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並不希望她露出這樣神情,陽光更加明亮的曬在了她臉上。
顧念因被曬著微眯了眯眼,長指攤開,不偏不倚的有一束光落在她的掌心,明媚燦爛的,讓她默然想起了林惜。
那人不是典型的尖子班好學生,校服穿的也不嚴格。
沒有領結裝飾,她的白襯衫上總有幾顆扣子松開著,領口翻折下垂,慵懶的松垮下露著又影影綽綽的肌膚,鎖骨來的若隱若現,同她脖頸出偶爾會繃起的筋連成一道線。
我們這位當事人並不知道她這敞開的幾顆扣子有多麽的犯規,坐在窗邊明晃晃的晃著。
骨骼分明的手偏撐著腦袋,長日在攤放開的習題冊印下她的影子,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有筆尖在尋畫下她的影子。
顧念因握著日光的手指微微動了兩下。
幻想中那個人就兀的偏轉過頭來看向了她。
碎發遮不住她的耳廓,少女的耳朵紅的明顯。
她高昂著腦袋,傲嬌又臭屁:“靠北,你能不能別在這種時候想我?”
安靜的角落,促的響起一聲輕笑。
顧念因沒掩飾住,痕跡明顯的揚了下唇角。
雖然只是幻想,但她還是聽從那人的話,收回了自己思緒,轉而打開了手機。
很難想象,在訊息複雜的現在,還有人能將接收到的各種訊息分類,顧念因的手機相冊清晰明了的向她的主人展示著不同的分類名稱。
顧念因打開相冊的目的並不是入目的這些資料,手指一滑,就撥到了最後。
一個帶著鎖的相冊出現在末尾,名字不是文字,而是被蝴蝶emoji代替,封面顯示著裡面保存了四位數的相片。
佘寧忙於歸置布置,不曾注意到顧念因這邊。
她就這樣不緊不慢的輸入了密碼,最新保存的圖片先陳列出來,操場的綠意與藍天密密麻麻的排列連接,畫面中央的人物千篇一律的都是一個人。
——這些被顧念因保存的圖片都是林惜上周運動會時的照片。
少女緊握著接力棒,奔跑的起來的長發恣意飛揚。
那純黑的瞳子填滿了堅毅,疾馳而過,像個太陽。
而窗外太陽的堅持不懈似乎起了作用,顧念因瞳子裡的淡漠在這光下少了幾分。
她一張接一張的翻看著,沒過多久就翻到了她們接力隊四人的合照。
在鍾笙跟秦灼的邀請促成下,她跟林惜站了在一起。
輕盈的號碼牌在風中被定格,明明是同樣兩張沒什麽表情的臉,一個寫著平靜,另一個卻是桀驁。
就跟過去一樣。
只是臉上的肉感少了很多,轉而抽條成高挑的骨架。
雖然林惜沒怎麽站直,但顧念因看著跟那人還算是勉強的在同一水平線上的肩頭,輕輕笑了一下。
她這些年都有在好好長高。
“哎!”
正懷著這樣的心情,顧念因耳邊傳來了一聲驚歎。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自己肩膀被什麽東西撞了一下,痛覺如電流般穿過。
沒收起來的長梯直直橫在少女的面前,差一點就不是撞在肩膀,而是那張被嬌養的臉。
就是這樣的驚險,顧念因卻是目不斜移的直視著,反倒是扛著梯子的工人直接僵住了。
佘寧聞聲大怒:“我有沒有說過要你們小心!為什麽還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說著,佘寧就快步往顧念因這邊走。
負責人登時慌了,一個勁兒的道歉:“對不起夫人,使我們工作失誤,實在抱歉。”
佘寧一個多余的眼神也沒有,直道:“這個人不要他再來了。”
“真的很抱歉夫人。”負責人連連點頭,沒人敢替那個工人說情的。
畢竟佘寧手腕強硬,雷厲風行早就為人深知。
她沒有波及開除整個團隊,就已經是寬大處理了。
女人的步伐很快,高跟鞋敲擊在地板上分外利落:“念念,讓媽媽看看你有沒有事?”
顧念因平靜搖頭:“我沒事的,媽媽。”
只是顧念因的回答從來都不做數,佘寧說著就站到了她面前,看著她下意識捂著的肩膀,徑直撥開了她衣領。
少女白皙的肩頭暴露在太陽下,細膩的肌膚透著層玉石般的光澤。
佘寧目光沉沉,緊張的盯著泛紅的那片區域,一道四厘米的劃痕,隱隱有些血珠滲出,卻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得到自己這個判斷,佘寧緊張的神情才松了下來。
她的動作跟她的表情都不像在關心顧念因這個人,而像是在擔心一件展品,周六這場宴會裡最重要的展品。
“禮服可以擋住。”判斷著,佘寧重新將顧念因的衣服攬回了肩膀,眉目放松的對顧念因笑了一下。
顧念因聞言也輕抿了下唇,接著對佘寧道:“我處理一下。”
“好。”佘寧點頭,“休息室東西都應該齊全,如果沒有就去聯系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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