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瑞的心虛, 被林夕昭收入眼底。或許林建海,就是擔心她們會那般偷偷的去找林夕寬吧。
林建海不讓去尋, 無非也就那麽幾個原因。要麽是林夕寬昨兒被打的嚴重了, 要麽就是林夕寬被送去做什麽了。只是她還是不明白,即便是責罰, 又有什麽好避諱她們的。讓她們看到,引以為戒不是更好?
還是說, 林夕寬被林建海打了臉,傷在臉上太嚇人, 被送出去養傷了?
林夕昭假設了好幾種想法,但總歸是覺得問題不大。府中就他們幾個親人,林建海應該不會讓林夕寬出太大問題的。
姐弟二人沉默了片刻,不再去討論林夕寬的事。或許讓他吃一吃教訓,對他以後的性子會更好一些。
林夕瑞回了院子看書,林夕昭也得了空閑,去給即將嫁人的趙嘉虞縫製個束袖,當做新婚賀禮。
曲笙今日幾乎未開口說話,林夕昭讓她幫忙的時候,她會搭手。但當林夕昭拿著皮子畫著花紋,準備秀一隻好看的花朵的時候,曲笙愣神的看了許久。
林夕昭低頭作畫,畫完之時,抬起頭用一隻手捏了捏有些微酸的脖頸,余光瞥見曲笙一直盯著她。林夕昭側目過去,臉上笑容隨即浮現,問道:“笙兒餓不餓?”
今日曲笙都沒有飯後的點心,她讓膳房給她做,她也說不餓,不想吃。
曲笙聞言,目光從林夕昭手中才畫好紋路的束袖上抬起,與林夕昭對視了須臾,搖了搖頭。
曲笙一向不愛花紋,這皮質的束袖,一看便是給習武之人的。曲笙在猜想,林夕昭要給誰。
林夕昭看著曲笙的臉上神情淡淡的,盯著她多看了幾眼後,再次彎眉展顏起身走了過。
曲笙看著林夕昭走來,坐在椅子上不動,一直等著林夕昭走過來,將她的腦袋攬在腰間,聲音低而柔軟的問她:“怎麽不開心了?”
林夕昭今日用過了午膳,心裡便裝著事,一直在擔心林夕寬,這會閑下來了,卻又忙著給趙嘉虞做束袖,好像是她忽略曲笙了。
曲笙抬眼去看林夕昭,瞧著她眉眼處的溫柔,臉色也放柔和了些。
“束袖。”曲笙在問林夕昭做束袖是要給誰。
林夕昭聞言,笑了笑,道:“束袖是給嘉虞的,她馬上要大婚了,我想送她點東西。”金銀財帛太過俗氣,唯有她一針一線穿繡出來的物件,才能表達她的心意。
“你也想要?”林夕昭此刻方意識到,曲笙原本應該是覺得那個束袖是給她的,但那花紋卻不是她愛的樣子,從而心裡疑惑。
曲笙沒有說話,低下了頭。林夕昭會意,笑著抬起柔而溫熱的纖手,撫上曲笙的臉頰,哄道:“等嘉虞的這個做完了,姐姐再給你做一個好不好?”
林夕昭話落幾瞬,曲笙蹭在林夕昭腰腹間的小腦袋再次抬起,臉上有了些許笑意。
“你呀。”林夕昭嬌嗔了她一句,用拇指輕輕點觸了一瞬曲笙的鼻尖。
只要林夕昭做的,曲笙都會下意識的覺得是給她的。這也不怪她,確實,這麽多年林夕昭繡的荷包帕子什麽的,全是給曲笙的,從未送過別人。
趙府。
曲鈺待在趙府,用過了早膳便離開了。他二人還未成婚,他也怕給趙嘉虞招來什麽不好的閑話。
趙嘉虞將曲鈺送走後,一路蹦蹦跳跳的去了蕭冰纓的院子。
此刻的蕭冰纓已經知曉了前院裡的事情。瞧著趙嘉虞一臉春風得意的模樣,便知道她是一點氣都沒有了。
“阿姐,乘溪怎麽樣了?”趙嘉虞歪頭,去看坐在院外吹著小火爐的蕭冰纓。
蕭冰纓側目看她一眼,笑著回道:“睡了一夜,已經好多了,不過她的身體病症有些奇怪,我想找個大夫來給她看看。”
蕭冰纓原本診斷的是積寒,和血氣兩虧,可她給她調理了這麽久,也不知道是自己醫術問題,還是乘溪的身體本就太弱,見好,卻不見愈。
“是該請個大夫來,我去吧,你就在府中待著,那也別去。”趙嘉虞說著便要離開。
“嘉虞。”蕭冰纓側身喚住了趙嘉虞。
趙嘉虞聞聲回過頭,眨動著雙眼,問道:“阿姐還有什麽事。”
“我能不能再拜托你,去乘溪的院子裡,將夕昭送的那顆人參帶回來?”蕭冰纓走的時候太急了,根本沒有去乘溪的院子。
那顆人參太過珍貴,她當時隻切了一小部分熬了一碗,她也是怕乘溪虛不受補,剩下的一大半還在蕭府呢。
趙嘉虞聞言,點點頭道:“放心吧,都交給我。”趙嘉虞走了幾步,又想到乘溪的那個小婢女,“赤裡要不要也一起帶過來?”
蕭冰纓與乘溪非親非故的,這般貼身的伺候,都成丫鬟了。
蕭冰纓面露猶豫,帶赤裡回來,恐怕又要趙嘉虞與她母親周旋一番,搞不好還要挨一頓譏諷。
“行了,交給我吧。”趙嘉虞瞧著蕭冰纓,每次不想麻煩她的神情,心裡都難受。她多想她的阿姐,能夠自信一點,可是若是易地而處,她或許還做不到像蕭冰纓那般,懷著一顆純淨沒有仇恨的心。
看著趙嘉虞離開,蕭冰纓將熬好的湯藥端去了屋內。乘溪此刻也醒了過來,看到蕭冰纓過來,抬頭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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