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幫你吧。”乘溪在蕭冰纓微楞之際,伸手拿過了她手中的牛角梳。
蕭冰纓聽到乘溪的話,想要回頭去看她,卻又被乘溪用手扶住雙肩,不讓她轉過來,
乘溪看著透亮的銅鏡內,蕭冰纓不自然的神情,微彎唇角,道:“很快的,嘉虞小姐不是還在等你。”
蕭冰纓聞言,還想要轉回的身子,定住了。
蕭冰纓看著銅鏡內的乘溪,拿著角梳輕勾著她的墨發,手指靈活的挽著她的幾縷發絲,勾動片刻,她的發式便被挽好了。
“我瞧著你喜歡簡單些的,也就沒有給你做些繁雜的,這樣可喜歡?”乘溪望著銅鏡內,一直抬眼看她的蕭冰纓道。
乘溪的話在進入蕭冰纓的雙耳中,再次在腦袋裡走過一遍,她才識別出乘溪在與她說些什麽。
“這樣就很好。”蕭冰纓低聲回道。
蕭冰纓小時候,也不是沒有做些個漂亮的發式。那時候雖然小,但她卻有記憶。趙嘉虞的母親,也就是她曾經的母親,會親自為她梳發。為她挽著好看的發式,頭上也別了好些個漂亮的玉簪子和步搖等飾品。
到了蕭府,丫鬟也是有給她做些好看的發式,但被她現在的母親罵她打扮的花枝招展,想要當狐媚子勾引人的話,嚇的不敢再讓人為她梳發了。
這樣的習慣,也就一直持續到現在。
“你喜歡就好。”乘溪側身往前走了一步,將手中的角梳放在了梳妝案上。
“阿姐,你們還要多久?”趙嘉虞靠在內間的門上,一直望著她二人。
蕭冰纓聞言,這才意到,趙嘉虞就在她們身後。蕭冰纓忙起了身,回身道:“好了,我們出去吧。”
趙嘉虞看著蕭冰纓往她這邊走,轉身的一刻卻又聽到乘溪的聲音。
“等一下。”乘溪拿了蕭冰纓為她準備的大氅,遞了過去,“小心著涼。”
蕭冰纓看到乘溪手裡的大氅,楞了一瞬,又抬眼去看乘溪。乘溪把手裡的大氅又往她跟前遞了抵,道:“嫌棄我穿過了?”
“怎麽會。”蕭冰纓面露喜色,她心裡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嫌棄。
兩人在這說這話,趙嘉虞那邊卻笑出了聲。
“我說你們兩個還有完沒完,再說下去,雪都要化了。”
聽到趙嘉虞的笑聲,蕭冰纓身體微怔一瞬,側目看了過去:“馬上。”
“去吧。”乘溪看著蕭冰纓看她,彎眉道。
蕭冰纓點點頭,轉身朝著趙嘉虞走去。而趙嘉虞也在蕭冰纓往她這走時,看了一眼乘溪。
兩人出了乘溪的房間,趙嘉虞便在蕭冰纓的院子裡,手裡團了雪,直接扔了過去。
兩人雖然都會武功,但卻不想使力躲開,才一會兒,兩人身上便沾滿了雪漬。太陽雖然出來了,可依舊不能將她們身上的殘留的積雪殘漬融化掉。
趙嘉虞嘴裡呼著白氣,總覺得還少點什麽。她朝著乘溪的房門看了一眼,此刻的乘溪正在往她們這邊看。
“阿姐,讓乘溪也過來吧,人多熱鬧。”
“不行。”蕭冰纓聞聲直接拒絕,“大夫說她的身體太弱了,得等明年的夏天,借著日光才能將病完全根除。”
那日曲鈺為乘溪請來了一個大夫,是他們曲侯府後來請到府上的。曲侯府能夠聘請在府中的,醫術自然不會差。
大夫給了診斷,也給了藥方,還教了蕭冰纓如何照顧病人。蕭冰纓現下是一點都不敢馬虎。
乘溪的病有些奇怪,她的身體只要遇到冷,便會無限的往體內吸,直到她病倒,那些外界的冷氣才會停止往她的體內湧。所以她不得不小心的對待著。
“欸。”趙嘉虞腦袋瞥向乘溪的方向,朝著蕭冰纓微抬下顎。
蕭冰纓瞧著趙嘉虞的暗示,側身回過了頭。
乘溪看到蕭冰纓看,肉眼可見的彎起了唇角。
“我說你們兩人怎麽回事,怎麽看著比咱倆還親密呢?”趙嘉虞故意問道。
蕭冰纓聞聲,忙回過了頭,否定道:“哪有。”
趙嘉虞笑笑不說話,團著手中的雪,往蕭冰纓跟前走,在她不注意的時候,將雪塞到了她的衣領的脖頸前,而後撒腿便跑,邊跑邊笑道:“我去吃早膳了。”
蕭冰纓感受自己的衣領處的涼意,有心想要將滾進去的涼雪掏出來,可乘溪還在看著她,讓她不得不忍受著,想要等雪慢慢的在她身體上融化。
趙嘉虞方才的動作,乘溪都收在了眼底,看著蕭冰纓拽著自己的胸前的衣裙便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蕭冰纓站在原地一會,想著回屋脫了衣裙將那團雪取出來的時候,乘溪走了過來。
乘溪沒有說話,伸手過去,想要插到她的衣領處。
蕭冰纓見狀,忙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不解的看著乘溪。
“我幫你取出來。”
“不,不用了,沒事的。”蕭冰纓有些不自然,將微彎的腰身,也直了起來,硬挺著不斷融化在她肌膚上雪團帶來的涼意,她把乘溪的手放了下去,道:“這裡冷,你快先回屋裡。”蕭冰纓說著又將自己身上的氅衣脫下,披在了乘溪的身上。
乘溪看出了蕭冰纓的緊張,也沒有再勉強,道:“那你也回屋換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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