蛭笑一笑:“好友啊,為了實現你的理想,即使是乙,我願為你一戰。”
謝燏抬一抬手,“不,那只是我與亂花謎的決鬥。現在我不明白魔尊的意圖,也不知道他到這來做什麽。不過看樣子他有意維持角逐,那我就等他看著角逐結束。”
蛭略感意外:“你不是要毀掉角逐嗎?”
謝燏輕笑:“既然這麽多人這麽喜歡這個角逐,那我就讓他們喜歡下去,看看他們要怎樣。”
謝燏邁著大步向山路走去,蛭轉身看奄奄一息的蕭長引,問謝燏:“她呢?”
謝燏落下步子,背手回頭,“我答應了亂花謎留她性命,不會傷她。就讓她在這裡,聽天由命。”謝燏突然直起身,神色緊張:“紅綾呢?剛才你和她一起哦。”
蛭說:“放心吧。小公主的酒喝得多了些,我請她在石室休息。”
謝燏跑過去拉住蛭的手,“走,快回去。”
到處都是濕漉漉的。
還有蟲子。
顧紅綾茫然地看著偶有螞蟥爬過的石板,門有響動,顧紅綾轉頭看,謝燏帶著蛭走進來。
謝燏歉意地笑:“抱歉,剛剛失陪了一下。”
顧紅綾搖一搖頭,松下肩膀,一雙水眸靈動沉寂,我見猶憐,“你剛才走了,我有點......害怕。”
謝燏微微一怔,扇動眼睫,出神了一會走過來,拍拍顧紅綾的肩膀,“不怕,陽光照耀的地方就是安全的。”
顧紅綾抬起頭,直視她的目光,“你的光芒,無論何時都能照耀著我嗎?”
謝燏重重點頭,“我保證。”
顧紅綾笑容清澈,好似天真無邪的孩童,“那你一定要在我的天空。”
蛭微微欠身,“小公主,地宮陰濕不適合你久留,還是請小姐送你上去地面吧。”
謝燏噢一聲,扶紅綾起身,問她:“酒的味道怎麽樣,那可是我藏了五百年的陳釀。”
顧紅綾笑道:“味道很好。”
謝燏說:“下次還請你喝,你來嗎?”
“來啊。為什麽不呢?”
謝燏打開門,顧紅綾邁上台階,走出來,是杜鵑山莊水庫外的花園。
顧紅綾走了兩步,發現謝燏沒有跟上來,她轉回去問:“黃燁,你不走嗎?你住在哪裡?”
謝燏笑:“你抬頭。”
顧紅綾抬起頭。
“我不是就在這裡嗎。”
顧紅綾抬手搭在眉毛,耀眼的陽光刺得她眼睛發痛。
熱烈的太陽。
“黃燁?”顧紅綾低頭找她,謝燏已經走了,剛才的那道門也同樣找不到。
顧紅綾轉過身,嘴角勾起意義不明的笑。她運行體內的精氣,往元核裡注入陽炎的仙力,感到體內乏力的疲感慢慢消失,精神頓時舒爽了許多。
花園月門的藤蘿陰影裡靠著一個人,在顧紅綾經過時叫住她:“聽過扮豬吃老虎的,沒見過扮娃娃吃老子的。”
顧紅綾翻手就是一個鷹爪,卡住他的脖子。
茯苓笑:“看來只是近身吸食仙氣就讓你恢復不少,這個法子可行。”
顧紅綾微微歪頭,彎起鳳眼,慢慢松開手,“看來你是不知道誰是娃娃,誰是老子。”
茯苓忽然覺得眼前的女人是一朵偽裝成虞美人的火罌粟。
顧紅綾走路時不自覺地微揚下頷,目不斜視,“這點遠遠不夠,至少我得吃掉她的內丹。”
茯苓一愣,“吃掉她的內丹?這、你這也太狠了吧?”
顧紅綾看他一眼,輕輕抿著唇,茯苓倏地收回視線,“你要怎樣都好,不過你可記得你答應過我,事成之後你要解開莊主的詛咒。”
顧紅綾輕笑:“難道我還會騙你不成?”
高樓上傳來清脆悅耳的聲音:“你可真是如同傳說中那般倨傲潑辣,不過不知道你是不是也真如同傳說中的慈悲善良。”
顧紅綾和茯苓抬頭去看,亂花謎從樓頂傾身飛下,眉眼含笑地看向顧紅綾,然後撩開裙擺,跪下,稽首。
顧紅綾呵一聲,“喲,誰家的狗,怎麽突然學會聽話了呢。”
亂花謎弓著身子道:“因為主子教訓狗了。”
顧紅綾伸出腳,用腳尖抬起亂花謎的下巴,露出他沒有皮的臉。
“還請您看在我家主子的面上暫時留我條狗命。這是尊上要我轉給您的話。”
顧紅綾放下腳,“我也有事想問祂。”
亂花謎道:“我來這裡是有任務的。不過我覺得現在告訴您另一件事或許更重要。”
“你能有什麽重要的事?”
亂花謎轉動眼珠,“比如說......蕭長引現在只剩下半邊身子,躺在瓜田裡快死了......?”
顧紅綾沒了表情。
亂花謎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這個時候,您要焚毀她的元核很容易吧?想想‘陳皇之變’,現在正是——”
亂花謎的話沒說完,嘴巴上便炸開一串刺眼的亮斑,短暫的閃耀之後露出碳塊,掉下漆黑的粉末。亂花謎沒了嘴,心下歎氣,用面巾蓋上臉,看來又得麻煩尊上給他塑形了。
顧紅綾抓住茯苓的肩膀,“發什麽愣,還不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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