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追問:“會嗎?”
“會。”梅拾篤定地回答。
alpha松了一口氣,剛要露出笑容,緊接著omega的疑問又讓她失去了所有表情,“那你會嗎?”
周墨:“啊?”
“為了我,讓出活下去的機會,失敗後,在手術成功率極低的機會下,將腺體分株,不惜算計父母親友,讓自己深陷輿論,讓自己被一個alpha控制六年。”梅拾笑了笑,“還不必說之後……”
周墨:“之後什麽?”
梅拾挪開眼選擇沉默。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這麽問,可能就是不甘心?”周墨笑,“畢竟……”
“我……”周墨苦笑,“薑宜那種程度,我確實很難辦到,這世界上還會第二個人做到她這種程度嗎?”
梅拾牽動嘴角,緊皺的眉頭慢慢舒展。
周墨忽地狼狽一笑:“挺意外的,我從來沒有追過一個omega還沒開始就覺得輸了。”
梅拾將手插進褲兜,調整了一個舒服的站姿看向周墨。
周墨:“你們的故事,確實無人能代替。”
梅拾扭頭看向一邊,一縷黑發垂落,遮去她一半的眉眼。
周墨:“我這麽煩你,你都不生氣?”
“快了,我也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梅拾冷冷道,“這輩子,忍得最多的,就只會闖禍。”
周墨:“……我剛剛失戀,你在我面前秀什麽?”
梅拾嗤笑:“請你喝咖啡,車能借我開嗎?”
“我開吧。”周墨道。
梅拾伸手:“鑰匙。”
快到九月的夏末,依舊是晝長夜短,今天的夕陽沒有如約而至,到傍晚時,天空灰蒙蒙下起了細雨。
陳曉芳走出機場,梅拾抱著一束花,靜靜站著等她,她戴了口罩,沒戴帽子,雖然已經被認出來了,但幸好沒人朝她潑水扔東西。
“媽。”梅拾將花遞給陳曉芳。
陳曉芳兩眼含淚,無奈歎氣,擁住梅拾:“我的女兒啊,你、你們何苦呢……”
梅拾笑了笑,將她攬著走向停車區,停車區安靜人少,梅拾走過去時,看到一個包裹嚴實的人疾步離開,她一愣,快步走向周墨的車。
車身被劃破了。
“欺人大甚,”陳曉芳這麽多年依舊像一隻隨時會炸毛的老母雞,“我去找那個人算帳!”
“不用了。”梅拾笑了笑,“報警處理吧。”
晚上八點,梅拾才把陳曉芳接回劇組,薑宜站在走廊上,朝陳曉芳笑了笑。陳曉芳:“我去和薑宜聊聊……”
“媽,”梅拾叫住陳曉芳,“這段時間別和薑宜接觸。”
陳曉芳:“為什麽?”
梅拾:“您聽我的就是了。”
梅拾在劇組找到周墨還車鑰匙,說了車子被剮的事,周墨沒放在心上,這點皮毛損失對她來說不算什麽。
陳曉芳被梅拾安排住在了酒店,因為這事,她也搬出了學校,兩天后,學校被社會輿論影響,提出和劇組解約,劇組臨時搬走,薑宜的最後幾場戲租不到任何臨時拍攝場地。
醫院也表示不再租場地給劇組,幾個醫學顧問也不再回復消息,節目組只能去爛尾樓臨時搭建拍攝。
又過了兩天,輿論還在發酵,幸好酒店還要做生意,不然劇組上下只怕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
甚至連杜凌峰這個知名度極高的導演都成了過街老鼠。
萬幸幾場學校的大戲和空境早就拍好,最後兩天,劇組在一棟爛尾樓裡搭建場景,艱難拍完了最後幾場保密度高的戲。
殺青儀式辦得很簡單,就在杜凌峰的工作室內,劇組的擠了一屋子,沉默著分了整塊蛋糕,然後放假,大家各自回家休息,只有主創還要趕著開剪輯會。
梅拾吃掉盤子裡最後一口,起身又去把蛋糕盤裡的邊角料收刮一通,又端了一大盤回到位置上。
“你也太能吃了,”小圓忍不住提醒:“熱量很高的。”
梅拾:“我吃不胖。”
小圓:“……”
“怎麽吃到嘴上了?”薑宜貼著梅拾的手臂,伸手捏住她下巴,令梅拾轉頭面朝自己,“真笨。”
小圓:“……”
薑宜噘嘴要親梅拾,被梅拾按著臉推了回去。
“咳咳!”杜凌峰路過,“開會。”
眾人齊齊起身跟進房間,各自找位置坐下。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郭導說,“你們要先聽哪個?”
“賣什麽關子?”杜凌峰一向雷厲風行,直說,“這個戲,很可能上不了。”
薑宜斂起笑容。
梅拾吃蛋糕的動作一頓。
小圓站起身,錯愕看著杜凌峰。
“玉姐?”薑宜看向蔣玉成,顯然已經猜到了什麽。
蔣玉成:“顧末雖然這幾年都在國外,可是顧家這幾年發展的也不錯,而且這事還涉及……一一,顧末跟我說過改劇本的事,這件事我也跟你說了,除非更改結局,否則這事……”
郭導:“……好、好消息是劇是一邊拍一邊剪的,昨晚剪輯師累進醫院,馬上就能出成片了,你們看。”
郭導拿出手機,給剪輯打了視頻,剪輯接了,鏡頭畫面對準自己的輸液管,然後一挪,又移到正對的電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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