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虞。”蕭冰纓看到自己的妹妹,臉上不自覺的便有了笑意。
上次金國京城中,當時形勢危急,也未能好好說話,趙嘉虞一手扶著房門,一腳跨入,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了蕭冰纓的身前,抬起手,便輕錘了她一下,“也不等我出來再走。”
趙嘉虞在惱她在金國京城外面,沒等她出去,便帶兵離開了。趙嘉虞回來,幾次想要去探望蕭冰纓,可曲鈺卻因冬日趕路,身體一直虛弱,她是不敢離開的。
這幾日天氣越發的暖和了,前兩日她還和曲鈺說,她要去找蕭冰纓,可沒念叨幾日,蕭冰纓便自己來了。
蕭冰纓被錘了一下,唇角笑的弧度更大了些,她抬手輕揩拭自己妹妹的雙頰的淚痕,解釋道:“當時壽林這邊被圍攻,我也是不得已。”
她當時已經知道曲笙要答應和談,準備將她們換出來,所以走的時候,也沒有顧忌。
但趙嘉虞對蕭冰纓的解釋,還是不買帳,撅著嘴,抱住了她,故意怨怪,哭道:“你就不在意我。”
蕭冰纓回抱她,笑著也不解釋,她知道趙嘉虞不會真的怪她的,讓她發發牢騷便好了。
“你這次來,是不是就不走了?”
兩人擁抱片刻,趙嘉虞從蕭冰纓懷中出來的時候,問出了這麽一句話。
蕭冰纓聞言,遲疑了一瞬,下意識的看向了站在一旁正抬眼看著她的乘溪。
乘溪與她對視一眼,眼裡有著幾分隱憂,蕭冰纓唇線繃緊一瞬,彎起唇角,又看向了趙嘉虞,道:“這次回來會待些日子。”
趙嘉虞一聽蕭冰纓還要走,撅了噘嘴,心裡不是滋味。可當她轉臉看向乘溪的時候,又覺得蕭冰纓沒有錯。
“海潮國距離咱們曲昭也不遠,你怎麽回去那麽久也不回來看我?連封信都沒有。”趙嘉虞又嘟囔的埋怨了起來。
“好了,你姐姐剛回來,讓她喝口茶休息一會吧。”趙典插話,讓趙嘉虞別說了。
蕭冰纓心裡的苦和擔憂,他們都是可以體會到的。
蕭冰纓尷尬的笑笑,外面的下人便端著茶水進來了。
眾人落座,趙嘉虞坐在一旁吹著茶盞裡的浮葉,目光不經意間瞥到了蕭冰纓一隻手正牽著與她坐在一處的乘溪。
蕭冰纓似乎有話想要對趙典夫婦說,可卻又有些不敢說出口。
趙嘉虞將茶盞放下,唇角處憋著笑意,故意問道:“阿姐,你和乘溪成婚了沒有?”
趙嘉虞一句話,讓眾人原本都心中不宣的事情,浮在了表面,蕭冰纓神情一時也緊張了些許,不過乘溪倒是處之泰然。
“我們還沒有成婚,這次來,我們便是想要告知二位長輩的。”乘溪清冷,但卻又故意放柔了的嗓音,一點都不怯生的說出了口。
趙典夫,心中各自一怔,不約而同的互相看了一眼。他們之前只是聽著蕭耀才說了那麽一句,後來便沒有再見過,心裡雖有千萬不願蕭冰纓和乘溪是那樣的關系,可今日她們一起來,心中便有了確定的答案。
這種事情,若是在以前,她們定然不會同意,但自曲笙當了皇帝,頒布了女子可以與女子通婚的政令,心裡也就不覺得是個什麽大事了,不過乍然聽到,心中還是有所顧慮。
蕭冰纓看著乘溪說完,站起了身來,先是行了禮,抿唇一瞬,道:“孩兒和溪兒的事情,一直沒能告訴父親母親,還望父親母親莫怪。”
趙典雙手搭在膝頭,斂眸一瞬,趙母則是看了蕭冰纓一眼,又看向了乘溪。
乘溪是海潮國的公主,雖之前是被當做舞姬送到蕭府,但卻不曾因此而自甘墮落過,生的模樣也是一等一的,若是乘溪沒有遭難,以蕭冰纓的身份,即便她是男子,也是萬萬配不上的。
還有方才蕭冰纓跪拜的時候,乘溪作為一國公主,竟是也拜了她們。這般明顯的態度,她們也不該再潑些冷水。
蕭冰纓的前半生已經夠苦了,如今身邊多一個這樣的人兒,倒不失為是老天爺對她的恩賜。
“怎會,只要你們好,為娘和你父親此生便沒什麽擔憂的了。”趙母鬢角也生了一縷白發,望著蕭冰纓和乘溪的時候,平添了幾分慈祥。
蕭冰纓聽到趙母話語中的同意,眼中露出掩不住的欣喜之意,忙又跪在了地上,道:“孩兒多謝父親母親成全。”說罷便伏地叩首。
趙母見狀,急忙又過去將她扶了起來,道:“這地上涼,快些起來。”
蕭冰纓被扶直了身子,乘溪也站起身來,對她們行了欠身的禮儀。
趙典坐在那裡,想說什麽卻又無奈的在心中歎了口氣,趙母更是扶起了蕭冰纓後,伸手牽過了乘溪的手,眼裡多了幾分喜歡。
乘溪也頷首,臉上露出了笑意,倒是有種做趙府新婦的嬌羞之意。
趙嘉虞坐在那裡,左看右看,也是難怪蕭冰纓這麽迷戀乘溪,當初她也是見到乘溪的時候,驚為天人,覺得跟林夕昭有得一拚,但兩人的氣質卻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一個溫柔,一個清冷,但卻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好看耐看。
趙嘉虞此刻覺得,蕭冰纓是撿了個大便宜,而自己也多了一個美貌的‘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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