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笙表了態,自己就是想要立林夕昭為後。除了林夕昭,她什麽人都不要。如果不能,她便不再做這個皇帝。
而曲繼閑的話,也說了自己不會干涉,更不會去將她的皇位廢除。她們曲家還能有什麽人,比現下的曲笙,更為合適這個帝位呢。
曲繼閑雖治理壽林多年,可與曲笙對於一些緊要事情的處理方式,他是不能及的。
曲笙行禮和曲鈺退了出去。
“為何不試著徐徐圖之?”曲鈺走著,忽然出聲道。
曲笙聞聲側目過去,腳下的步子未停下,笑道:“如果換做四嫂,四哥忍心讓她等下去嗎?”一年兩年,她是可以等,可若是十年八年呢?時間越久她心中的愧疚便越多。這些人不是時間的問題,根深蒂固的思想,若非風行雷厲,怕是此生都無法讓林夕昭正大光明的坐在她的身邊。
她不想林夕昭遭人詬病,已經在徐徐圖之了,不過她的徐徐,可不是十年八年。
曲鈺聞言,神情微楞。
曲笙又補道:“有時候快刀斬亂麻效果會更好。”
曲鈺輕笑一聲,點了頭道:“笙妹妹比以前更成熟了。”
兄妹二人在院子裡邊走邊聊,很快便回了主院。二人站在院子裡,看著一大家人和睦的笑談的樣子,臉上皆有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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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曲笙接到蕭冰纓抵達的消息,帶著林夕昭急忙從宮中出去了。
蕭冰纓和乘溪輕裝簡行,隻帶了兩名護衛便從海潮國趕來了。
乘溪和蕭冰纓來,沒有打著公主的名號,而是悄然來到曲昭的。
趙嘉虞陪著女兒看書的時候,聽到府中的侍衛說蕭冰纓和乘溪來去了趙府,女兒都不管了,直接跑了出去。
曲知睦望著自己的娘親,疑惑的看向自己的父親,問道:“爹爹,娘親這是怎麽了?”
曲鈺無奈的笑笑,道:“你姨母來了,你娘親是想她了。”曲鈺說完輕輕抱起自己的女兒,讓人去備了馬車。
趙嘉虞騎著馬,回了自己的娘家,一到府門處便提著自己的裙擺,急忙朝著院子裡跑,在管家還沒得及稟報之時,她便已經去了主院廳堂外。
而此時的蕭冰纓,正和乘溪一起行著跪拜之禮。
第203章
“不孝女冰纓, 回來向父親母親請罪了。”
趙典和趙母站在堂上,看到跪在地上的蕭冰纓,心口一陣酸疼。趙母的眼中更是有了淚水, 她垂眸看著面前的這個女兒,是蕭冰纓劫後重生的欣喜, 也是見到想念這個女兒的激動。
“快起來,快起來。”趙母忙過去扶住了蕭冰纓。
蕭冰纓聞聲抬起頭, 淚水早已經垂掛兩行, 她是沒臉見趙母的, 自己殺了她的親弟弟,還有弟媳,趙母對她非但沒有怪罪,還配合著曲笙她們,將她送出城去。她心裡感激的同時, 愧疚更如洶湧的波濤,在起初的幾個月裡,將她折磨的幾乎無法安睡,如今再次見到她們, 那時的愧疚便又再次襲來。
“母親,對不起。”蕭冰纓低顫的聲音, 滿含著愧疚。
趙家當初用棺槨將她送出城外的時候, 便是將她認回了趙家,也添在了趙家的族譜上, 是以,此刻趙母便是她的母親。
而很多年前, 蕭冰纓便是這般喚趙母的,如今不過是改了回來而已。
趙母搖頭, 臉上的淚滑落,道:“都過去了,都過去了,快些起來。”
“聽你母親的,起來吧,我們都沒有怪過你。”趙典看著蕭冰纓,也是心疼了。
那麽小便抱到他們的身邊撫養著,他們那時候也是當自己親女兒來撫養的,如果換做是趙嘉虞,受那樣的對待折磨,他一定會比蕭冰纓做的更過。
趙母扶著蕭冰纓,另一隻手也去攙扶了乘溪,乘溪抬起頭望著趙家的兩位長輩,一直沒有出聲。
她作為一國公主,蕭冰纓跪拜,她自是不用,可她認為自己是蕭冰纓的妻子,所以二人是一體的,還有就是,那日蕭冰纓殺蕭通和蕭夫人,她也脫不了乾系。
二人被扶起身,趙母拿著帕子幫著蕭冰纓擦著淚水,帶著笑意的雙眸,卻含著淚,喜極而泣。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趙母拉著蕭冰纓抱進了懷裡。
當初聽聞蕭冰纓的死訊時,她心裡難過極了,一點不亞於趙嘉虞出事。所有的一切,也都是因為自己的步步妥協,若是她當初不把蕭冰纓讓過去,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
乘溪站在一旁,看著這對蕭冰纓的養父母,面色也溫和了些許。
她們與曲笙分開之後,蕭冰纓很想回來,卻又不敢回來,她怕面對趙家父母,她也知道蕭冰纓是個十分重情義的人,這次回來,還是她的師父柳無相寫信,她借故說要來看一看,蕭冰纓才陪她回來的。
如若不然,一年半載的蕭冰纓怕還是過不了心中的坎。
現下看到趙家父母對蕭冰纓的態度,她心裡也放心了,但與此同時,心裡也擔憂了起來。
她怕蕭冰纓不想跟她回去了。
“阿姐。”
趙嘉虞站在房門口,看到屋內的景象,眼淚像不值錢一樣,簌簌的掉落,像極了小時候委屈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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