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她剛中毒被救回之時,便看到了林夕昭的身影,她以為林夕昭來了,卻在喚出‘娘子’時,被寇歡及時的糾正了。
曲笙聽著不像林夕昭的聲音,又聽旁邊的軍醫與她說,她的毒會讓她不時昏迷,且產生幻覺。
而在那以後,在她病情沒有好之前,她也不會下達任何軍令,直到曲繼閑過來接替她。她怕自己出現幻覺,而做出什麽不平常的事情。
期間,她也不會讓任何人隨意的靠近,即便那個人模樣是林夕昭。
後來寇歡的聲音變了,曲笙卻依舊不冷不熱的待著,但卻會貪戀那張傾城的容顏。
只是曲笙每次看的時候,都是偷偷摸摸的,當面前的人抬頭看她時,她便又急忙的將目光瞥向別處。
林夕昭隨著曲繼閑抵達北疆已有數日,一來便一直照看著曲笙,這幾日曲笙不與她說話,但卻會偷偷看她。讓她覺得好笑,又心酸。
“外面今日陽光很好,軍醫說你可以在此時出去走走。”林夕昭邊收著旁邊換下來的布巾和藥品說道。
“嗯。”曲笙淡淡的應了一聲,待林夕昭轉身要給她穿衣時,她急忙的站起了身,不著痕跡的躲過去,自己穿了起來。
曲笙朝著外面走,林夕昭看著她的背影有些無奈,隻得快速收拾了,跟到了她的身後。
曲笙穿好了外衣,出了房間。
外面院外的樹葉抽出了新芽,曲笙抬起頭還未看幾眼,身後便多了一件薄氅衣。
“將軍的傷還未好全,莫要著涼了。”林夕昭溫柔的囑咐著。
曲笙回過頭,瞧著林夕昭和她外面站著的幾個丫鬟,心裡泛起了嘀咕,為何只有寇歡才有林夕昭的模樣。
“近來可有戰報傳來?”曲笙抬起頭繼續看著院中的新芽,隨口問道。
林夕昭聞聲斂眸一瞬,道:“將軍想要知道什麽?”
林夕昭之前喚曲笙名字,曲笙卻凶了她,為了不讓她生氣而導致病情加劇,林夕昭隻得學著寇歡喚她將軍。
“北鞍國狼子野心,不會一直這般停滯不前的。”若他們知曉各大城池備足了糧草,勢必會南下。
就算有被前後包夾的可能,他們也會鋌而走險,畢竟他們的裝備,不是天晟軍隊可比擬的。
“聽聞還在僵持。”林夕昭對於戰事不太了解,也只是在外面聽人議論的時候,聽了一耳朵。
曲笙近來養傷,情緒不可有大的波動,曲繼閑也不讓人來打擾她。
除了軍醫隔幾日會過來,其余一直都是寇歡和林夕昭在照看,連門旁的丫鬟,除了打掃漿洗,也幾乎不讓進屋內。林夕昭來了,寇歡也就識趣的離開了。
曲笙側目看向林夕昭,盯著她那張令她貪戀的容顏,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後,急忙撇開了目光,道:“這兩日可有我的家書?”
林夕昭聞言,盯著曲笙的目光有些□□。她人都在這裡,如何再寫什麽家書,林夕昭頓了須臾,如實道:“沒有。”
曲笙聞言,面露一絲失落之色,她之前讓人瞞著她的受傷的消息,不準告訴林夕昭,近來她因身上有傷,也一直沒有寫信。此刻她心裡琢磨著,是不是林夕昭沒有收到她的信生氣了。
曲笙低下了頭,“軍醫說何時再來為我看診?”
“說是晌午便到。”林夕昭輕聲回道。
曲笙點點頭,轉身準備回屋時,對林夕昭道:“去把筆墨拿來。”
林夕昭聞言,抬眼看著曲笙,似乎知道她想要做什麽了。
曲笙進了屋,林夕昭吩咐人去尋了筆墨來,進了屋便看到曲笙正卷著袖口,似乎在迎接著她端來的筆墨。
林夕昭要為曲笙磨墨,曲笙卻不讓,“這裡暫時不用伺候,你先出去吧。”
曲笙淡漠疏離,因面前的人在她眼中像極了林夕昭,故而語氣也十分有分寸,不近不遠。
曲笙自己研墨,林夕昭站在一旁沒有離開。曲笙抬頭看她一眼,見她沒有要走的意思,微微蹙眉,道:“我要與我姐姐寫信,你先出去吧。”曲笙再次下了遣出的命令。
林夕昭有些無奈,但才出去沒一會,便又進來了。
軍醫來了。
曲笙帶的軍隊,在城外還有不少的傷病者,雖是過了許久,但依舊忙得不可開交。曲笙的身體,除了開始毒素重的時候產生幻覺,和已經愈合大半的傷口,便再無其它。故而軍醫在林夕昭接手照顧後,便一直沒有再來過。
林夕昭帶著大夫進了屋內,曲笙才寫了個開頭的家書便擱置了。
不過曲笙向來心細,寫有‘吾妻林夕昭’的信,吹了吹,揣在了懷裡。
軍醫為曲笙診治,林夕昭立在一旁有些許緊張的看著。
“我體內的毒何時能解?”曲笙在軍醫診脈時,側目詢問。
軍醫聞言,眨了眨眼,又朝著一側的林夕昭看的一眼,道:“將軍體內的毒數日前便解了。”
曲笙聞言面露一瞬疑惑,她朝著林夕昭看了一眼,道:“那我為何還會產生幻覺?”
軍醫和曲笙一樣也露出了一絲疑惑,問道:“將軍所說的幻覺,可否說與卑職聽一聽。”
曲笙唇瓣微抿,沒有再去看林夕昭,隻道:“還像上次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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