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笙聞言側目望向梁家小舅母,看著她朝著她擠眼,又看向了林夕昭。
林夕昭此刻也聽到了,她順著自己小舅母的目光看向曲笙,幾不可聞的蹙起了眉心。
“不用。”曲笙拒絕了,林夕昭不想她過去,那她便不過去。
梁家小舅母才抬起半個身子,聽到曲笙的話面露不解,又看著曲笙看向別處,只能尷尬的笑笑又坐了回去。
船燈遊了三刻鍾靠了岸,曲笙先於眾人上岸,她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林夕昭,生怕她會掉到河裡。
林夕昭暈船了。
林夕昭忍著胸口的不適,行走的時候一直坐著吞咽的動作,擔心下一刻她便吐了出來。
林夕昭上了岸,這段路馬車過不來,還需要走一會兒。林夕昭扶著丫鬟遞來的手,強撐著跟著眾人的腳步。曲笙朝著遠處的馬車看了一眼,若是讓林夕昭這樣走回去,不知還要消耗多少的體力。
曲笙走到林夕昭的身後,扯住了一旁的丫鬟,道:“我抱姐姐。”
曲笙的話與動作同時進行,丫鬟被她拽到了一旁,她便擠過去,彎腰將林夕昭橫抱了起來。
林夕昭被忽然抱起來,驚愕了一瞬,可身體實在是虛的厲害,她想讓曲笙將她放下來,卻開不了口了。
眾人瞧著曲笙抱著林夕昭,才意識到林夕昭暈船了。
“哎呀,快讓去把馬車朝這邊牽一牽。”梁家小舅母急言道。
曲笙就這樣抱著林夕昭跟隨在眾人的身後,馬車此時也靠近了些許。曲笙將林夕昭抱到馬車放下後,坐在了她的身邊。
“姐姐可以靠著笙兒。”
林夕昭自然不會去靠她,她歪著頭靠在馬車一側的木板上,閉上了雙眼。
梁家幾位舅母上來後,瞧著林夕昭的模樣,也是沒敢再耽誤帶著她回去了。
回府的路上,曲笙讓風齊買了些無機丹送去了林夕昭丫鬟的手裡,並小聲的囑咐她,不要說是曲笙送的。
林夕昭吃了丫鬟拿來的藥,嘔吐的感覺慢慢散去,心口也舒服了不少,她抬頭看了眼門外問道:“笙兒可睡下了?”
丫鬟聞聲側目望向門口,“奴婢去看看。”
“不用了。”林夕昭急忙製止了丫鬟,她是想知道,但卻不想讓曲笙知道她有問她。
丫鬟低頭看著林夕昭,瞧著她臉色還是很蒼白,心裡又冒出了疑惑。到底發什麽了什麽,能讓自家小姐這般決絕的對待笙小姐。
“大小姐,笙小姐到底做了什麽讓您這般的生氣呀?”
林夕昭聞聲側目看向丫鬟,丫鬟立時意識到自己問的話是僭越的,她忙彎了身子,低下了頭道:“奴婢知錯,奴婢不該問。”
這丫鬟也是跟了林夕昭好些年了,林夕昭也沒有怪她的意思,隻道:“不妨事。”她們之間的事情,是不可以和外人說的。
曲笙回了房間坐在屋內又練起了針腳,這幾日白日裡也有尋了一塊上好花色的布匹,已經在給林夕昭做衣服了。
林夕昭的身量,她閉著眼睛都能準確的摸到想要觸碰的位置,不用拿軟尺量,也是清楚她的尺寸的。
兩日後的夜晚。
曲笙將給林夕昭做好的春日新衣,看了又看,未免拿不出手還帶著衣物去尋了繡娘,讓她看看可是時下時興的款式。
繡娘看到曲笙短短幾日便學會且做出了一件衣裙,笑著一直誇曲笙聰慧。
曲笙對於繡娘的誇讚神色尋常,她最想要的是林夕昭的認可。
繡娘說這款式今年必定時興,今年不少的富貴人家在外面的裁縫鋪已經定下了這樣的款式。曲笙聽著臉上也露出的笑意。
今夜太晚了,等明兒她再拿給林夕昭看。
曲笙回了院子,瞧著林夕昭的房間已經熄了燈,她在門前站了一會,垂眸幾瞬帶著衣服回屋了。
曲笙坐在屋裡,又檢查起了衣裙是否有不合適的位置。
‘篤篤篤。’
曲笙聽到房門響,將衣物放下便聽到了風齊的聲音。
“小姐。”
“進來。”沒有林夕昭在,曲笙也沒有那麽多的顧慮。
風齊推門進去,將一封京城送來的信遞給了曲笙。
曲笙拆開信件,看到了曲霆的字跡,上面寫著笙妹妹親啟。
曲笙拆開信件,上面只寫了四個字。
“速回京城!”
曲笙望著信中的內容蹙起眉,抬眼問風齊道:“送信的人可還有說其它?”
“沒有。”風齊瞥向信件,問道:“上面寫了什麽?”
“三哥哥讓我速回京城。”曲笙將信收起,這簡短的幾個字,必然是十萬火急,但因著有些話不能讓人外知道,所以才只寫了幾個字。
曲笙垂眸,目光落在給林夕昭新做的衣裙上,須臾道:“你去與梁府的管家說一聲,我們回京。”
“今夜?”
“嗯。”
翌日晨起,林夕昭醒來,因是昨夜暈船夜裡也睡的昏沉了些,這一覺睡的有些長。
丫鬟聽到屋內的動靜,推門進去後,將梁府丫鬟送來的衣裙放在了桌案上。
林夕昭穿好了衣裙出來的時候,看到了疊放整齊的衣物問道:“現下冬日還未過,怎得又準備新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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