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無相點頭,抬起手臂將袖口卷了卷。曲笙看著柳無相坐下,歪頭與她示意,讓她也坐過去時,她看了一眼林夕昭。
林夕昭彎唇,將手裡裝有藥丸的竹筒放到另一隻手中,牽起曲笙走了過去。
曲笙坐下,極不情願的讓柳無相診了脈,而後開的藥也是和林夕昭的一樣。兩人拿了藥出去,曲笙低頭看著手裡的藥若有所思。
當夜,曲笙真就聽了柳無相的話,沒有去纏林夕昭,而林夕昭則因睡了一個好覺,第二日一早趁著曲笙還沒有醒來便又去了柳無相那裡。
林夕昭問了柳無相關於曲笙的眼睛,以及心病。柳無相說曲笙很健□□龍活虎,但曲笙的心思很重,但也讓她不必擔心,只是她自己的身體要上些心。
他原先走街串巷的時候,也沒少見過男子剛剛成親沒多久便不行了的,多數都是房事頻繁,導致身體出了岔子。
這事也不光是男子,女子也是會的。
林夕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沒有多停留,只是她才出了柳無相他的房間便見曲笙站在了院子裡一直看著她這處。
林夕昭面露一瞬慌亂,但很快便調整了情緒走了過去,她聲音輕柔的問道:“笙兒怎麽過來了?”
曲笙聞言,並沒有回答,她垂眸看著林夕昭眉眼間的心虛,少頃道:“醒來不見姐姐,有些擔心。”在這個侯府之中,雖不是萬分安全,但這般擔心倒是不必的。
她就是想要過來看看,林夕昭要做什麽。
現下看到林夕昭在柳無相這裡出來,大抵已經猜出了林夕昭想要問什麽。她的身體她自己很清楚,不會有事。
“沒事,我就是來問問柳大夫,你的眼睛是不是完全好了。”
“嗯。”曲笙說完便轉了身,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林夕昭見狀,雙眸微斂,思索了幾瞬後,小跑了幾步跟了上去。
“後日我們便出發回京。”曲笙察覺到林夕昭跟上,側目用著余光看了她一眼。
這事她和曲霆商議了,蕭冰纓的身體行走現下已經沒有問題,海潮皇子乘風也不能一直待在這裡。
她們是天晟王朝的臣子,海潮國依附她們,若是她們救養海潮國叛軍頭目之事被傳出去,對於朝中想要針對曲繼年的人,那便是一道坐實了的罪名。
“這麽快。”林夕昭似乎對曲笙說出的這個決定有些意外。
曲笙聞言停下腳步,林夕昭隨著她的身後有些分心的在想什麽事情,差點撞到了曲笙的身上。
曲笙回身去看林夕昭,看著林夕昭此刻如小姑娘做錯了事般的心虛帶著幾分嬌羞的模樣,無奈的彎腰將她抱了起來。
林夕昭被抱起,雖是在房外有些難為情,但到底是沒有掙扎和拒絕。她們就要回去了,以後她怕是再也不能來這裡了,而回了京城,她們也不能再這般如此了。
曲笙將林夕昭抱回屋內,屋內此時也已經擺好了早膳。曲笙沒有讓林夕昭去喂她,吃過了飯她便帶著林夕昭又去了蕭冰纓那裡,將她們要回京的日子告知了她。
乘溪坐在一旁垂眸抿唇不語,曲笙側目看她一眼什麽也沒說帶著林夕昭出去了。
乘風那邊不用曲笙去說,曲霆已經告知了。她們走的那日,乘風和柳無相便會離開。
乘溪自曲笙她們出了房間便有些心不在焉的,蕭冰纓見狀,唇角噙著淡淡的笑意,溫聲道:“不必擔心,我已經和笙妹妹說了讓你留下的事。她答應了。”
蕭冰纓和曲笙之間的關系,不比與趙嘉虞的差,蕭冰纓說這事的時候,曲笙是反對的,但蕭冰纓堅持,並讓曲笙將全部罪責推到自己的身上。
蕭冰纓對乘溪沒有恨,她只是為了自保,雖有欺騙利用,但卻沒有實質性的傷害過她。還有就是,乘溪曾經屬於過她。
曲笙隻勸了一次,她並不是不理解蕭冰纓對乘溪的感情,但以她的行事方式,她是要將人留在身邊的。
乘溪聽到蕭冰纓說著與她之前答應的事,內心在此刻愧疚的很,她也曾想要彌補蕭冰纓,可除了這具身體,她沒有人任何能拿得出手,和能做的事。
屋內陷入沉默許久,蕭冰纓像是想開了般,微微牽動唇角,笑問道:“這兩日可以陪陪我嗎?”
乘溪每日都有陪她,只是不睡在這裡。之前乘溪衣不解帶的照顧她,到蕭冰纓可以下地後她便去了別的房間休息。
蕭冰纓讓乘溪陪她,並沒有奢望與她再有肌膚之親,也沒有褻瀆之意。若她想,只要她提出來,她知道乘溪一定會答應,但她不能。
“好。”乘溪答應了蕭冰纓所求之事,她今晚留下來,乘溪望著蕭冰纓眼中就的不舍,和澄亮的眸光,只須臾便低下了頭,道:“藥粥一會熬好了,我去看看。”
她對蕭冰纓的目光是有愧疚的,她不敢再看下去了。
蕭冰纓見乘溪不願看她,臉上的笑意也淡了下去,輕輕‘嗯’了一聲。看著乘溪走出房門,蕭冰纓臉上的落寞便顯露了出來。
乘溪出了房間,沒走多遠便看到了站院門口的曲笙。乘溪見曲笙一直看著她,走過去,問道:“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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