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小姐的體內的毒已經穩住,不過身體還很虛弱。”風齊稟著蕭冰纓的狀況。
曲笙頷首,又問道:“帶回來的其他人呢?”
風齊聞言,回道:“乘公子和柳大夫安置在了偏院,乘溪姑娘一直在守著蕭小姐,安置在了您院子裡原來的房間。”
曲笙聞言斂眸一瞬,看了林夕昭一眼,帶著她先去看了蕭冰纓。
此刻的蕭冰纓已經蘇醒,但由於身體太過虛弱,一直臥榻不起。這些日子趕路,又折騰了許久。盡管有乘溪貼身照顧,她的身體也受到了一定的損耗。
“冰纓,感覺怎麽樣了?”林夕昭坐在床榻邊的椅子上,望著唇色發白的蕭冰纓,滿眼的心疼和擔憂。
她們自小一起長大,早已經形同姐妹,看著蕭冰纓如此,林夕昭又疼又急,可卻幫不上任何的忙。
“不妨事。”蕭冰纓虛弱的話語才說出,便止不住的咳嗽了起來。
林夕昭見狀,急忙起身過去,想要將她扶起來,乘溪卻先她一步過去,伸手過去輕撫著蕭冰纓胸口,想讓她呼吸的更順暢一些。
曲笙站在一旁,看著乘溪臉上此刻的愧疚,打量了幾眼後便出去了。
林夕昭在屋內陪了一會蕭冰纓,回屋去找曲笙的時候,卻不見了人影。屋內的丫鬟見她回來,欠身行禮道:“大小姐,小姐說讓您回來後便可去沐浴,她一會就回來。”
林夕昭原本是打算去沐浴的,可聽到丫鬟說曲笙讓她去沐浴,還一會就回來,便有些退縮了。
連日來的奔走,她也確實需要好好洗一洗了,可一想到曲笙說待會就回來……林夕昭朝著門外看了一眼,輕咬下唇,跟著丫鬟去了盥洗室。
林夕昭進了盥洗室便讓人把房門拴上了,可直到她洗完,曲笙也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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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冰纓自回來,乘溪便一直在守在她身邊。這裡是曲侯府什麽都不缺,也自然有丫鬟可以照顧她,但乘溪卻沒有假手於人,連為蕭冰纓擦身子,也都是她來做的。
林夕昭和曲笙等人方才來探望她,也讓蕭冰纓這些日子來,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乘溪知道蕭冰纓還在生她的氣,但蕭冰纓不問,她也就沒有解釋。
晚膳端來,乘溪扶著蕭冰纓起身坐躺著,將旁邊的小幾拿過來,吹了會粥羹喂起了蕭冰纓。
蕭冰纓並不拒絕乘溪的照顧,她看著乘溪吹溫了銀杓裡的藥粥,抬眼與她對視。
乘溪看著蕭冰纓願意看她了,柔唇微動,想要趁機解釋,可卻又發現自己無論怎麽解釋,做下的事情,對蕭冰纓都是一種傷害。
乘溪在蕭冰纓對視幾瞬後,垂下眸子,看向了藥粥。清冷卻又低柔的嗓音道:“我在裡面添了幾味藥,對你的身體有益。”
乘溪說完等了一會,蕭冰纓卻沒有任何的回應,她疑惑一瞬,抬起頭偷偷的看向蕭冰纓。
蕭冰纓的目光自始至終沒有從她的臉上移開,她靜靜的看著乘溪,臉上沒有惱羞,也沒有憤怒。
乘溪被蕭冰纓這般盯著,心裡也不是滋味。以前蕭冰纓看她的時候,總是溫柔的好似能掐出水來。可這會這種平淡像看陌生人的眼神讓她不舒服了。
“我之前……”乘溪還是想要解釋,可話到嘴邊,便又說不出口了。
“你之前是可以醫治笙妹妹的眼睛的,對嗎?”蕭冰纓等了片刻,實在沒忍住問出了口。
她不知道乘溪是什麽時候欺騙她的,但大抵是從那個吻開始的。
“我可以醫治,但沒有十足的把握。”
“你還在撒謊。”蕭冰纓說的話,雖沒有用太大的力氣,但此刻她已然有些惱怒了。話才說完,便止不住的咳嗽起來。
乘溪原本還想解釋,但在看到蕭冰纓突然咳嗽起來,顧不得被蕭冰纓誤解,急忙將手裡的粥碗放下,準備去幫蕭冰纓順氣。
“不用……咳、咳……不用你管。”蕭冰纓咳嗽著,抬起手臂推開了乘溪伸過來的手。
乘溪被推開,雖然心裡難過,但卻還是一臉的擔憂。她對之前的蕭冰纓是沒有愛意,她也覺得女人與女人之間是沒有情感的,若是可以,她只能把蕭冰纓當做是姐姐對待。
“我沒有,我確實沒有把握,之前告訴你只有五成的把握,就是我對自己的預期。”她記得這事只是當時聽得柳無相隨口說的一些奇趣見聞,而那會也並沒有放在心上。
蕭冰纓看著乘溪的神情不像撒謊的樣子,心下雖還有些不信,但又想起了她身上的病。
柳無相的醫術可是比她強了不知多少倍,他教出來的徒弟,怎麽可能會差。
“你身上的體寒病症,是怎麽回事?”蕭冰纓長舒了口氣,蹙著眉心語氣依舊虛弱的問道。
“是服用了一種叫凶冥竹子熬製的湯藥,降低身上的體溫。”乘溪服用的這個湯劑,對她而言更像是一直拿生命在賭。
蕭冰纓聽到乘溪說降低人身上的體溫,她覺得醫書裡面的話,人體的若是低於尋常的體溫,身體內的髒器便會受損,乘溪服藥那麽久,難道會……
“師父已經為我開了藥,病症已經驅除了。”那一瞬,乘溪看到了蕭冰纓眼底的擔心。
蕭冰纓還是在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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