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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親使團停留三日,乘風親自送自己的妹妹嫁去曲昭。
在使團抵達曲昭後,趙府的府宅內早已經披紅掛彩,只等著新人入門。
不過在成親之前,乘溪還是宿在了這邊的特意為海潮迎親團安排的驛館府宅之中。
趙府的人忙碌著,趙嘉虞這個外嫁女也沒閑著,安排起人來,頭頭是道。她以前還是想著會為蕭冰纓送嫁,現在倒是忙著為她迎新娘了。
蕭冰纓這幾日來回的往使臣的驛館處跑,詢問乘溪需要什麽,或是安排的東西喜不喜歡。
跑的次數多了,乘風也就讓乘溪跟著去了趙府。
其實對於乘溪來說,怎樣都是可以的,但蕭冰纓的這份滿心的對待,給足了她的安全感,她去也只是看看,對於趙府的安排,沒有不滿的。
大婚前一夜,趙嘉虞和曲鈺便宿在趙府,曲笙命人送來了不少的賞賜物件。
蕭冰纓大婚,發了不少的帖子,也有不少的官員看到這個皇帝身邊的新進紅人,沒帖子也來送了一份禮。
趙典久經官場,對於這些熟絡,當晚便又重新補了帖子,派人送到了那些人的府上。
明日便是大婚,蕭冰纓被人圍的團團轉,最後還是趙嘉虞怕她熬夜明日氣色不好,才打發了她去休息。
但蕭冰纓回房之後,也是沒能睡著。她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將乘溪正大光明的娶回來。
一夜無眠的蕭冰纓,第二日一早依舊精神抖擻的騎著高頭大馬,去了送親的驛館府宅迎親。
乘風站在驛館府門外,看到蕭冰纓穿著紅色喜袍下馬,神色溫和與她拱手行禮。
蕭冰纓同樣拱手,兩方十分客氣。乘風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蕭冰纓便頷首,一手捏著裙擺,輕抬著登上了府門的階梯。
海潮送親官員帶路,朝著新娘子所在的地方走去。
蕭冰纓站在貼著紅花喜紙的門外,望眼欲穿的看著裡面。待裡面的宮女出來請蕭冰纓進去,蕭冰纓才禮貌頷首進了房門。
一身喜服的乘溪一隻手指輕搭在另一隻手背上,聽到腳步聲時,垂著眼,看著紅蓋頭下面的雙腳。
黑色緞面的鞋履,上面雕著祥雲紋,鞋縷貼地時,並不完全合攏在一起,這是練武之人下意識的舉動。
“溪兒。”蕭冰纓輕喚著乘溪。
頂著紅蓋頭的乘溪微微抬頭,隱約可以看見蕭冰纓的輪廓。
“請駙馬將公主抱到花轎上。”一旁海潮的宮女笑著提醒道。
蕭冰纓聞言看她一眼,而後便笑著再靠近些,似有些激動,道:“溪兒,我抱你上轎。”
乘溪點點頭,蕭冰纓多看了幾眼,便彎腰將她整個人抱在了懷裡。
蕭冰纓的懷抱很穩,出府的這一路,乘溪一直都在看著蕭冰纓,雖是只有朦朧的輪廓,可她卻依舊覺得好看。
花轎駛入趙府的街道,老遠便看到趙嘉虞抱著女兒向蕭冰纓招手。
花轎抵達府門處,府外的人攢動著,張望著,看到蕭冰纓半個身子探進了花轎之中,將新娘抱了出來。
蕭冰纓抱著乘溪出來,擁擠的人群自動讓開的去路。二人跨過火盆,直奔禮堂處。
高朋滿座,連曲繼閑也被請動,前來為她們主持了婚禮。
曲繼閑過來,不僅僅只是蕭冰纓作為寵臣應有的待遇,還是為了讓那些曾經反對曲昭同性通婚的人員知道,曲家曾經的掌權者,也是支持的。
“一拜天地。”儐相的話落時,蕭冰纓牽著紅牽與乘溪轉身朝著禮堂外,同時鞠躬。
“二拜高堂。”
蕭冰纓在轉身看向二老,瞧著趙母眼中的淚水,也不由的打濕了睫羽。
趙典在看到蕭冰纓眼中的淚時,望向了自己的妻子,看著她一直在強忍著淚水,小聲道:“大喜的日子,別惹女兒哭了。”
趙母拿著帕子擦了淚水,點點頭,笑著看向了蕭冰纓。趙嘉虞嫁人的時候,她也曾這般哭過,不過這次是家中添新人,沒有了分離的苦。
蕭冰纓唇角微微牽動,與乘溪行了拜禮。
“妻妻對拜。”
儐相話落,兩人便看向了對方,蕭冰纓眼底溫柔。
“送入洞房。”
儐相話一落,眾人便擁簇在了一起,乘溪沒見過這樣的鬧騰,被蕭冰纓護在了懷裡。
蕭冰纓笑著將乘溪抱起來,被人推著送去了洞房處。
蕭冰纓將人擱置在喜床上,對乘溪道:“我可能會晚點過來,若是累了不必撐著,這裡都是自己人。”
新娘要獨坐半日,若她敬酒時間太長,可能會回來的更晚,今日看著整個院子都是客人,這喜酒大概是要喝到深夜了。
乘溪輕‘嗯’一聲點點頭,蕭冰纓看著自己的新娘子,有些不舍得離開。
乘溪看著蕭冰纓的身影一直站在自己的身前不動,便是猜出了她的不舍,催促道:“快去吧。”
蕭冰纓聽到乘溪的聲音,心上被暖流劃過,她垂眸看向乘溪的手指,伸手抬起,彎腰在乘溪白皙的手背上吻了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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