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面露喜色:“嗯嗯,那就好!我還擔心您遇到了什麽兒,路上一直發愁!”
“啊對了!忘了介紹我自己!”女孩兒昂著頭,笑容明豔,“我叫陳格,我女朋友叫譚星,她是您的鐵粉!”
紀硯清厘不清現在的情況,就勢順著陳格的話說:“謝謝她的喜歡。”
陳格抿唇,笑得甜蜜:“星星從中學開始喜歡您,特別特別喜歡,您的每一支舞她都會跳,每一場演出她都有關注,只不過那時候我們的學業太重了,不能經常去看現場,有點遺憾,所以考上大學之後,星星報復性追過您很多場演出。她真的特別喜歡您,很喜歡,有時候一天之內提您的名字比我這個女朋友還多。我小心眼,沒少因為這個和她鬧別扭,哈哈哈!”
陳格抬眼看著紀硯清,滿臉期待地問:“紀老師,您今年還會有演出嗎?我們等好久了!”
話題到這兒勉強算是回到正軌,紀硯清已經含在嘴裡很久的答案脫口而出:“不會。”
“明年呢?”
“也不會。我以後不會再跳舞。”
陳格的表情短暫定格,很快恢復正常:“為什麽呀?”
紀硯清:“私人原因,無可奉告。”
“沒有轉圜的余地?”
“沒有。”
陳格笑著說:“沒事,您那麽好,對自己的作品那麽負責,不跳一定有不跳的原因,我們理解。”
陳格拉過背包,從裡面掏出一個精致的本子,上面夾著筆:“可以麻煩您幫我簽個名嗎?”
紀硯清垂在身側的手動了一下,沒有立刻去接。她過去很少直接接觸粉絲,不知道粉絲對她的喜歡到底是什麽樣子,但縱觀微博上的評論和私信,她對陳格的出現心存疑慮。
陳格的表現和網絡風向太格格不入了。
不經意記起劇院門口那個高瘦的側影,紀硯清心頭微動。
也許陳格、譚星和那個人一樣,真情實感地喜歡著她,順帶地喜歡她的一切。
紀硯清接住紙筆說:“隻簽名?”
陳格聞言,眼裡迅速泛起亮光:“還想請您寫一句話!”
紀硯清:“什麽話?”
陳格笑一聲,聲音忽然變得溫柔至極:“星星,我想你了。”
紀硯清的字兒瀟灑漂亮,寫完之後遞還給陳格,說:“謝謝你們的喜歡。”
真計較起來,她對這份喜歡其實受之有愧,但也只能到這裡了。
她已經真真切切觸摸到了自由,就想一直自由下去。
把本子緊緊抱在懷裡的陳格卻真誠堅定地說:“您值得我們喜歡!”
說完,陳格揚唇笑道:“我就不打擾您了,祝您以後一切順利。我去辦個入住,在附近玩幾天。我長這麽大還沒見過膝蓋厚的雪,星星也沒見過。”
陳格拉起背包往外走。她的性格和黎婧很像,風風火火地,老遠就能聽到她在喊黎婧辦入住。
紀硯清回身看著被陳格順手帶上的門,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應該不是煩躁或者遲疑,她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麽做什麽,對此,她不會有任何的愧疚和猶豫。
她有決定自己人生的權利,現在只是合理維權,所以她把每個字都說得心安理得,篤定乾脆。
陳格也完全理解。
她退出的第一步走得非常順利。
但為什麽,她的心像浮在空中一樣,一點也不踏實……
“吃不吃晚飯?”靠在牆邊的翟忍冬忽然出聲。
紀硯清恍然回神,勾著嘴角朝她看過去,不答反問:“有沒有失望?”
翟忍冬:“失望什麽?”
紀硯清:“我沒和粉絲打起來。”
翟忍冬後肩抵了一下牆,伸手拉門:“打起來也輪不到你。”
紀硯清眸光微斂,走到翟忍冬跟前:“你還是沒聽明白我在門口說的話。”
翟忍冬說:“明白了。”
紀硯清:“明白你剛才什麽意思?”
翟忍冬:“我真要是你請的保鏢,對不起,遇到危險的時候,我會選擇惜命,我這人道德感有時候為零,但不巧,我不是,我是你交的女朋友,所以你遇到危險,我只有一個選擇……”
翟忍冬深黑的眸子直視著紀硯清,說:“為你不要命。”
話落,翟忍冬按下門把。
“砰!”
剛開就被紀硯清握著手腕推上。
紀硯清欺身上前,膝蓋抵著翟忍冬的:“你以前真沒和誰談過?”
翟忍冬抬眼。
紀硯清灼灼的目光緊鎖著她:“沒談過,怎麽做到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全都讓我著迷的?”
她越來越沒辦法在翟忍冬面前保持矜持和驕傲了。
翟忍冬就像個裝滿寶藏的木頭盒子,表面上看起來古舊樸素,甚至有讓人望而卻步的霜灰塵土,但內裡隨隨便便拿出來一樣都恰到好處地在她心上。
她有些控制不了。
紀硯清伸手抹了抹翟忍冬肩上的黃沙,視線垂落在她唇上:“大老板,晚飯少吃一頓撐得住嗎?”
翟忍冬靠著牆壁,淡淡的:“嗯。”
兩人若無其事地從房間裡出來,中途被黎婧攔住說了幾句話,然後上樓、開門,熱切地吻著彼此,剝開對方的衣服,磕磕絆絆地洗了澡來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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