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說:“談戀愛的本子,放在以前叫春宮圖。”
江聞一愣,酒都讓小丁給嚇醒了:“你沒事畫這東西幹嘛?你老板名花有主,你別惦記她!”
小丁:“沒惦記她。”
“那你畫這東西幹嘛?”
“我們老板沒談過戀愛,性生活經驗為零,我擔心她在紀老師那兒吃虧。”
小丁補充:“不是說紀老師會欺負我老板,就是,紀老師之前問我要過一些圖,看完之後,她還是比較喜歡做上位者,但是,那個,圖還挺難的,我得教教我們老板怎麽配合。”
江聞聽得頭大,讓小丁說重點。
小丁:“我剛才畫完一看,主角是你的臉。”
江聞:“???”
小丁:“我的職業素養很不錯的,從來不會把三次元的臉帶進圖裡。”
江聞:“所以,我,的,臉,是怎麽回事?”
小丁那邊靜了兩秒,說:“我可能也有點看上你了,剛才畫的時候,我腦子裡想象的SP對象是你。”
江聞:“SP什麽玩意?”
小丁:“spank,打屁股。你跪著,我打你。”
江聞手一抖,手機掉在地上,半天沒撿得起來。
————
自那之後,江聞一看到、聽到“丁”字兒就頭皮發麻。
小丁卻跟來了勁一樣,有事沒事就上微信撩撥江聞,說話之單純露骨,江聞那張老臉不知道在私下裡紅了多少回。她要不是還有事兒,打死都不想再來這個地方。
江聞表面鎮定地避開小丁的注視,往裡走。
紀硯清問:“律所的事情都處理完了?”
江聞:“處理不完。”
紀硯清:“那你怎麽跑回來了?”
江聞:“邱明德的案子快開庭了,提前過來準備。”
江聞在紀硯清旁邊坐下,看了眼桌上的菜:“加我一個還夠不夠吃?”
紀硯清睨她:“專門挑著飯點過來的?”
江聞:“你當呢。吃過這裡的菜之後,再吃什麽都不得勁兒,就等這口。”
紀硯清哼笑:“付錢了嗎?”
江聞:“從我的律師費裡扣。今年你還沒……”
江聞話到一半卡住。
小丁把自己的碗端過來放在江聞跟前說:“我吃過小灶了,不餓,你吃我的。”
江聞一聽到小丁的聲音,整個腦子裡都在嗡嗡。
她真不知道這個年紀的小孩兒這麽不經逗。
不是,她也沒怎麽逗啊,就口袋裡摸了個橘子。
唉,說不清楚。
江聞如坐針氈地說:“不用了,我湊合吃幾口菜就行。”
“吃飯哪兒能湊合。”劉姐端著個大瓷碗過來,說:“我剛燉的骨頭,一人一塊。”
黎婧兩眼放光,擼起袖子就搶。不小心對上對面的翟忍冬,她良心一動,把剛拿起來的肉骨頭放進翟忍冬碟子裡,畢恭畢敬地說:“老板,你先。”
紀硯清看了眼翟忍冬剛拿起來的筷子:“你不是不吃肉骨頭?”
黎婧搶答:“怎麽可能!整個店裡就屬我老板小灶吃得多!”
紀硯清轉頭看向黎婧:“我怎麽記得你老板看一眼就想吐?”
就在她來藏冬那晚,翟忍冬親口說過這話,害得她當時還以為自己進了什麽黑店。
黎婧想起這事兒,恍然大悟地擺了一下手:“嗨!那次是她屍體看多了,心理有陰影!”
紀硯清:“什麽屍體?”
黎婧:“還沒有被野獸吃完的動物屍體。”
“你還記得我因為一隻斑頭雁,給保護站打過電話不?”黎婧說。
紀硯清:“記得。”
黎婧:“我能就近找鎮旁邊的保護站,而不是找縣城的林業部門,是因為我們這兒珍惜動物多,那死的肯定也多啊。都是人乾的。”
黎婧歎口氣說:“有人獵殺就得有人保護,不然遲早滅絕。這不就有了保護站。我們老板和保護站的人認識,有時候路過會給他們送點菜啊油啊,米面這些,來來去去的,碰見個血腥現場很正常。”
原來如此。
紀硯清偏頭看著正在啃骨頭的翟忍冬,說:“原來是被嚇得。”
黎婧:“對,就是嚇得!我們老板的膽子還不如小老鼠!嘎嘎嘎!”
昂?
這麽小的膽子怎麽走懸崖,過冰川,勇鬥狼群棕熊小雪豹的?
黎婧納悶。
翟忍冬被她剛那陣鴨子笑笑得抬起了頭。
黎婧立馬閉嘴坐回去裝死。
紀硯清碰碰翟忍冬的肩膀,說:“空了帶我去保護站轉轉。”
翟忍冬:“去那兒幹什麽?”
紀硯清:“題材不錯,看能不能加到這次的歌舞劇裡。加進去了,以後就不用你給他們送菜送油送米面。”
確實。
流量的紅利可以涵蓋方方面面。
紀硯清和翟忍冬都是說乾就乾的性格,第二天一早,翟忍冬就聯系了保護站,和紀硯清開車過去。
保護站的人還在巡山,個把月才能回來,站裡只有一個剛成年的小女孩兒——前隊員的遺孤和幾個守門的。
小女孩年紀小,但從小長在保護站,對這裡的人和故事倒背如流,紀硯清和她一聊就是大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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