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注定是敵人,前身對待敵人向來沒什麽好態度,她對待差勁的人也是不願意理會的,所以她沒有像前身一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惱怒起來就是羞辱罵人,她的態度已經好很多了。
魯國公無語,“......”
呵呵什麽呵呵?她總覺得雲丞淮在嘲諷自己。
就是在嘲諷,雲丞淮覺得自己表現的很明顯了。
直到內官走進來,通知朝會開始,她們還在耗著呢。
等待朝會開始的房間就兩個,非紫袍者根本進不來,一個是那些恨不得她死的皇女在,一個呢是有魯國公這些已站隊的官員。
朝堂上的文臣武將正在被老四老七瓜分,她怎麽都能遇見的,與其自己不開心,不如讓別人不開心。
雲丞淮率先走出房間,正好看到了從另一個房間裡走出來的眾皇女。
那幾個沒有要跟她說話的意思,她樂的不理。
說到底,打嘴炮是奪嫡的最差手段,無非是引導對方說錯話,言論傳出去就完了。
都是千年的狐狸,誰又能套出誰的話來,又不是前身那個蠢貨。
道理是這麽個道理,該針鋒相對的時候,沒有一個慫的。
太多人要看她們表面怎麽做了,身後那麽多支持的人,自家主子慫了,日後在對家面前根本抬不起頭。
雲丞淮不是一個主動挑事的人,也不是一個受了氣只會忍耐的人,只要對方不招惹她,她還是很願意裝作表面平和的。
誰知道,老七路過她冷哼嘲諷道:“裝模作樣。”
“?”真有病,不能大家誰都不理誰啊,非得欠欠的撩撥一下。
雲丞淮:“狗拿耗子。”
老七:“?”說她多管閑事?不對,還說她是狗。
忍不了,一點兒都忍不了,老七就要發怒。
雲丞淮徑直路過她,走到文官行列裡,身穿紫袍的最後一排站定。
一眾紫袍官員,放在外面哪個不是大佬,雙相三師六部九卿,這些人是南秦朝堂的頭部,每個人剁上一腳,南秦就要發生震動的那種。
可她一站過去,眾人的面上還是出現了惶恐的身色。
兩位宰相還好,左相神神叨叨的,不在意這個,右相是老四黨,對她沒必要表現出好的態度。
宰相對於一國來說,掌管全國政務,手裡有巨大的權力,為相者可任用官吏,一國之財政等,單人事權跟財政權,就證明了宰相的權力有多大。
左相還多了一個權力,軍隊指揮權力。
比如皇帝有什麽命令,右相只有執行的份,到了左相這裡,左相敢反對說不行。
南秦為了分化宰相的權力,設立了左右相,以此來鞏固皇權。
相權越大,皇權就越小,但凡有能力有野心的皇帝都不允許如此的,一般開國皇帝的命令可以很好的執行,後面再想變法改革就難了。
除非皇帝有魄力,同時手裡還有絕對的權力。
南秦的政策律法並非沒有弊端,但開國至今,只能在上面修修補補,不能做出大的改變。
也是利益集團已經穩固下來,想要改變,就是要跟這些集團爭奪,無疑是在虎口奪肉,一個不小心,容易改朝換代。
歷代皇帝變化改革,除非幾乎算是一言堂,否則不敢大變。
如皇權跟相權,歷史上不乏有皇權架空相權,相權架空皇權的事件。
皇帝培養一個狗腿子,多是內官,就像是魏淑,這位九千歲,不可否認的是,魏淑掌管四方司,又直通禦前,甚至很遞到禦前的奏折都得經過她。
在外面,魏淑被稱為九千歲,見宰相不跪,右相還得對她客客氣氣的。
這樣的一個人,看似歷害,其實只是皇權的狗腿子罷了。
一旦出了什麽事情,狗腿子就是背鍋的,皇帝有什麽錯呢?皇帝是不會錯的。
南秦發展到至今,體系的問題暴露的越來越多,當今皇帝只會收攏權力,生怕別人反她。
只能說,年輕時做的虧心事太多了,老了才會疑神疑鬼的。
雲丞淮在心裡編排著狗皇帝,沒有注意到旁邊的人自覺的在她身邊空下了一個位置。
等於她的前後左右都沒有人站,中間空了一片,皇帝站在上面一看,下面跟禿了一片似的。
她也不在意,離的遠就離的遠唄,正好不擋路。
一眾大臣站定沒一會兒,皇帝就來了。
皇帝看著那空出的一片,看了好一會兒,才發現中間站著的是雲丞淮,這個不孝東西,又鬧哪出?
皇帝只是愣了愣,隨即擺擺手,示意朝會開始。
剛開始的時候,一堆人匯報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總結就是,南秦又度過了安穩幸福的一年,以後的南秦還會繼續安穩幸福下去,不僅如此,還在無限壯大。
雲丞淮勾起嘴角冷笑,近日衛城雪災,去年上半年邊城起義,她去往衛城的一路上,大多百姓依靠著在衣服裡面填充稻草保暖,所謂的粥裡面看不到幾粒米。
這就是官員口中的國泰民安嗎?富裕安康的是那些鄉紳,官員,非是百分之九十,甚至是更多的百姓。
等到朝會進入了尾聲,皇帝準備宣布退朝時,她站了出來。
“陛下,臣有事要奏。”
皇帝看著她出來,就忍不住牙疼,以前沒有實權,撒潑打滾也就是在皇宮跟外面,現在卻來到了朝堂之上,皇帝隻覺得自己的眼中釘肉中刺,在自己的肉裡扎的更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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