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湊多少是多少。
譬如她們現在彼此心動。
窗外的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翟忍冬靠了一會兒,說:“我先回鎮上了。”
辛明萱被她刺激得胸口還酸著,聞言硬邦邦地說:“別再來了。”
翟忍冬順勢:“剛好最近精神不太行。”
辛明萱聽到這話,猛地想起來她住院的事,皺著眉問:“你為什麽會突然跑去冰川?往年不都是五六月,溫度升高,雪少的時候去?”
翟忍冬:“和你受傷的原因差不多,急了。”
辛明萱一愣,發酸的心裡泛起疼。
翟忍冬說:“去過一趟之後發現急解決不了根本問題,只不過讓周圍的人跟著一起難受而已。”
辛明萱遲滯地應了一聲:“我以後盡量冷靜。”
讓她有了這個覺悟的翟忍冬卻垂眼看著手腕想,紀硯清還要氣幾天?能不能今晚就結束?
————
晚上八點四十,紀硯清一路從培訓中心走回來,看到門口多了輛車,沒熄火。
紀硯清掃了眼,往門口走。
近了,看到風燈的光穿透車窗玻璃,投在裡面——副駕放低了的椅背裡睡著翟忍冬,小邱坐在旁邊一動不動地看著她,眼裡交織著狂熱的戀慕和退縮。
紀硯清沒覺得小邱喜歡一個人有什麽錯,二十來歲正是談戀愛的好年紀,相反的,翟忍冬什麽都知道卻不作為,更像混蛋。
呵。
之前還吊她。
紀硯清冷哼一聲,想用眼神掐死這個混蛋。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心靈感應這回事。
紀硯清視線在翟忍冬臉上停留的第五秒,她睜開了眼睛,同她對視片刻,坐了起來。
翟忍冬看了眼時間,推門下車:“回去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你和你妹心裡痛快就行,其他的,搞不定了給我打電話。”
小邱後知後覺記起家裡那個不速之客,攥緊方向盤說:“我能行!”
翟忍冬看她一眼,關上車門。
翟忍冬目送小邱離開,進來店裡的時候,黎婧正在把劉姐給她和紀硯清留的晚飯往出端。
因為灶下沒火,劉姐走的時候隻用熱水溫著,黎婧摸了摸,覺得涼,拿蓋子封了爐頂,把飯菜放在上面熱。
翟忍冬走過來坐下,對面是紀硯清,兩人和初遇那天晚上一樣,面對面坐在爐邊吃飯。
黎婧在下面拚命加柴燒火。
總算燒得空氣開始發燙了,黎婧坐起來問翟忍冬:“老板,你今天跑去縣城幹嘛了?”
翟忍冬言簡意賅說了郭大姐事。
黎婧歎氣:“也不能全怪那個小姑娘,第一次見面沒感情很正常。”
翟忍冬沒說話。
黎婧撐著下巴坐了一會兒,腿被烘得實在受不了,偷偷溜去了櫃台。
紀硯清也有點撐不住。她把凳子往後挪了點,側著坐著,指尖在桌上輕點:“翟老板,第一次見面沒感情很正常?那你當時怎麽想的?”
紀硯清這話問得迂回,翟忍冬聽得明白,她把嘴裡的菜咽下去,說:“長得好。”
紀硯清側目:“真夠膚淺。”
紀硯清說完,點在桌上的手指驀地頓住。
皮囊之好,能好幾時,能有多深?
等她哪天老了醜了,翟忍冬是不是就倦了?
或者只需要等到下一個合她眼緣的人出現?
所謂睡,僅僅只是想睡?
紀硯清手指在滾燙的桌上用力壓了一下,收回來,起身離開。
翟忍冬看著她的背影,手腕上的舊傷疤還在一陣一陣刺著疼。
聽到筷子掉落的聲音,黎婧探頭往過看:“怎了老板?”
翟忍冬:“你說呢?”
黎婧:“我不說。”
翟忍冬:“爐子是用來烤火的,不是烤肉。”
黎婧撇撇嘴,坐回去。
翟忍冬握著手腕活動了幾下,撿起筷子繼續吃飯。
翟忍冬上樓是在一個小時之後。
經過紀硯清門口,她的腳步頓了很久。
“叩叩。”
門裡傳來聲音:“哪位?”
翟忍冬:“我。”
裡面靜了一會兒,門被拉開。
已經洗漱完畢,準備休息的紀硯清站在燈下說:“什麽事?”
翟忍冬:“想不想聽點有特色的聲音?”
這話耳熟,但紀硯清心裡不痛快,沒去想,隻抱了個胳膊說:“什麽聲音?”
翟忍冬走進紀硯清房間,反手推上門,於一片暗色裡湊在她耳邊,微微張口,吐出一聲纏綿銷魂的夜鳴。
第39章
翟忍冬那一聲是熱的響的, 持續過程纏綿婉轉撩人心扉,開始和結束又意外得暢快利索。
紀硯清是舞台上的強者,挑選的對手、搭檔也都是強者,她骨子裡鍾情那種不拖泥帶水的果決, 於是不意外的, 她的思緒被翟忍冬乾脆的那一聲劫持, 它便直直鑽進了她的耳朵, 引得她渾身戰栗。
完全陌生的感覺。
紀硯清一頓, 理智頃刻回籠:“翟老板,你什麽意思?”
翟忍冬視線往紀硯清繃著頸部看了眼,後退一步靠著門說:“表面意思——你喜歡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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