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兒……”林夕昭欲言又止,方才失去的理智這會已經全都找回來了。
她不想繼續了。
曲笙聽到林夕昭話,唇角上揚,輕聲在她耳邊問道:“姐姐在想什麽?”想到了什麽不敢看她,連瓷白的耳垂都跟著紅了起來。
林夕昭聽著曲笙故意問她的話,抬頭嗔她一眼,從她身上下來後,朝著床邊走去。
曲笙彎唇,林夕昭想的事情,她倒是想再繼續,可追兵都已經到了這裡了,為了安全著想,也不可以了。
曲笙讓人把飯菜端來,想要林夕昭喂她的時候,林夕昭卻不願了。原先那個乖順的小妹妹,現下一點都不乖了,此刻一直看著她,她感覺自己像是被什麽野獸盯上了。
林夕昭自顧自的吃著飯,也不抬頭去看曲笙。曲笙見狀也不惱,她端起碗來,笑道:“姐姐不願喂笙兒,那笙兒喂姐姐。”十幾年了,曲笙在林夕昭的身邊幾乎都是被喂的,這麽忽然不喂她了,必然是因為方才在浴桶內發生的事情。
曲笙說完,林夕昭側目看向她,便見曲笙舀了一口湯遞到了她的唇邊。
“姐姐。”曲笙又用著撒嬌的語氣去喚林夕昭。
林夕昭聞聲與曲笙期待的眸子對視,垂眼去看木杓裡的湯汁,又抬眼去看曲笙。看著曲笙彎唇,林夕昭思索了幾瞬,卻最終沒能狠心拒絕她。林夕昭低頭將湯汁喝下,再抬眼時,曲笙卻靠了過來。
林夕昭下意識的躲避歪頭,曲笙拿著的帕子懸停住,她盯著林夕昭看了須臾,再看到林夕昭看出了她是為她擦唇角後,掩去眼中的那一絲失落,笑著幫林夕昭把唇邊的湯漬擦去了。
“笙兒自己吃就好了,姐姐不用喂的。”林夕昭彎起眉眼,柔柔的嗓音道。
她此刻也意識到自己下意識的舉動傷到了曲笙,但她也並非是排斥曲笙,而是她嘴裡含著湯……
她以為曲笙是想要親吻她。
曲笙眉眼微彎,並沒有接林夕昭的話,繼續著端起旁邊的湯碗,喂起了林夕昭。
吃過了晚飯,兩人回榻上休息,曲笙還未解衣便聽到外面的護衛傳話道:“笙小姐,外面那幫人又回來了。”
才短短一個時辰,這些人便又去而複返,林夕昭停下幫曲笙解衣的動作,與曲笙對視一眼。
曲笙走到房門旁,對著外面的護衛道:“先看看他們要做什麽。”
眼下天色已黑,各大城門已經關閉,這些人許是沒地方去,選擇在此地落腳。
少頃,護衛又敲了房門,小聲道:“那些人是來住店的。”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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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時分,林夕昭睡意朦朧間,聽到曲笙在她耳旁輕喚她。
“姐姐。”
林夕昭聽著曲笙喚她,睜開雙眼,努力的在黑夜中辨識曲笙的臉龐。曲笙跪在床榻邊,低頭看著林夕昭困倦的樣子,有些心疼。
“我們要趕路了。”曲笙雖是心疼,可還是告知了林夕昭不能再睡了。
林夕昭聞言,雖是不解,但現下她們是在逃命,她隻思索了一瞬,便起了身。
屋內沒有掌燈,林夕昭摸索著穿上衣裙後,便被曲笙牽著往外走去。
林夕昭隨在曲笙的身後,往門旁走。卻在越接近門旁的時候,方才隱約嗅到的血腥味便更重了些。
林夕昭被曲笙牽著往外走的時候,低頭看了一眼門旁,發現那裡疊著一摞東西。林夕昭想要細看的時候,曲笙卻將她抱了起來。
林夕昭被忽然抱起來,疑惑了一瞬,便看到了外面樓道處的侍衛們,正彎著腰拖拽著地上的人。
大堂內燃著油燈,這會林夕昭看清了。那些人是海潮之前來過的追兵,曲笙將她抱起來,不過是不想她踩到地面上的血跡。
侍衛將這些人拖拽到房中,將門掩上後,快速跟上了此刻已經抱著林夕昭下樓的曲笙。
曲笙抱著林夕昭上馬背,自己則坐在了她的身後,因是夜晚行走,曲笙不放心,所以兩人才共乘一匹。
曲笙一手攬著林夕昭纖細的腰身,一手牽著馬韁繩,低頭在林夕昭還有些困倦的臉上吻了吻,雙腿夾了馬腹部,駕馬離去。
曲笙在叫醒林夕昭之前,被他們殺的那些人便一直在她們的屋外行事鬼祟。若是隻想要些個財物,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可千不該萬不該,他們不該覬覦她的人。
海潮王城侍衛,去而複返,還帶回了迷香。她們原本是不需要這般逃亡的,可殺了那麽多人,之後必然會被懸榜緝捕。
幾個追捕逃犯的侍衛便做出如此之事,可見這海潮新王的統治下有多麽的亂。
曲笙帶著林夕昭連夜奔走,在天亮後進了城內,購置了些許的乾糧,和一輛馬車後便又出了城。
她們不能再停留了,這裡的人雖不認識她們,但經此一事,曲笙還是覺得將林夕昭快些帶回壽林比較安全。
連夜的車馬行進,終於在三日後出了海潮的國境,進入了天晟,壽林封地。
曲笙和林夕昭才進南亭院,曲霆夫婦便也回來了。看著對方都平安無事,幾人便進了院子。
風齊帶著蕭冰纓她們,自啟程便沒有過多停留,但也只是比她們早到了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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