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什麽?”林夕昭不知道要問什麽,她早在自己的生母梁氏去世,與曲笙多方的接觸後,便已經察覺出了曲笙的狀態並非是一個心智不成熟之人,只是曲笙表露出來的狀態,讓她隻覺得曲笙多多少少與其它人,是有些個區別的。
但這區別絕不是癡傻。
林夕昭的坦然,讓曲笙此刻忽覺是不是自己和林夕昭說的話,不是一個問題。
“問我的笙兒為何這樣聰慧,卻不想讓別人看出來嗎?”林夕昭將曲笙心中思索的事情說了出來。
兩人說的就是一件事。
曲笙沉默不答,林夕昭便走到了她的身邊,她望著曲笙睜著無神的雙目,唇角彎了彎,道:“笙兒為此背了這麽年的瘋言瘋語,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應對。”
林夕昭不想深問,但她大抵也知道曲笙為何要扮做癡傻了。當年皇帝並非昏聵之人,其野心早在登位之初便已經顯露出來。曲家是天晟侯爵之中,擁有屬地以及兵力最廣最多的侯爵,那些年不是洪澇便是大旱,國本動搖,他無法制約曲家,便只能用聯姻的方法來控制曲家。
嫁入皇家本是無上榮耀之事,但曲家並不稀罕。他們隻想自己的女兒嫁入一個不受氣的人家,與他們曲家的一樣,只有一夫一妻。
曲笙呆愣了一會,抬起手,想要去觸摸林夕昭的臉龐。在她知道自己喜歡上林夕昭後,一直想要將此事告訴林夕昭,可近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在林夕昭這裡任性妄為,她原是以為林夕昭還將她當個孩子的,可卻不知林夕昭早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那也就意味著,林夕昭在知道她喜歡她後,做出的一系列反應,並不是因為覺得自己是個癡傻的孩子,而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
林夕昭將側臉附過去,讓曲笙的手撫摸在了她的臉頰一側,瞧著曲笙小心翼翼的模樣,慢慢側臉過去,吻在了曲笙的唇上。
曲笙的手還在林夕昭的臉頰上,在林夕昭親吻她時,順勢將另一隻手也抬了起來,輕輕的箍住了林夕昭的臉龐與她加深了這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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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冰纓陪著乘溪回了房中,自己則去沐浴。
因回來的便晚些,吃過晚膳在別人的府宅裡也不可隨意的走動,乘溪在屋內坐了一會便脫了外衣上了榻。
一直等了半個時辰,蕭冰纓才姍姍回了臥房。
“怎麽洗這麽久?”乘溪掀開被子的一角,讓蕭冰纓進去。
蕭冰纓坐躺進去,靠近了乘溪在她有些清冷的臉龐上吻了吻,道:“方才曲家三哥讓人叫我過去了一趟。”
“曲霆?”
“嗯。”
這些日子,曲霆與她們之間並沒有多聊些什麽,今日將蕭冰纓叫過去,大抵是因為她吧。
乘溪垂眸思索了幾瞬,側目去看準備要躺下的蕭冰纓,道:“他是不是在擔心我?”
蕭冰纓準備躺下的身子頓了一瞬,她抬眼去看乘溪,須臾輕‘嗯’了一聲。
“擔心我一去不回?”乘溪大方的問出口。
蕭冰纓也沒有遮掩,點頭道:“是,不過我讓他放心了,你不會的。”
蕭冰纓帶乘溪來之前,是有過擔心的,但乘溪對她,她覺得乘溪多半不會棄她不顧的。
蕭冰纓此次帶她出來,雖是有曲鈺和趙嘉虞的攛掇,但也並不是全然無顧慮。乘溪是海潮國的公主,但她被當做歌姬舞姬送入臣子的府中。名聲本就不好,過的還十分的辛苦。若乘溪離開能夠有一個好的生活,她是願意為她冒險的,只是今次有些不妥。
這次她們是跟著曲家來的,雖然知道乘溪跟隨她出來的人不多,但只要有心追查,丟了禦賜之人的罪名,曲家是一定會坐實的。
“你就這麽相信我?”乘溪對蕭冰纓的話,有些質疑。
蕭冰纓側轉了身子,在乘溪清冷卻柔美的臉龐上盯看,不是她相信,而是她想賭一賭。
若乘溪真的趁著這次離開,她也認了,到時候她會將罪名全部攬下,盡量不會讓牽連到曲家。若她沒有離開,那今後她一定會加倍的對她好的。
“信與不信,我都相信你選擇的路,是對你最好的。”蕭冰纓不擅長遮掩,雖然有心事不會說出口,但有人問她也會說出來。
乘溪望著蕭冰纓誠懇,如她話語一樣誠實的神情,望著她眉眼處的對她的柔軟,心中輕歎了口氣。
她原本以為蕭冰纓對她只是貪圖她的美色和歌舞技藝,可她與她相處了這樣久,也裝作出了對她的愛意,蕭冰纓對她卻始終沒有逾矩。
兩人雖然躺在一個榻上,但蕭冰纓對她從未有過動手動腳,連親吻也都是她主動,蕭冰纓才會主動回吻。
此刻她弄不清,蕭冰纓對她到底是愛還是不愛。
乘溪睫羽輕顫,她望著蕭冰纓投來的溫柔目光,對蕭冰纓這個人雖不是太過了解,但從她每次處事的方式來看,蕭冰纓絕對不是那些貪生怕死,毫無擔當之人。
乘溪對著蕭冰纓的眉宇尋看了幾眼,將眸光往下移去,落在了蕭冰纓溫軟的唇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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