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婧立馬抬頭望天。
翟忍冬懶得上去,就近在黎婧和小丁房間換衣服。
當地的傳統服飾穿起來比較繁瑣,小丁手巧有耐心,自告奮勇跟進來幫忙。
邊幫忙邊看翟忍冬,眼神比手還忙。
終於穿好,翟忍冬開門見山地問:“有話要說?”
小丁的臉刷一下紅了,支吾半天才蚊子嗡嗡似得說:“老板,你知道怎麽和同性,那個,就是,嗯,那個睡覺嗎?”
翟忍冬調整腰帶的手一頓,低頭看向小丁。
臉比猴屁股紅,膽比猴膽子大。
小丁說:“要不要我給你畫個本子?我這方面理論還挺多的。”
翟忍冬:“不用。”
小丁:“那……”
“哢。”
“砰!”
小丁看著被翟忍冬拉開又摔上的門,急呼呼地補著後面的話:“你不會怎麽辦呀。”
她來這裡快五年,都沒見過她老板和誰拉手,哪兒會跟人睡覺呀,但是紀老師剛才親她老板的時候,看起來真的特別想跟她睡一覺。
她在觀察人的肢體動作這方面還蠻厲害的,絕對不會看錯。
紀老師想睡,她老板不會。
紀老師會不會覺得掃興,不要她老板啊?
她老板以前很不容易的,難得遇到紀老師這麽好一個人。
小丁跺了跺腳,垂頭喪氣地往出走。
外面,紀硯清突然聽到一聲摔門聲,本能轉頭去看,就見翟忍冬木著一張臉,依舊將那身傳統服飾穿出了讓人眼前一亮的驚豔。她的瘦高身形和冷調氣質太適合藍白配色了,襯得臃腫冬裝都分外飄逸,就是這個情緒……
紀硯清手裡捏著劉姐給翟忍冬準備的耳飾問:“怎麽了?”
翟忍冬:“沒怎麽。”
紀硯清看一眼翟忍冬,看一眼晚幾步出來,情緒更加低落的小丁,捏了捏耳墜說:“有沒有耳洞?”
翟忍冬微頓,再開口時表情沒什麽變化,但聲音略沉:“小時候用針戳過兩個,很多年不戴了,不知道還能不能透開。”
紀硯清看著翟忍冬的側臉,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眉毛,說:“大老板現在已經很漂亮了,再打扮怕是要蓋過新娘子的風頭,耳墜就不戴了。”
紀硯清隨手撥開梳妝盒,把耳墜扔了進去。
很輕的一聲,落在翟忍冬心上,像大海上閃爍的流火,赤紅發燙。
紀硯清放完耳墜就去和也已經起來的吳嬸、紅紅幾人說話了。
翟忍冬沉默著看她一會兒,對黎婧和小丁說:“走吧。”
紀硯清:“我也去。”
翟忍冬和她對視一眼,說:“我跟婚車,你帶著黎婧和小丁。”
紀硯清:“吳嬸她們呢?”
吳嬸說:“我們看店。”
說話間,吳嬸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紅包遞到紀硯清面前:“忍冬今天事情多,就麻煩紀小姐幫我們隨個禮。”
紀硯清抬手接住:“一定帶到。”
吳嬸:“唉,好,快去吧。天還沒亮,路上開慢一點。”
紀硯清應一聲,轉身往出走。
翟忍冬已經出去熱車了。
紀硯清手裡的紅包輕磕褲腿,叫了聲“小丁”。
小丁立刻停下來等她:“紀老師有什麽事嗎?”
紀硯清用下巴指指門外:“你老板怎麽了?換衣服就幾分鍾的時間,出來怎麽突然不高興了?”
小丁臉上一紅,磕磕巴巴地說:“沒,沒什麽。”
“真沒什麽?”
“沒有。”
紀硯清不語,淺色眼珠緊鎖著小丁。
小丁撐不住,快速道:“我老板沒跟誰談過戀愛,沒經驗,紀老師你千萬不要嫌棄她!她以前真的特別不容易!”
小丁說完就跑,留下紀硯清目光微沉。
做一個人的初戀,這種好事不管落誰身上都隻會高興吧,和嫌棄有什麽關系?
回憶起小丁最後那句“不容易”,和她讓阿旺在店門口跳舞那天,小丁拉黎婧衣袖,阻止她追問翟忍冬私事時的畫面,紀硯清捏了一下紅包,裝進口袋。
小丁應該知道翟忍冬一些事,這些事就是她剛剛說的,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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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到劉姐家的時候,道吉祥的人正在主持送嫁儀式。
這會兒沒翟忍冬什麽事,她雙臂環胸往牆邊一靠,誰都懶得理。
紀硯清沒見過當地的傳統婚禮,看得倒是挺投入。
紀硯清用胳膊肘碰了一下閉目養神的翟忍冬,說:“你們這裡不是應該騎馬接親?”
翟忍冬剛才差點睡著,反應比較慢,等她捋明白紀硯清的問題,準備回時,黎婧已經湊過來了:“曲莎夫家那村子離咱們這兒一百多公裡呢,騎馬來回黃花菜都涼了。接親時間,新娘子進門時間那可都是卜算好的,差不得。”
紀硯清“嗯”了聲,側身靠近翟忍冬,用隻有對方能聽到的聲音說:“昨晚沒睡好?”
翟忍冬:“沒睡。”
紀硯清皺眉。
翟忍冬說:“今天事兒多,記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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