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硯清翹著嘴角問:“幾點了?”
翟忍冬:“八點。”
紀硯清刷一下睜開了眼睛:“八點你怎麽還在家?早上沒課?”
翟忍冬把聽診器放回床頭櫃裡, 低頭看著紀硯清:“今天周六。”
哦, 對。
她最近太忙,日子都過糊塗了。
翟忍冬說:“即使周內也沒課了, 昨天最後一天監考,今天開始放暑假, 不用每天都去學校。”
紀硯清挑眉:“放暑假是不是代表你要回鎮上了?”
這幾年一到寒暑假,翟忍冬就會回鎮上住幾天,一來看看鎮上的人,二來繼續做她沒名沒分的村醫,在衛生所裡義診。
她不是一個忘本的人,那個地方給過她的安穩的生活,她往後就會一直回饋那裡的人。
翟忍冬聞言“嗯”了聲,說:“晚一陣子回。”
紀硯清:“醫院忙?”
翟忍冬:“同科室的劉醫生前幾天生了,在休產假,我每周要替她一天的門診。”
紀硯清:“那說不定能等到我一起回。”
歌舞劇首演成功只是一開始,很快就被會搬到景區,作為每天的保留節目,她和白林還有得忙。
翟忍冬這樣剛好,能等等她一起回。
前兩年,她的身體還在恢復期,翟忍冬不許她去高原,去年暑假她給翟忍冬摁在沙發上威逼利誘,軟硬兼施,說破了嘴皮才被允許回去兩天,時間雖短,她卻已經完全愛上了那裡姍姍來遲的“春天”,時刻想著回去。
翟忍冬:“還是兩天,多待一分鍾都不行。”
紀硯清“嘖”一聲,拖著腔調:“翟醫生說什麽就是什麽——”
“快走,我要睡覺。”紀硯清趕人。
手術之後,她被翟忍冬管得很嚴,一年到頭放縱喝酒的次數屈指可數,以至於酒量都變淺了,昨晚不過三四杯的量而已,就頭疼到了現在。
她還想睡覺。
翟忍冬說:“今天不忙了?”
紀硯清:“忙。”
但她很困。
翟忍冬敲亮手機看了眼時間,手從被子邊緣伸進去,穿過紀硯清的脊背,抱住她的身體說:“再磨蹭要遲到了。”
紀硯清當然知道,她只需要再眯上個三五分鍾,緩緩神了就會起來,可現在既然有人打算伺候,她怎麽好剝奪她的機會。
紀硯清故意不動,安安穩穩地躺著說:“腦子還糊著,去了也不能做事。
翟忍冬應了聲,半跪在床邊朝紀硯清低頭。
紀硯清立刻就看懂了翟忍冬的目的,在她的唇馬上要貼上來之前,把頭偏到一邊說:“我沒刷牙。”
翟忍冬:“昨晚回來哄著你刷了。”
紀硯清:“那是昨晚。”
翟忍冬:“嗯。”然後低頭吻在紀硯清脖子裡。
紀硯清輕嗔:“還想要頭髮的話,就不要撩我。”
她可還清楚記得昨晚怎麽從翟忍冬頭上扯下來一根又一根頭髮的,她後來看著都疼,翟忍冬卻只是若無其事地幫她清理,穿衣,拾起後座被她揪掉的幾朵花說改天做成乾花,和從鎮上帶過來的那朵冰凌花放在一起。
翟忍冬面對紀硯清的威脅,還是一聲“嗯”,嘴上應著不撩,落實到行動卻是伸手握住紀硯清的下頜,把她的臉擰回來,呼吸從她人中一掃而過,含住一片嘴唇,輕柔地吮著。
紀硯清眼皮微動,很快便情不自禁地回應。
濕熱不斷從唇間傳來,紀硯清被翟忍冬托著脊背抱起來,她順勢輕車熟路地摟住翟忍冬的脖子,腿勾住她的腰,被她從床上托起來,往衛生間走。
短短一段路上,她們的唇反覆深纏,吮吸,熱意很快就傳遍了全身。
紀硯清被放到盥洗台上,臀部猝不及防襲來一片涼意的時候,忍不住勾緊翟忍冬,喉嚨裡長長地吐出一聲,婉轉曖昧,響在自帶混響的衛生間裡,她被招引著,手從翟忍冬的T恤下鑽進去,撫摸她的腰腹……把她呼吸折騰亂了,再惡劣地離開,拿她先前的話堵她:“再磨蹭要遲到了。”
話落,紀硯清就要從盥洗台上下來。
不想手剛撐到台面上,她已經垂下去的腿忽然被翟忍冬扶住:“就一CI,不會花你很多時間。”
紀硯清一頓,迅速勾起唇微笑:“這就滿意了?”
翟忍冬:“不滿意。”
紀硯清笑出聲來,準而深入地用手指接住翟忍冬的話,在她克制不住低頭在她肩上時,低聲說:“什麽時候滿意了,什麽時候幫我洗漱。”
翟忍冬:“……嗯。”
早晨的潮濕熱烈很快在紀硯清指尖和翟忍冬的喉嚨裡上演,隨便哪一幕都美得賞心悅目。
————
紀硯清和翟忍冬最終決定在八月上旬出發回鎮上。
走的前一天,已經在讀研的金珠打電話過來,說教研室的任務完成了,導師給他們放了十五天假,可以回家陪奶奶一陣子。
翟忍冬問了金珠的火車時間,和她們的航班只差一小時,小邱一次就能接完。
於是這天,小邱先去火車站接了金珠,兩人再一起過來機場接紀硯清和翟忍冬,然後和往常一樣,趕著晚飯回到藏冬。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