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忍冬看著她,淡定地說:“肥(回)來了。”
果然。
“哈哈哈。”紀硯清樂不可支地揉著翟忍冬臉說:“怎麽能這麽可愛?嗯?翟老板,你現在為什麽這麽可愛?”
紀硯清說著低頭吻在翟忍冬唇上,只是碰一下就迅速離開,很快又低頭過去,像在玩。
街上偶爾有人經過看她們一眼。
兩人置若罔聞。
玩夠了,紀硯清松開翟忍冬,看著她臉上被擠壓出來的紅暈說:“沒事別往冷風裡站,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折騰不起。後面黎婧再騷擾你,跟我說一聲,我處理。”
說曹操曹操到,黎婧好奇地趴在門口問:“處理什麽?”
紀硯清轉頭看向黎婧:“你。”
黎婧扒住門板,眼神警惕:“我幹嘛了,要處理我?”
紀硯清:“你現在想幹嘛?”
黎婧齜牙:“發出一則友情提示:紀老師你的房子前陣子就到期了,我自作主張把你並到我老板那兒了,沒問題吧?”
紀硯清挑眉:“沒問題。”
黎婧:“那麻煩盡快搬走,我要給你房間進人掙錢!掙錢!”
黎婧說完摔上門,大聲吐槽:“一個個的,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就會浪費!”
紀硯清:“……”
紀硯清靜默半晌,轉回來看著翟忍冬說:“你是怎麽受得了她的?”
一驚一乍就算了,還擺不正自己的位置,老板、老板娘都敢這麽明目張膽地懟。
翟忍冬說:“受不了了,在等你處理。”
紀硯清瞥翟忍冬一眼,輕笑:“順杆子爬挺快。”
紀硯清扭身往裡走。
走到門口,心口沒來由的一陣絞痛,紀硯清步子頓住。
翟忍冬問:“怎麽了?”
紀硯清胸腔裡憋著口氣,等那陣不適過去了,才說:“還記不記得之前和你說我有點小毛病?”
翟忍冬睫毛微動,說:“記得。”
紀硯清笑了聲,抬起手按在胸口:“這兒的毛病,長了個東西,切掉就行了。”
翟忍冬:“嗯。”
紀硯清佯裝驚訝:“心髒上的毛病,你反應這麽平淡?”
翟忍冬:“你說了,能克服。”
紀硯清笑一笑就點了頭:“對,能克服。”
她本身就沒打算嚇翟忍冬。
這位老板為她受的罪已經夠多了,往後平平安安,開開心心才是她對著她手機裡那片“流星”求的。
紀硯清說:“我辦入住的時候,給你留了個春天的期限,就是打算那會兒去做手術。現在你身體不好,我決定緩一緩,照顧你到能自由活動了,讓你陪著我去,替我簽字。所以翟老板,你現在責任重大,確定還要有事沒事跑冷風裡吹著?”
話落,冷風猝不及防拍過來,把翟忍冬的碎發拍了滿臉。
紀硯清立刻拉她到自己旁邊,替她擋著風,神情戲謔:“看吧,老天爺都站在我這邊。”
“老天爺有沒有告訴你們再不進來吃飯,就把你們那份拿去喂豬了?”黎婧神出鬼沒地趴在門縫裡說,幽幽地,紀硯清被嚇了一跳,推門就想處理她。
手抬到一半,忽然翟忍冬握住。
有點緊。
紀硯清低頭看了眼。
翟忍冬說:“真讓我跟著?”
沒頭沒尾的話。
紀硯清:“什麽跟著?”
翟忍冬:“跟你去醫院。”
紀硯清:“廢話。都認識這麽久了,你就沒發現我有點淚失禁體質?做手術這麽大的事,萬一我怕了,你又不在,我找誰哭去?”
翟忍冬像是本能一樣“嗯”了聲,看著紀硯清,片刻,說:“說好了。”
紀硯清好笑,這麽婆婆媽媽也太不翟老板了。轉念想到什麽,她心頭一緊,反握住翟忍冬的手說:“面上淡定,心裡是不是還是有點害怕?”
翟忍冬的頭髮在臉上亂飛。
紀硯清抬手幫她撥開,然後微偏著頭,仔細幫她夾到耳後,順手撫著她鬢角被吹亂的發絲。
“沒有。”翟忍冬說。
紀硯清還撫在翟忍冬鬢角的手指頓住,抬眼看她。
這話是騙鬼呢。
14歲到35歲,那麽多年的惦記,那麽重的情分,換成普通人都要慌一慌,何況翟忍冬這種把所有的瘋狂、憤怒、脾氣全壓在一個人身上的人。
她的“沒有”只是能忍。
紀硯清百分百確定。
紀硯清手垂下來,指關節抵了一下翟忍冬的下頜:“說好了。”
紀硯清:“我打算谷雨過了走,走的時候一定帶著你。”
翟忍冬沒再說話,被紀硯清拉著進來店裡吃飯。
她們前腳坐下,江聞後腳就搓著手推門進來。
乍一看到小丁直勾勾的眼神,江聞表情發僵。她真的怕了這個小畫家了,深更半夜突然加她微信就算了,打過來的語音差點沒把她嚇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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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
小丁一加上江聞的微信,就給她打了個語音電話:“江律師,晚上好,我在給我們老板畫本子。”
江聞晚上和人談事,喝了點酒,拖著嗓子問:“什麽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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