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給你倒些醒酒湯來。”醒酒湯早在席間的時候,林夕昭便吩咐人去煮了溫著了,這會兒已經端進了屋裡。
林夕昭去盛醒酒湯過來時,曲笙卻已經睡著了。
趙嘉虞發現曲笙喝酒的時候,那時候丫鬟已經為她續了好幾壺了,是以林夕昭也不知道她到底喝了多少。
林夕昭幫曲笙蓋好被子,輕撫了她臉頰,多看了幾眼後出去了。外面還有人,她也不能此刻就隨著曲笙就寢。
林夕昭回了主客廳,聽到了笛聲,還有琴音。蕭冰纓正吹奏著笛子,與乘溪和曲。
看到林夕昭回來,乘溪和蕭冰纓也停了下來。
三嫂錢霜鶯詢問道:“笙妹妹怎麽樣了?”方才看著走路都是不穩的。
林夕昭聞言,唇邊淺笑,道:“已經睡下了。”
“這小家夥,今兒是怎麽了,這麽貪杯了?”趙嘉虞笑道。
林夕昭望向趙嘉虞,她也不知道,可能是今日高興吧。
眾人在屋內又喝了會酒,說了會話。曲笙今日肯定是不能回去了,林夕昭也就留下來陪著了。
曲家的人一路回去,將身邊帶的幾個護衛給了蕭冰纓她們。蕭冰纓幫著乘溪裹好身上的氅衣,將她抱上了馬車,回頭與眾人告辭。
趙嘉虞望著蕭冰纓的馬車離去,抿了抿嘴,回過了身。一切都變了,以前是她和蕭冰纓一起回去,可現下蕭冰纓身邊的人卻換成了乘溪。
不過也很好,她的阿姐至少不會寂寞。
曲鈺看著趙嘉虞的情緒有些低落,往她身前走了一步,道:“娘子,我們也回去吧。”
曲鈺的溫聲細語,讓趙嘉虞臉上的一絲難過不見。趙嘉虞彎起眉眼,握住了曲鈺伸過來的手。
四人上了來時的兩輛馬車,林夕昭站在宅院門口與她們揮手作別。
“快回去吧,小心小笙兒醒來找不到你哭鼻子。”趙嘉虞從馬車窗口探出腦袋調笑道。
林夕昭聞言,笑笑與她揮手作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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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冰纓端坐在馬車內,乘溪倒是很隨意,她望著蕭冰纓似是很緊張但卻又裝出尋常的模樣,笑道:“之前怎麽不說你也會音律?”
蕭冰纓聞聲,露出一絲尷尬的笑意,道:“在你面前,不敢班門弄斧。”今兒也是趙嘉虞推著她過去,不若,她還是不會與乘溪和曲。
乘溪聞言,笑意清淺,道:“我也只是懂得些皮毛,不過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練久了而已。”至今她也沒有自己作過曲子。
蕭冰纓聽著乘溪的謙虛,笑道:“乘溪姑娘太過自謙了,即便是沒前人那般會普曲,若非有著超人的技藝,也是不能將曲譜上的曲調,發揮到極致的。”
蕭冰纓的誇讚讓乘溪輕笑了一聲:“你我之間,非要分的這般清楚嗎?”
蕭冰纓楞了一瞬,不懂乘溪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喚我乘溪姑娘,我是不是也要喚你冰纓小姐?”乘溪似乎不滿蕭冰纓總是喚她姑娘,聽著很是生疏。
蕭冰纓恍然一瞬,臉上的疑惑頓消,笑道:“我是怕你覺得我唐突。”
“都是女子。”乘溪說著將手搭在了蕭冰纓搭在她自己腿上的手背,“何必這般見外,況且我這條命,也是你救回來的。”若不是蕭冰纓為她看診開藥,後又多次幫她,她僅剩下的半條命,估計也早已經折騰沒了。
蕭冰纓開始聽著乘溪的話,還想要順著她的話說下去,就此喚她姓名更為親切些,可當乘溪的手撫摸上她的手背時,她忽覺身體有一股不知名的東西流竄,讓她慌亂的說不出話來了。
蕭冰纓僵硬的身子,乘溪似乎是看出來了,笑問道:“怎麽了?我說的不對嗎?”
“不……”蕭冰纓遲鈍了許久,開口便有些輕啞。
乘溪聞言唇角微勾,又道:“那冰纓就是覺得我說的對了?”乘溪將指尖輕摳入了蕭冰纓的掌心處,拇指摩挲起了她光滑白皙的手背。
蕭冰纓此刻的目光不敢斜視,連余光都不敢看向乘溪了。
“嗯。”蕭冰纓唇瓣無法張開,嗯了一聲。
乘溪見狀,眼角帶著笑意,垂眸看了一眼蕭冰纓此刻僵直,帶著些習武輕繭的手,不再去故意的撩撥她。
兩人回了趙府,蕭冰纓將乘溪送回來屋內轉身便要離去。
“我方才覺得有些頭暈。”乘溪不急不慢的話,讓轉了身的蕭冰纓又回過了身。
蕭冰纓看了一眼乘溪,忙問道:“除了頭暈,還有別處不舒服嗎?”
乘溪見蕭冰纓聽她話後的反應,思索了一瞬,又道:“手也有些疼。”今日彈了那麽多的曲子,又是隔了許久不曾練過,輕微的疼痛自然是有的。
蕭冰纓垂眸思索了一瞬,望向了乘溪的手指,道:“可否讓我看看?”
乘溪看著蕭冰纓很在意的神情,將手抬了起來。雖是回來一路也用了不少的時間,可指腹處還是有些紅的。
“我先幫你診下脈,然後再幫你拿些藥來塗抹。”蕭冰纓此刻儼然摒去了方才的羞恥心,專心的開始做起來乘溪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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