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溪聞言彎唇,道:“應該的。”若不是她,蕭冰纓怎麽會受傷,又怎麽會來到這裡。
乘溪說著將藥碗端給了蕭冰纓,蕭冰纓接過喝下後,乘溪便又道:“粥快熬好了,一會便端來了。”
蕭冰纓輕頷首,將碗遞還給了乘溪便沒有再去看她。
蕭冰纓和曲笙一樣,話不多。但相較以前的曲笙,她對林夕昭還是有很多話題可以聊的,只是這會乘溪待在這裡,她便只能閉口不言。
乘溪在屋內站了片刻,察覺到蕭冰纓再度沉默後,與林夕昭說道:“勞煩在這裡陪陪冰纓,我去看看粥好了沒有。”
林夕昭聞言,思索了一瞬,看了一眼蕭冰纓後,頷首道:“好。”
乘溪往外走時,林夕昭看到蕭冰纓的目光一直追隨乘溪的身影,直到乘溪出了房間,蕭冰纓才收回目光,眼底有了那麽一瞬的落寞。
乘溪不喜歡她,連騙騙她都不肯。
蕭冰纓曾一腔熱血的以為她們是兩情相悅,可到最後,她卻只是個被利用的棋子。
身上的傷固然痛,可也不及她心上的疼。只要乘溪說喜歡她,哪怕只有一點點,她也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重新接受她。
可如今,不是她不想接受乘溪,而是乘溪壓根就沒有想過和她在一起。
林夕昭將蕭冰纓眼中的在乎,以及失落都收入眼底,她看著蕭冰纓再次抬眸與她對視時臉上牽強的笑意,有那麽一瞬想到了自己和曲笙。
若是她們生在普通的人家,或許她應該會是堅定的。可她們都生在這種侯府大院之中,她考慮的不能僅僅只是眼前。
“乘溪的事情,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其實早在林夕昭聽到乘溪說,海潮國有一位可以為曲笙治療眼睛遊醫時,心裡便起了疑心。且在她問出醫治好的幾率時,乘溪回答是五成,她便對乘溪有了幾分看法。
在這碩大的天晟國內,連京中的禦醫都束手無策,乘溪僅僅是靠著眼睛從遠處觀察便給了答案。這樣的人,不是抱有目的,便是懂得這方面的問題。
是她當時心急,病急亂投醫,明知道有被利用的可能,可還是義無反顧的,想要帶著曲笙去海潮國。
但當時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測,她不能因為起了疑心,便錯過了醫治曲笙眼睛的最佳時機。
蕭冰纓聽到林夕昭的詢問,輕輕‘嗯’了一聲,雙眸也不自覺的垂了下去,不敢去看林夕昭。
“海潮國內亂那一次,蕭伯父也曾參與其中。”雖不是主力,但主要的功勞,曲家可是全都讓給他了,連乘風當時繳械,都是蕭通親自下馬收繳的。
林夕昭的話,一針見血。蕭冰纓聞言,立時抬頭看向林夕昭。恍惚間,她看到了自己的父親將刀架在了乘風的脖子上,將乘溪也押送到了海潮新王的手裡。
她名義上是蕭通的女兒,乘溪在被賜到蕭家時,她也曾一度的明哲保身,沒有和乘溪有過交匯。後來卻是因為她貪戀乘溪的美貌,動了惻隱之心。
乘溪只是稍稍的對她表達了謊言的愛意,她便架不住與她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一起的根源,都是因她的貪念而起,也是她該受的。
一刻鍾後,曲笙來喚林夕昭去吃午膳,乘溪也在此時端著藥粥回了房中。
林夕昭和曲笙走後,乘溪便要去喂蕭冰纓。
“我還不餓,先擱在那吧。”蕭冰纓並沒有接乘溪的遞過來的粥,她似乎是有話想要和乘溪說。
乘溪低頭看了一眼碗裡的粥,將粥放到了一旁,道:“也好,等涼溫了再喝也不遲。”
乘溪說完便要出去,身後的蕭冰纓卻在此時喚了她的名字:“乘溪。”
乘溪聞聲回過頭,看著蕭冰纓似有話要說的樣子,柔唇翕動,輕聲問道:“是有什麽事想和我說嗎?”
今日林夕昭過來的時候,她雖沒有聽到蕭冰纓說什麽,但卻聽到了林夕昭的回答。蕭冰纓是一個怕麻煩別人的人,只要自己利索能力的事,便不會假手於人,這會喚住她,想來是想說要離開的事。
她的哥哥乘風,眼下.身體和蕭冰纓一樣,經力的中毒,身上還有一些不致命的傷,怕是要好久才能好。
也不知道她走後,曲家的人會不會將他們趕出去。
“你哥哥好些了嗎?”蕭冰纓尋了一個話題的開端。
乘溪聞言,柔唇輕抿,頷首道:“好些了,已經可以下地了。”今晨她起來後便一直在那裡,乘風的外傷比蕭冰纓嚴重,但蕭冰纓體內的毒素對她內髒造成的傷害,卻是要比乘風嚴重許多。
蕭冰纓點點頭,道:“那就好。”人救出來,養好傷,乘溪就不用再擔心了。
兩人陷入短暫的沉默後,乘溪主動問道:“是要離開這裡了嗎?”
蕭冰纓聞言,面露一瞬不解,但很快便知道乘溪在想什麽了。應該是今日她與林夕昭的談話被她聽見了。
蕭冰纓唇角微彎,道:“曲家三哥已經寫信去了京城,不著急回去的,曲家三嫂也回了錢將軍府,說是要待幾日。”
錢霜鶯自從壽林嫁到曲家,很少回來,今次趁著這個機會,便多停留些時日,與家中的父母多待一待,曲霆也陪著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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