與眾人行禮之後才坐下。
“既然人都齊了,那便開膳吧。”金雲斐笑著發了話。
曲繼閑的腿疾雖是好了不少,但卻也能多走動,現下吃飯,都是待在自己的院子裡了。
眾人坐在一起,沒有因為曲笙是皇帝而拘束,金雲斐動筷之後,眾人便也吃了起來。
曲笙先是夾了一道林夕昭愛吃的菜布給她,林夕昭接過時,抬眼去看曲笙,唇角微微翹著,低頭吃起來。
可輪到祝明岸時,金酩意卻將碗拿開了。祝明岸的筷子懸著,尷尬了一瞬,只能放到自己的碗裡吃了起來。
昨兒夜裡她實在困的不行,便在金酩意睡著之後,上了她的床榻。起先她去抱金酩意時,沒有遭到拒絕,可今晨起來,便被金酩意一腳蹬下了床去。
這會摔的她屁股還疼呢,可祝明岸愣是沒說出一句怪罪的話,且連氣都沒生。
用過了早膳,林夕昭和趙嘉虞她們聚在一起聊天,曲笙和曲鈺去了曲繼閑那裡。
曲繼閑聽著曲笙的來意,斂眸一瞬,抬起頭看向曲笙,語重心長,道:“我聽說了,此事你自己拿主意,你是皇帝,是這個國家的君主,你要做什麽,沒有人能夠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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