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笙屯兵在陵益,為得不就是鎮壓這些反抗者嗎。
金雲酉點點頭,對於自己的外甥女,又高看了幾分。女子的曲笙便有這般高瞻遠矚的境界,若是當年的曲策還在,這天晟,豈不早就是囊中之物了。
金雲酉將眼前杯中的酒舉起,與曲笙對飲了一杯。
三杯兩盞下肚,金雲酉便起了想要打聽的心思。金酩筠在臨走的時候,再三的求他,讓他旁敲側擊曲笙,詢問林夕昭所喜歡的人是誰,以便以後應對。
金雲酉端著酒盞,盯著桌上的菜肴,道:“前段時日,舅父與舅母她們在你們府宅過了除夕,此事你母親可有告知你?”
曲笙原本將酒杯放在了唇邊,聞言,動作停頓,抬起眼看向了金雲酉,眼神裡帶著審視。
金雲酉見曲笙不答話,側目看過去,曲笙此時目光已經恢復如初,“母親沒說。”
金雲斐少有給她寫信,有什麽事情,也都囑咐林夕昭一並告知了,許是怕分她的心神。
金雲酉點點頭,牽強的笑了笑,道:“那幾日也是叨擾了……”
金雲酉欲言又止,不知自己該如何詢問曲笙,林夕昭的意中人一事。
曲笙將酒杯裡的酒慢慢飲盡,拿起酒壺給金雲酉斟了些,又給自己斟滿。見金雲酉開不了口著急的樣子,唇角微勾,道:“母親以前總是說想念舅父,舅父能在笙兒不在身邊的時候,陪陪她老人家,笙兒還要謝謝舅父。”
金雲酉聽到曲笙謝他,笑容更尷尬了。
他們之間倒是沒有鬧的難看,他對金雲斐雖是生了點氣,但到底是自己的妹妹,就如上次曲笙在飯桌上嗆了他的妻子,他也沒有記恨。
“舅父是有什麽話想要問笙兒嗎?”曲笙明知故問,也故意在給金雲酉引話頭。
金雲酉聞言,抬頭看向曲笙,看著曲笙真誠的詢問,歎了口氣,道:“是你那不爭氣的表哥。”
曲笙聞言,面色平淡,慢慢點點頭,問道:“表哥怎麽了?”
“他……”金雲酉欲說,卻有些惱。
曲笙眉心微挑,等待著低著頭的金雲酉將話說出來。
“不瞞你說,你表哥自從見到你那義姐,心裡便生了魔障,求著我們去她家求親。對於悔婚一事,我們也是懊悔不已,但事已至此,確實是我們錯了,我們誠懇的去道歉並想要修複關系,再求一次,可兩家卻又鬧了不愉快。”
金雲酉說著,想到那日在林府被林夕瑞羞辱,心裡總覺得不痛快。他是不跟小輩計較,但不代表他心裡舒暢。
“舅父與我說這些,是有什麽想要問的嗎?”曲笙不緊不慢的問道。
金雲酉聞言,看向曲笙,順著曲笙的話,道:“我之前也讓你母親從中說和,但你母親怎麽也不願,所以,舅父也問了夕昭緣由,她說她已經有了意中人。”
“哦?”曲笙哦了一聲,卻並沒多少驚訝在裡面。
金雲酉喝了些酒,燭燈昏黃,他也沒看出曲笙不同尋常的平淡,繼續道:“她說此人就在北疆帶兵禦敵,舅父知你與她速來要好,又統管著這裡的將士,舅父想問問,你可知此人是誰?”
曲笙聞言,笑了一聲,“就這事呀。”
“你知道?”金雲酉聽曲笙的語氣,有了一絲的精神。
“知道,但不知舅父詢問此人,意欲何為?”
金雲酉見曲笙似有提防,忙道:“別誤會,舅父隻是想知道此人是誰,竟能將你表哥比下去,若真有實才,舅父自然是祝福,屆時也會送上一份嫁妝。”
“那若沒有表哥好呢?”曲笙故意問道。
金雲酉聽到曲笙說沒有他兒子好,心裡泛起了嘀咕,他也沒把曲笙當做外人,歎了口氣道:“舅父一把年紀,詢問姑娘的事,確實有失體統,但你那表哥自被林家辱罵便有些消沉,舅父本以為他會就此放棄,誰知他竟立下誓言,說非林夕昭不娶。”
金雲酉自顧自的說著,卻沒有注意到曲笙的眼裡有了冷意。
“你表哥的意思是等。”
“等什麽?”曲笙沉聲詢問。
金雲酉依舊沒有注意到曲笙的變化,但下面的話他實在說不出口,總不能盼著人家姑娘和離,或是被休吧。
金雲酉抬起了頭,曲笙此時已經將神情換了回來,迎上金雲酉的目光,眼神裡多了幾分玩味。
“你若知曉便告訴舅父,若真有其人,舅父便勸你表哥收心。”金雲酉話頭一轉,變成了隻是打探林夕昭所說之人,是真是假。
“姐姐卻有喜歡之人,舅父還是勸表哥收心吧。”
“不知是哪位將軍?”金雲酉問了一通,最後又繞了回來,他怎麽會放棄。
曲笙將酒盞端起,與金雲酉隔空碰盞,飲了一小口,皮笑肉不笑,道:“是我。”
“我娘子的意中人,是我。”曲笙又重複的說了一遍。
金雲酉從一開始的不信,到慢慢的懵住,再到難以置信。僅僅幾瞬的功夫,曲笙在金雲酉的臉上看到了,疑惑,錯愕和震驚之色。
“怎麽,舅父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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