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笙輕‘嗯’一聲,將腦袋窩進了林夕昭懷裡,道:“不妨事,後日才是顏豐伍的壽誕。”
曲笙當時沒有答應,是想看看林建海是否會過去。她們今日回來,便是想讓林夕昭試探著問一問。
林建海向來不會去參加官員之間的酒宴,也不知這次會不會去。
林夕昭抬手摸著曲笙的腦袋,順著她的發絲往下順著捋了捋,望著曲笙好看的眉眼,眸光閃爍將指尖撫摸在了曲笙的薄唇上。
“跟我說說吧。”曲笙一直還沒有告訴林夕昭發生了什麽,這個顏豐伍是怎麽被她們查到的。
曲笙抬眸看著林夕昭,眼中有那麽一瞬,似乎是悲傷。
曲鳴的死,曲笙並不是難過,但她這些年,她已經養成了一個不外露情緒的性子。又加之她的眼睛,和要失去林夕昭的患得患失,才將她那份悲傷壓在了下面。
“姐姐還記得夕瑞送我的那隻鸚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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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時候,林建海從外面回來,林夕昭帶著曲笙過去了。今日曲笙告知了林夕昭那隻鸚鵡所說的話,以及曲霆死因的詳細事情,林夕昭覺得駭然。
但曲笙也向她保證,一定會加以小心應對。眼下她們已經知道了這個人就是顏豐伍,都在明處,也不會讓他搞出什麽小動作的。
兩人進了林建海的書房,林建海正在查看著底下官員遞上來的箋章。
林建海聽到腳步聲,抬頭看了一眼,臉色溫和,道:“昭兒來了。”
“父親。”林夕昭屈膝行禮。
林建海看了一眼曲笙,瞧著她的臉色紅潤,沒有了生病的跡象,笑問道:“小笙兒身體可是好了?”林建海明知故問。
不好曲家也不會準許她過來,他的女兒也不會離開好幾日在自己府中住。
曲笙聞聲抬起頭,看著林建海的眼神有些飄忽。
林建海見曲笙還像之前那樣傻傻的不愛說話,笑了一聲,看向了自己的女兒。
林夕昭彎唇,替曲笙答道:“女兒替笙兒多謝父親的關心,笙兒的病已經都好了。”
眼睛好了,身上的傷病也好了。
只是林建海聽聞,曲笙後來生的病,是曲繼年打的。也不知道這曲繼年發什麽瘋,怎麽會忽然打自己的癡傻的女兒。
林建海點頭,溫笑道:“身體康復就好。”林建海說著望向自己的女兒,問道,“這麽晚了,是有什麽事嗎?”
林夕昭順手幫著林建海磨了會墨,聞言,回道:“前日裡咱們府中不是收到翰林學士顏大人的壽誕邀貼嗎,女兒來問問父親是否決定過去。”
林建海聽著林夕昭忽然問到他都快忘了的事情,思索了一瞬,道:“昭兒是有什麽安排嗎?”
林夕昭一手按著硯台,一手拿著墨錠輕輕的磨著,神色從容的回道:“女兒想著父親若是不去,就讓夕瑞過去。”
林建海聞言,面露不解。
林夕昭接著又道:“夕瑞也大了,我見他性子有些軟,想要趁此機會讓他去磨練磨練,父親不也是想要夕瑞以後能夠撐起我們林家嗎。”
林建海聽著林夕昭的話,打消了心中的疑慮,笑了笑道:“也好。”林建海方要答應,忽然又想到林夕瑞一直養在府內,他也聽聞,顏豐伍宴請了不少的高官以及家眷,就怕林夕瑞到時候應對不來。
林建海方要說,自己帶林夕瑞過去便聽到林夕昭道:“若是父親有事要忙,女兒陪同過去便是,父親不必擔心夕瑞應對不來。”
林建海聞言,雙眸微斂一瞬,笑道:“也好,為父那日可能要很晚才回來,你跟著一起過去,為父也放心。”
林夕昭自小便跟著梁氏在宮中行走,官場如何待人,她都十分清楚,林建海聽到林夕昭說陪同,自然是放心的。
“好,父親盡管去忙,女兒一定不會讓夕瑞出岔子的。”
出事倒是不會,但可能會露怯。
林夕昭得到了林建海的應允,也沒有著急離去,她幫著林建海磨著墨,又順手將他批完的奏簡也整理了一番。
曲笙盤膝坐在書房內的矮桌旁,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林夕昭的身影。她與林夕昭認識了已經不知道多少個日夜了,可她就是看不夠。
曲笙看著林夕昭忙來忙去,還會在林建海扭動脖子的時候,為他錘著肩背。她想,林夕昭是十分敬愛,更心疼自己的父親的。只是她是女子,並不能幫到他朝中的事情,只能以這種瑣碎的事情盡孝。
“好了,夜也深了,你帶小笙兒回去休息吧,為父批完這些便也去睡了。”
林夕昭聽著林建海有些沙啞的嗓音,以及看著他眼中的倦意,心裡擔憂但卻不能製止。
以前林建海這般忙的時候,還有母親幫著他。後來,她想勸林建海不要這麽忙,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可林建海卻說這些箋章都是些急事,待明日上朝後,還要說與陛下聽。林夕昭勸了幾次沒用,便也就只能由著他了。
林建海看著林夕昭眼底的心疼,抬手輕輕拍了拍林夕昭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道:“去吧,明兒父親就不和你一起用早膳了。”
林夕昭點頭,柔唇輕抿往旁邊站了站,屈膝行禮後,道:“那女兒就不打擾父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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