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定稿的時候,陳雎說“長風”是配角,“玫瑰”在哪裡,是何種姿態,它就在哪裡,以那種姿態追隨著它。陳雎問她能接受給別人做配角,她說舞台上不能,對翟忍冬沒什麽不能。
呵。
她渾身每一處都陷入她的時候,不正是肉眼可見版的她心裡全是她。
紀硯清手指在疊著的腿上輕點,抬眼問翟忍:“大老板,還滿意滿嗎?”
翟忍冬目光一頓,恍然回神似得說:“嗯。”
說完短暫安靜,補了一句,“很漂亮。”
紀硯清聞言,本就不低的嘴角立時提了起來。
這位老板的說話方式,她可太熟悉了。
“嗯”是肯定,不命令不多說。
今天能主動補充後面那三個字,可見滿意程度。
紀硯清放下疊著腿,起身走到翟忍冬身後,隨即微微傾身,右手從她臉側經過,拿起盒子裡的項鏈說:“把你那條來路不明的項鏈收走那天,我就打算送你一條官方認證過的。”
陳雎的小助理眼明心亮,見紀硯清要給翟忍冬戴項鏈,立刻走過來,想幫她把翟忍冬頭髮撥起來,結果手還沒碰到就被紀硯清用眼神婉拒了。
小助理轉而拿了鏡子,放在翟忍冬面前。
紀硯清把項鏈裝進口袋,拿了陳雎一支鉛筆,盤起的翟忍冬頭髮,說:“之前一直擔心今年趕不上,就沒告訴你,現在想想,是我低估了陳老師的實力。”
陳雎笑道:“我怎麽覺得是太重要了,才不敢隨隨便便就下結論?”
紀硯清笑而不語,從口袋裡拿出項鏈給翟忍冬戴。
翟忍冬後頸的傷疤還在恢復期,有幾道深得至今明顯。
紀硯清的目光從上面一掃而過,微弓著上身扣S扣,扣好之後食指輕撥延長鏈上墜著的玫瑰花瓣和緊緊纏繞她的長風,笑了一聲,松開翟忍冬的頭髮,理理妥當,抬眼和她在鏡子裡對視。
陳雎是個極有眼色和情調的人,確定紀硯清能幫翟忍冬戴好項鏈後,就帶著小助理走了,偌大的工作間裡頓時只剩下一站一坐的兩位主角。
紀硯清便不壓著了,伸手轉過翟忍冬的椅子,讓她面對自己,接著向上抵了一下她的下巴,單指將她的圓領T恤勾成大V領,看著帶刺玫瑰和浩蕩長風在她胸骨窩裡纏綿。
太具視覺美感了。
紀硯清指肚順著拉開的領口摩挲著翟忍冬的皮膚、鎖骨,看它們一點一點泛起血氣,又被翟忍冬眼裡平靜的黑削弱氣勢。
這一幕反差極具具蠱惑力。
紀硯清忍不住俯身,一手撐在翟忍冬身後的桌上,一手扶在她腰側,隔著薄薄一層T恤磨蹭著下面那件將她緊緊包裹著的蕾絲連體內衣。
翟忍冬的身體微微緊繃。
紀硯清沒做更多,畢竟是在外面,她的面子可以不要,但不能讓這位老板給誰留下話柄。她只是低頭將她胸骨窩裡的玫瑰含進嘴裡潤著,確定它完全濕了才不舍地松開,抬頭在翟忍冬耳邊,用只有彼此能聽見的聲音說:“大老板,會哭嗎?”
紀硯清偏頭碰了碰翟忍冬的耳垂,聲音更輕:“你就是最烈的馬,今晚我也要將你變成雨後惹人憐愛的玫瑰。”
顫抖著,被她擁入懷裡。
往後有一個地方肆意地展露脆弱,躲避風雨,或者僅僅只是綻放著,就能讓那個注視了二十多年的人為她神魂顛倒。
第59章
紀硯清和翟忍冬沒有單獨在陳雎工作間待太久, 該說的話說完了,該表達的感情表達到了,兩人就一起出來。
小助理扭頭看到,立刻走過來說:“紀老師, 剛才鄭老師來過一趟, 見您在忙就沒進去打擾。她說您忙完如果還有時間的話, 騰出幾分鍾給她聊點事情。”
鄭老師, 鄭芒, 紀硯清代言的那個服裝品牌的負責人。
紀硯清知道鄭芒要找她聊什麽。
退圈的微博,她到現在都還沒有發。
沒想好怎麽發。
除了鄭芒這種和她有利益糾葛的,她不能用草草一段退圈聲明, 讓她的心血付諸東流,還有陳格。
一想到陳格, 想到背後可能還有很多個靠她“過冬”的翟忍冬, 她那段反反覆複編輯過很多遍文字就發不出去。
她把這件事拖得太久了,肯定會對鄭芒這邊有影響。
紀硯清微微蹙眉, 說:“現在過去?”
小助理:“您方便的話就現在。”
紀硯清:“方便。”
小助理:“您這邊請。”
小助理帶著兩人往樓上走。
到了,紀硯清進去找鄭芒, 翟忍冬坐在一玻璃之隔的沙發上等她。
鄭芒是個爽快的人,紀硯清也沒有含糊其辭, 所以即使兩人聊的是“分手”, 氛圍也沒有絲毫的劍拔弩張。紀硯清不經意轉頭, 看到翟忍冬又在拍自己, 索性將整個椅子轉向她,配合地擺了個姿勢。
翟忍冬一頓, 連著捏了三張。
這三張照片肉眼看不出來任何差別,翟忍冬卻沒有刪其中任何一張, 她來回看了兩遍,一起存進前幾天創建的圖集。裡面是她拍的紀硯清所有的照片,還有一張紀硯清拍的——閣樓的樓梯上,她吻她的臉。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