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冰纓進了屋內便與乘溪對視了一眼,只是乘溪的目光,每次都會讓她不自覺的躲避。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就是不敢去直視乘溪。
“昨晚謝謝你。”乘溪的聲色清冷,但卻不再是之前的拒人姿態。
蕭冰纓聞言,抬起了頭,唇角拘謹的笑了笑,道:“昨晚……要謝的是我妹妹。”若非趙嘉虞昨夜過去,她們怕是走不了的。
即便是走了,回了府中,估計也是不安寧。搞不好,乘溪還會被帶走。
“嗯,是該謝謝她,但若沒有你及時趕到,我怕是……”乘溪的話欲言又止,後面的話,她大概也不想說出來,連回想都覺得惡心。
“不要多想了,藥熬好了,還溫著剛好喝。”蕭冰纓不會安慰人,她說著將藥碗遞到了乘溪的跟前。
乘溪低頭看了一眼蕭冰纓端過來,還冒著些許熱氣的苦藥,又抬眼去看蕭冰纓。
蕭冰纓與她對視一眼,便又低頭去看自己手中的湯藥。
乘溪順著蕭冰纓的目光,再次將目光定在藥碗上,伸手接過,在她接穩藥碗,卻發現蕭冰纓與她觸碰到的指尖,快速的縮了回去。
乘溪盯著蕭冰纓收回去,攥緊又捏著自己的衣裙的手,抬眼去看蕭冰纓,道:“辛苦你了。”
蕭冰纓聞言,抬起了頭,笑了笑道:“不妨事。”
乘溪將藥喝下,柔唇輕抿,蹙著眉心,蕭冰纓便將一碗清水遞了過去,道:“漱漱口。”
乘溪看著端過來的清水,又抬起雙眸去看蕭冰纓。
這麽久,她一直在防著蕭冰纓,可經過昨日之事,她似乎意識到,蕭冰纓在蕭府的境況也不是很好。
乘溪漱著口,蕭冰纓便將痰盂拿了起來。
乘溪將口中帶著苦味的水吐出去,蕭冰纓便快速將痰盂放在地上,取了帕子來。
“擦一擦。”
乘溪看著蕭冰纓熟練的模樣,心下似乎又意識蕭冰纓也對別人這樣過,只是對誰她還不清楚。
乘溪喝完了藥,蕭冰纓便端著藥碗要出去。
“等一下。”乘溪清冷的聲音裡,帶著一分急色。
蕭冰纓聞言,問道:“還有事嗎?”
“你身上的傷怎麽樣了?”她昨兒身子發軟,聽覺視覺有些渙散,但模糊間還是聽到在蕭冰纓房門外所發生的事情。
蕭冰纓聞言,唇角微翹,道:“不妨事,衣服厚沒傷到。”
那麽重的皮鞭子抽打在身上,不會一點模樣都沒有,只是不會有破皮的情況而已。
“你拿些藥酒來,我幫你擦一擦。”乘溪說著便要下榻。
她倒是不用一直躺在榻上,下床稍稍走動,也沒什麽大礙。
蕭冰纓看著乘溪下了榻,忙道:“真的沒事,回頭我讓我妹妹幫我就行了。”
“你我都是女子,不必害羞,她現下還沒有回來,我會輕點的。”乘溪說著,走到了蕭冰纓的跟前。
蕭冰纓的院外是有丫鬟的,但給乘溪端湯藥這種事,她還是親自來了。
蕭冰纓見狀,雙唇微動,道:“那好吧。”
蕭冰纓吩咐外面的丫鬟,去拿了藥酒。丫鬟將藥放下便又出去了,蕭冰纓除了林夕昭,趙嘉虞她們,是不太喜歡自己的屋裡有人的,但乘溪是個例外。
“要我幫你脫嗎?”乘溪看著蕭冰纓一直低著頭看著她手裡的藥酒,問道。
蕭冰纓聞言,忙道:“不用,我自己來。”
蕭冰纓其它地方傷的沒那麽重,但肩頸處的衣領太薄,此刻的淤青全都顯露了出來。只是衣領蓋著,瞧不出來而已。
方才乘溪也是看著蕭冰纓側身時,才發現的。
蕭冰纓將衣領拉開了些,將傷處側向了乘溪。
乘溪望著蕭冰纓這個姿勢,和她露出的一點傷痕,面露不解。
“你這般,我很難幫你把藥擦好。”
蕭冰纓聽著乘溪的話,側目看向她,雙眸眨動。
“都脫了吧。”乘溪說著將藥酒的塞子,打開了。
乘溪輕嗅著藥酒的味道,抬眸時,卻發現蕭冰纓正看著她,似乎很是緊張。
“要我幫你?”乘溪試探的問了一句,目光下移,看向了她腰間的束帶。
“不,不用。”蕭冰纓此刻很想離開,可卻又不知該用何種理由。她方才就不該答應讓乘溪幫她的。
乘溪拿著藥酒,目光溫和卻又帶著幾分審視,看著蕭冰纓緩慢的將自己的外衣脫下,瞧著她只露出了潔白的肩臂,眼角處竟有了些許笑意。
“還沒見過你這般害羞的。”乘溪說著將藥酒倒在了自己的手心裡。
蕭冰纓聞言,抬頭去看乘溪時,乘溪已經將溫熱的手指貼在了她的頸間。
開始的微涼,到後來掌心處的溫熱,再到搓揉間的火熱。蕭冰纓忘記了疼痛。
乘溪沒有去問蕭冰纓疼不疼,因為她下手很輕,但如此,她便要多搓揉上一會。
此刻的蕭冰纓,臉色微紅,也不敢抬頭去看乘溪。直到房門被推開,蕭冰纓直接站了起來。
“你們……”趙嘉虞瞧著乘溪將手摸在蕭冰纓的頸間,手指還有往下滑動的趨勢,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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