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城上豎降旗,妾在深宮那得知。十四萬人齊解甲,更無一個是男兒。”南璃月低眉緩緩吟出這一首詩,頓時大殿內眾人都仿佛被扇了一耳光般,臉上火辣辣的疼,同時心中也有一股難以磨滅的火焰熊熊燃燒起來。
南璃月抬眸看向皇帝,不卑不亢道:“臣認為,戰鬥,不一定會贏,但是不戰鬥,就一定會輸。雖然現在前景還很黑暗,但不是有了希望才去努力,而是努力了才有希望。如今大楚與蠻夷間的地位完全不平等,這是蠻夷對我大楚最大的輕蔑。大楚必須去改變,努力在這不平等的關系中取得自己的利益,而最關鍵的,就是彰顯自己的實力。”
“大楚必須改變自己的對外政策,而臣所認為的,正是臣文中所寫。”南璃月站著如槍般挺拔,一股衝天而起的氣勢,如貫日長虹,她道:“不和親,不割地,不賠款,不納供。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世間之事,有所不為,有所必為,知其不可為而為之,方為男兒本色!”
鏗鏘之音,擲地有聲,讓人為之熱血沸騰!
第37章 第 37 章
白鈺秀坐在榻上, 斜倚著看向手中下屬送來的報告。裡面記載著一批批上南璃月門說親的媒婆和背後主使者。
慕容家大小姐、安國候家嫡女、雲月郡主……背景優秀且享有諸多美譽的人尚且數之不盡,更別提那些被南璃月這朵稀世珍花一並吸引來的么蛾子了。
雖說這也是對於她喜歡的人的一種肯定,不過自己的珍寶被別人覬覦的感覺果然還是好氣哦!白鈺秀看不下去了, 躺在榻上翻來翻去,氣成一隻河豚。
距離放榜日已經過去四天了, 南璃月最後在皇帝的支持下獲得了狀元的身份,與成為榜眼的嶽崢和探花一並騎馬遊長安。
南璃月穿一身紅衣,更顯得面如冠玉,俊美到雌雄莫辨的面容讓整個長安都為之瘋狂,擲來的香果香囊幾乎要鋪滿整個長安大街, 一時間成為了京城廣為流傳的一段佳話。
好想讓南璃月現在就成為自己的駙馬啊, 白鈺秀心中長歎一聲。
一直以來都沒有機會和南璃月單獨相處,諸多疑問都還不清楚,更何況如今她的菜正被一群如狼似虎的人盯著,讓她怎麽能安心。
好在這一天並不遠,四日之後白沈晟於早朝上下詔親自封南璃月為初授忠顯校尉, 同時並封她為長公主駙馬。
皇帝要為長公主擇駙馬之事眾大臣早已知曉, 只是駙馬這名頭究竟是落在嶽崢還是南璃月身上眾大臣還有所猜測,如今答案揭曉,眾大臣也算都有所預料,可就是這一切順遂之際,還是出了么蛾子。
白鈺秀面色不善的看向站出來反對的丞相嶽巒, 南璃月也是目光微凝,沒預料到這半路殺出的程咬金。
白沈晟漠然的看了嶽巒一眼, 道:“怎麽?丞相是要乾預朕的決定嗎?”這是他已經有些生氣的征兆, 涉及到她親妹妹的婚姻,他怎麽可能任由他人干涉, 如今他可不再是當初那任人揉圓捏扁的傀儡皇帝了,此刻面色微沉之下,常年身處高位所積累的威嚴便化作如山般的壓力,下面眾臣都微微喘不過來氣,內心中紛紛震驚於嶽巒的突然發瘋。
嶽巒跪地行禮道:“臣不敢。臣只是想,雖然南大人是狀元之身份,但如今身上並無半點功勳,同時其家祖地遠在江浙一帶,與京城相隔萬裡,日後省親也不方便,更是苦了公主的千金之軀。如此輕率的便將高貴的長公主許配給她,依臣陋見,著實有些不妥。”
白沈晟似笑非笑道:“許配給狀元不合適,難道要許配給榜眼嗎?”
以為他不知道那嶽崢對自家妹妹的意思嗎?他曾經也有過撮合白鈺秀和嶽崢的意思,不過白鈺秀對此人毫無愛慕之意,他也就打消了此念頭。這天下喜歡他妹妹的千千萬,可這千千萬加起來也比不過一個與她妹妹兩情相悅之人。如今再多說也無用,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嶽巒低頭道:“長公主之高貴,世間再難有能與之相配的男子。臣以為,唯有真心之人方可與其喜結連理。犬子不論身份還是才學,都遠不及長公主駙馬之身份,唯有一顆真心還算赤誠,若非如此,臣今日怎敢在此請求陛下?陛下、長公主,不若給犬子一個表明自己真心的機會。”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嶽巒說了一籮筐好話,到還真不好直接駁了他的要求,白沈晟抱著不妨聽一聽的念頭道:“那你要如何證明呢?”
“於此讓南大人和犬子一並送於長公主殿下一樣物品,由公主殿下在其中挑選,而不論結果如何,東西最後都歸公主殿下所有,如何?”嶽巒說出自己的要求,朝嶽崢使了個眼色,嶽崢也忙一並跪下,道:“懇求陛下與長公主殿下給予我這一個機會。”
白沈晟暗中思付片刻,既然最後決策權在白鈺秀手裡,那就沒什麽好擔心的。而且嶽家怕是準備了什麽好東西,就當是白拿了一份嫁妝,穩賺不虧。
而唯一的缺點,就是南璃月若是拿出東西太磕磣,即使白鈺秀最後選了她,也丟自己的面子。不過一想到自家妹妹就要和這家夥跑了,這幾日更是為其茶不思飯不想的,頗有些妹控的白沈晟頓時覺得這也不算什麽,權當一個下馬威吧,讓其婚後也不敢欺負自家妹妹。白沈晟宛如一個要嫁女兒的老父親般思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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