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忍冬注視著紀硯清,確定她的神色沒有異樣後,挪開視線看著前方說:“想要一個避得開坑的大度司機。”
諷刺誰呢?
紀硯清:“誰先挖的坑?”
翟忍冬:“過路的。”
紀硯清看著翟忍冬,一時間竟然無法反駁。
不得不說,這位老板在懟人上天分極高,但……
嘴唇極軟。
紀硯清直白地打量著翟忍冬的側臉,立體分明,有點冷,有點酷,“這裡最早有車的,這麽聽起來,大老板以前很風光啊。”
翟忍冬剛剛閉上的眼睛動了一下,說:“車是藏冬上一任老板留下的。”
紀硯清:“上一任?”
翟忍冬:“嗯,年輕時候背井離鄉過來開店,老了落葉歸根,把店留給她看著順眼的人——我。”
紀硯清說:“何止順眼。”
根本就是雪裡刺玫,又扎又刺激。
翟忍冬說:“她給我車,給我店,我學點經營技巧,順手撿幾個人,就慢慢開起來了。”
說得輕巧。
服務業面對的是形形色色的人,哪兒那麽好做。
紀硯清側身,胳膊肘撐在方向盤上,手指托著下頜:“大老板,我發現你身上有股舉重若輕的淡定勁兒,還有一張刀子嘴和一塊豆腐心。”
翟忍冬偏頭:“誇我?”
紀硯清:“不然呢?”
翟忍冬:“就記得紀老師拿巴掌扇我,沒習慣被誇。”
紀硯清氣笑:“臭毛病,舊帳都要翻這麽狠。”
紀硯清罵完,突然伸手抓著翟忍冬的前襟把她拉過來,然後手上移,握住她的下頜輕輕往上一抬,吻在她唇上說:“我的大老板打起人渣很帥。”
第42章
午後的吻帶著限定的慵懶味道, 不激烈,不深入,卻意外得長。兩人分開的時候,唇線都已經被吮得有些模糊, 曖昧的紅暈出去, 鼻息交錯, 一縷一縷催燒著車裡的空氣, 只是可惜, 她們現在還在大街上,即使周圍空無一人,也不能肆意妄為。
紀硯清坐回去緩了一會兒, 問:“等會兒有沒有別的事?”
翟忍冬說:“沒有。”
聲音裡透著啞,像事後, 說起話來完全不收著。
紀硯清轉頭:“不想24小時之內被睡三次就克制點。”
翟忍冬閉著眼睛頓了兩秒, 微微張口,一聲真正的事後音完全發出來之前被紀硯清伸手捂住:“你是真不知道‘服軟’兩個字怎麽寫是吧?”
翟忍冬糾正:“不是不知道怎麽寫, 是沒連在一起寫過。”
紀硯清拇指往旁邊一側,左右並行捏了兩下翟忍冬的腮幫子:“也就嘴厲害點, 真關了門,什麽實際行動都沒有。”
“唉, 我說你之前怎麽想的?”紀硯清突然好奇。
翟忍冬:“什麽怎麽想的?”
紀硯清:“別裝傻。”
翟忍冬整個接吻過程都裝在口袋裡沒出來的手搓了一下, 拇指壓著食指關節, 想起早前那晚被紀硯清砸在地上的手腕, 說:“你不喜歡被人動。”
紀硯清一愣,再次捏住翟忍冬的腮幫子, 看她的嘴被動嘟起和冷淡長相截然不同的幅度:“的確有點排斥,個性原因, 長期以來被人捧著的原因,應該也和對象是誰有關。”
翟忍冬淡淡的:“嗯。”
紀硯清把她的臉掰過來對著自己:“你不一樣,所以你下次可以試試。”
翟忍冬:“我怎麽不一樣?”
紀硯清腦子裡一瞬間閃過很多,她整了整,說:“你讓我有衝動,也讓我心動。”
翟忍冬和她對視著,有那麽一兩秒沒有呼吸:“你在說情話?”
紀硯清微怔,大方道:“你說是就是。”
大家都不是拐彎抹角的性格,也都是聰明人,有些東西明知道藏不住就不必浪費那個功夫。
翟忍冬生理性吞咽了一口,視線從紀硯清包上掃過:“之前微信裡,我說你以前沒人動過,你說以後也不會有人動。”
紀硯清:“氣話,被你氣的,你好好想想你那天晚上做了什麽。”
大概病急亂投醫的蠢事。
翟忍冬偏了一下頭,把臉從紀硯清手裡解救出來,淡定地說:“我現在覺得‘懶得動’是個好詞,躺著都有人伺候。”
紀硯清輕嗤:“哪天受不了了,別求我停。”
紀硯清坐回去換擋:“沒事乾的話,陪我去加個油,後天去縣城油不夠。”
翟忍冬應了聲,按鍵把座位調了個更舒服的角度躺著。
紀硯清無語:“大老板,你是第一個敢用我,還用得這麽明目張膽,心安理得的人。”
大老板把圍巾攤開蓋在身上,嗓音低啞地說:“也是最後一個。”
紀硯清挑挑眉,覺得這話說得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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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縣城當天,紀硯清和翟忍冬五點半就去接了阿旺,一路上安全為主,車速壓得比較慢,前前後後花了三小時才終於趕到劇院。
此時的排練廳已經擠滿了人,都是來參加選拔的。
紀硯清簡單叮囑阿旺幾句,就讓她去熱身拉伸,和翟忍冬過來禮堂,找了個地方坐著等開始——待會兒的選拔在禮堂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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