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扯了扯唇角,林惜兀的就笑了出來。
她笑自己癡心,竟然拿顧念因比較,她們分明是兩個世界的人。
沒有林得緣,她們不會產生任何交集。
現實狠狠的刺破了虛擬的幻想,透過其中提醒著林惜,她跟顧念因的羈絆是林得緣。
是那個她發誓要報復的,要讓他比他拋棄的糟糠之妻還要痛苦的,令人作嘔的虛偽男人。
少女剛在心中翻湧起的情緒被恨意察覺,毫無憐憫的朝她壓下,強迫著她,提醒著她,到現在都還毫無進展的計劃。
像是行駛偏移的程序被系統拉回正軌,林惜敏銳的從這顧念因的條朋友圈的文案中注意到,顧念因的生日是十月六號。
所以,她這次請假的好像是為了她的生日。
去年是十七歲,那麽……
過了這個周六,顧念因就成年了。
第24章
十八歲像是一道明顯的分水嶺,將年齡兩頭的人劃分成兩個陣營。
大人會主動放開限制的閘門,歡迎著孩子跟他們走進同一個世界,好像成年以後的世界可以無所不能。
可真的跨過去才發現,其實十七歲跟十八歲並沒有什麽不同,雙手握不住的不會為你停留,禁錮著你的也不會突然撤去。
不過那都是後來了。
林惜看著顧念因的出生日期,心下豁然,又有些悵然若失。
怪不得她要請兩天的假,她的家裡人會給她很好的慶祝吧。
家裡人。
想到這裡,林惜皺起的眉頭夾斷了她在顧念因身上的暢想。
林得緣現在用的每一分錢,原本有一半是應該在離婚時公平判給刑秀的。
該死。
林惜恨林得緣,更恨自己沒有能力在那時候替刑秀出頭。
她實在是個很糟糕的孩子,跟林得緣對著幹了這麽些年,卻在唯一重要的一次對抗中輸給了他,而且是慘敗。
也難怪林得緣會罵她拿不出手。
冷色調的日光燈平直的打在客廳裡,林惜握著手機的手越來越近。
少女倔強驕傲的瞳子裡是深深的自我否定,混沌再次將她的計劃推到她的腦海中。
鍾笙在上午的時候跟林惜講過,生日、節日之類的特殊日期都是很好的增進感情的機會。
林惜一直都是是個很好的學生,她會舉一反三,也能足夠敏感的抓住關鍵。
——顧念因的生日是個很好的機會。
在意識到自己需要要給顧念因準備生日禮物的瞬間,林惜兀的笑了。
這種笑意跟需要完成任務的那種勝負欲不太一樣,摻雜著些許期待,卻終究還是被這夜色的黑暗裹挾下去,不被少女察覺的沉了下去。
林惜乾勁十足的打開了購物軟件,她手指翻飛,調動自己全部腦細胞的開始了搜索。
可沒過一會兒,那不斷在屏幕上點點畫畫的手指就兀的停了下來。
錯了。
林惜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能夠買到的東西,就是頂格了,對顧念因來說也不過而已。
像她這種的家世,能夠得到的,都是一些昂貴到可能用金錢都無法衡量獲得的東西。
不要說現在了,就是放過去她也拿不出來。
要想要顧念因印象深刻,她需要拿出別的。
正所謂有情飲水飽,無情食飯饑。
比起金錢,林惜知道還會有別的對顧念因來說,更加珍貴的東西。
那時的林惜隻朦朦朧朧的摸到了一個邊緣,還不明白感情是最廉價,又最珍貴的東西。
.
時間如白駒過隙,國慶短暫的假期更是如此。
還沒有閑適的看幾次日出,周四就已經到了。
午後的日光落進的碩大的窗戶,水晶折射的亮光聚集在吊燈上,盡管是白日裡依舊星光熠熠。
挑高的大廳絲毫不見空曠,大理石柱與鮮花簇擁,整個空間裡璀璨奪目的奢靡,就是連太陽也要退讓三分。
可就是這樣,還是有人不滿。
“不能放在這邊,不是強調過嗎?”女人踩著細高跟鞋走進來,利落的西服套裝襯得她幹練十足。
其實倒也不用這些外物來襯托,隻她眉眼間抹過的鋒利就讓人覺得壓迫感十足。
那帶著老式機械表的手腕在胸前那麽一搭,就是不說話,也沒人敢喘一聲粗氣。
佘寧今天一早就從渚城回來了。
顧念因的成人禮佘寧一定要來親自盯場。
不僅如此,她也將顧念因帶了來,美其名曰讓她也參與自己生日會的布置。
可實際上顧念因根本插不進手。
也不被允許插手。
長發柔順的渡著一抹日光,少女獨自坐在沙發上。
她的背後有一扇窗戶,偌大的窗欞像是一副畫框,橫雲遍布的天空被日光照的湛藍,太陽偏愛她,要將世上最乾淨的顏色送給她做襯。
四下井然有序,顧念因的眼裡慣帶著種淡漠疏離,漠然注視著畫面裡的忙碌,神情就像是一個旁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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