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眨了眨眼,將一旁的茶盞拿了起來,問道:“將軍看此物是什麽?”
“茶盞。”曲笙看了一眼毫不猶豫的便答了出來。
軍醫又問道:“上面所繪圖案,又是何物?”
城中物資並不匱乏,此地也算是繁華,雖是之前有被強佔過,但像樣的瓷器還是能拿得出來的,曲笙盯了一眼,道:“魚戲蓮葉。”
“她是誰?”軍醫看向了林夕昭。
林夕昭輕眨雙眸轉頭看向望過來的曲笙,她一直都知道曲笙拿她當做是寇歡。
這些日子,寇歡自林夕昭來了此處,便去了城外照顧傷兵去了。
“她是寇歡,但她的模樣……”曲笙想要說像自己的妻子,可她抬頭又多看了一眼後,道:“她的臉是家姐的模樣。”
林夕昭聞言,神情微楞一瞬,低低的笑了一聲。
曲笙被她的笑聲吸引過去,瞧著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是林夕昭的模樣,不悅的蹙起了眉頭,若不是她幻覺的問題,她覺得寇歡好像在故意模仿林夕昭。
“嘶……可她就是將軍的姐姐呀。”軍醫的話,傳到曲笙的耳朵裡,瞬間像是什麽在她腦袋裡竄動,有什麽東西繃緊,卻還沒有斷開。
曲笙不相信目光慢慢轉向軍醫,又看向林夕昭,看著林夕昭彎唇的模樣,眨了眨眼,忙撇開目光,她不信。
她擔心眼前的人不是林夕昭,若是軍醫騙她,不管軍醫出於什麽目的,她若做了對不起林夕昭的事情,她絕不會原諒自己。
“我二叔現下在何處?”曲笙沉聲問道,語氣中聽不出驚喜之色。
曲笙見過曲繼閑,只是那時候她身體還處於孱弱的狀態,曲繼閑的模樣,她沒有認錯。
這邊才說到曲繼閑,曲繼閑那邊聽聞軍醫今日來給曲笙看診,急忙從城外的軍營中過來了。
“二叔。”林夕昭先於曲笙欠身行了禮。
曲繼閑點點頭,面容慈祥,又看向了曲笙。曲繼閑有腿疾,走路時有些緩慢,曲笙一眼便認出了。
“笙兒身體如何了?”曲繼閑看著曲笙問道。
軍醫起身行禮,回道:“回上卿大人,將軍除了皮外傷,體內的毒素皆已經排除,已無大礙。”
曲繼閑頷首,曲笙聽到此處,忙讓開了位置,讓曲繼閑坐下,“二叔坐。”
曲笙搬椅子時,目光瞥看了一眼林夕昭,此時的她,似乎已經相信眼前的林夕昭是她的妻子了。
只是二人之間似乎還存留著,曲笙心裡所滋生出來的尷尬,讓她下意識的遲疑與她相認。
這幾日,林夕昭日夜陪伴著,她卻沒能認出來她,竟還將她當做寇歡言語冷淡的使喚著。
林夕昭看著曲笙,眉眼含笑,眸光溫柔,似乎並沒有因此而生氣。曲笙多看了林夕昭幾眼,眼裡有了歉意和柔情。
曲繼閑坐下,軍醫開了加固的方子,又留了些許褪疤痕的藥便離開了。
曲繼閑這幾日在軍中,軍營裡的氣氛好多了,曲繼閑雖沒有帶過兵,但他在壽林的時候,曲家的武將都是聽命於他,是以,自他來後,軍中低迷的士氣,慢慢的有所改善。
林夕昭見曲繼閑坐下,想到已經到了晌午,這會過來,必然沒有用膳,她朝著外面走去,吩咐人準備午膳。
曲笙盯著林夕昭的背影,心裡說不出的雀躍,眼神裡也滿是不舍,只是礙於曲繼閑的面,她想要和林夕昭說話,卻又不得不立在原地。
“你身上的傷雖然還未好全,但軍中的事情,我想你也有必要知道,一起拿一拿主意。”曲繼閑端了曲笙遞過來的茶水道。
曲笙收回了目光,看向曲繼閑。
“北鞍軍今日派來了使臣,讓我們先割讓十座城池,將你三叔和你舅父換出來。”曲繼閑抬眸看向曲笙道。
曲笙眉心微蹙,忙問道:“現下他們攻下了幾座城池?”
“一座也沒有,不過他們已經派人去往其他國家征討糧草去了。”曲繼閑對於戰事,似乎一點都不緊張。
早先曲繼年帶著眾兄弟南征北戰,他一人坐鎮壽林,也是這麽過來的,雖沒上過戰場,但也熟讀兵法。
“他們趁著河道結冰過河,現下河冰融化,兵力運輸不及,糧草也必然缺少。”曲笙垂眸幾瞬,道:“先答應他們。”
“你確定要拿城池換人?”曲繼閑再三確認的詢問。
“是。”曲笙堅定回道,“但要如何換,由我們說了算。”
即便她們與北鞍軍對戰處於下風,但依舊可以在北鞍軍無所進展時,誘導他們。至於之後怎麽打,曲笙受傷之前便已經想好了。
二人在屋內交談了許久,林夕昭讓人將飯菜端到屋外候著時,兩人才終止了話題。
“下午我去一趟軍中,二叔可盡早回京,我不想那小股□□在此時出現紕漏。”南方已經出現了□□,是反對丈量土地一事。
“好。”曲繼閑應道。
林夕昭進來,瞧著二人的不在說話,問道:“午膳準備好了,現下要用嗎?”
曲繼閑側目,笑道:“正好也餓了,讓她們端上來吧。”
林夕昭笑著頷首,目光瞥向了看著她的曲笙,曲笙雙眼有種望穿秋水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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