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之間才不是她的單向奔赴,林惜也會朝她走來,帶著她的吻觸碰過她最柔軟的地方。
那生著繭的指側磨過她的腰肢,她躲閃不開,被摩挲著撩起一片麻意,順著她的骨骼,傳遍四肢百骸。
吻了好一會兒,顧念因漸漸站不太住,到最後是林惜察覺著松開了她,叫她靠在自己的身上:“這麽快就累了?”
“還好。”顧念因不肯承認。
她不動聲色的尋著機會喘息,靠著林惜問道:“你來這裡,鍾笙她們怎麽辦?”
“我先讓明珍帶她們玩兩天。”林惜說,“等著咱們回去了,再好好聚一聚。”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面前人是顧念因,這人小動作有點多,說話著就又把自己的手穿插進了顧念因的手指,對著它揉揉捏捏:“你不在,我總感覺缺點什麽。”
“那到時候我得好好請她們。”顧念因不是會失了禮節的人,靠著林惜,跟她商量,“繞著整個京都都逛一圈,好不好?”
“好,怎樣都好,阿笙她們都樂得。”林惜答,眼神始終鎖在顧念因的臉上。
她看著她呼吸漸漸平複,殷紅的眼尾慢慢褪去顏色,手上一下使力。
失重感沿著顧念因的脊柱迅速攀到頭頂,她身上騰空,心像是快跳出來一樣,咚咚撞著胸膛。
只是那種令她不安跟害怕的感覺還沒蔓延開來,她懸空的大腿就被人托住了。
林惜不願意顧念因眼尾的紅色褪去,抱起她來,靠近了問道:“你說了這麽多,是不是也考慮考慮我?”
“你要什麽?”顧念因明知故問,穩穩的被林惜托著,垂在她肩上的手揉著她的頭髮。
手指撥過發梢,像是挑動的琴弦。
林惜的後腦杓傳來細細密密的麻意,心跳也在加速。
她唇間疊著個“你”,就對顧念因的唇吻了上去。
天曉得顧家這個該死的房子有多少房間,走廊又有多長。
林惜環抱著顧念因,一路上跌跌撞撞的,終於是跟她跌進了一間客房。
柔軟的床鋪騰起一道空氣,鼓起又被人壓著陷落。
寬松的睡袍早就不成樣子,垂在顧念因削薄的肩膀上,虛掩之下如月光乍現,一片連亙白皙。
臥室的燈不知道在剛剛進門的那一瞬間被誤觸到了,昏黃的光亮在顧念因的視線,周遭的陳設提醒著她這是她多麽熟悉的地方,這是她從小被約束著,被佘寧帶著這樣不許那樣不許的家。
可面前這個人正帶著她將這個地方重新染上新的味道。
她一步步觸及著原本的統治者在這裡定下的條框邊界,肆無忌憚的帶著她越過去,同她擁吻,同她翻開寫下新的篇章。
顧念因有些說不上來的激動,她輕顫著眼睫注視著視線上方的人,微昂著脖頸同她回吻。
她睡袍的帶子也是緞面的,稍不注意就就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動解開了,哪裡都沒有門禁。
沒有緞帶扎緊的禮物盒子輕輕一揭就能揭開,顧念因波瀾不驚的眉眼驟的繃緊了一瞬。
唇瓣被人挾住,哪邊都躲閃不開。
“啊,,惜……!”
分不清從顧念因喉嚨裡脫口而出音節是按捺不住,還是對林惜的稱呼。她被林惜吻著,聲音也囫圇著,纏滿了水光瀲灩。
柔軟的床托著人的身體,卻無法填埋拱起的腰。
林惜體貼,騰出一隻空著的手拿過了枕頭,順著顧念因拱起的腰下空隙墊了進去。
那種緊繃的感覺被柔軟托住,顧念因重新覺得自己落實了。
可接著她整個人就又繃緊了起來。
她視線上方的林惜不見了,熱氣撲在她的唇上,撥起叢叢低伏的神經。
混亂中,她感覺自己的唇被人銜住。
含苞待放的小蒼蘭被人一層層撥開,叫她控制不住伸手沒入了林惜靠在她小腹上的長發。
頭皮發麻,潰不成軍。
顧念因眼角噙著淚水,看著視線裡被淚珠分撥開重組的熟悉景色,為此激動不已。
……
凌晨的夜晚漸漸安寧下來,靜謐的住宅區拂過一陣清幽的風。
窗外竹葉簌簌,似乎是擾了人的清夢,引得顧念因眉頭緊皺。
可她本也沒有清夢。
她陷在了一場噩夢。
夢裡迷霧蔓延,她站在林惜京都的房子,卻又一次看到一片空蕩。
林惜又不見了,而她怎麽找都找不到,京都的房子人去樓空,甚至於這次林惜連她的蝴蝶也沒有帶走。
這種恐懼像是一道深淵,四面八方的朝顧念因襲來。
她就站在那幅畫下,枯竭的蝴蝶震動起它們的翅膀,紛紛揚揚都朝她撲來,澄澈乾淨的藍色像是一把刀刃,劃過她的眼瞳,抵在她的心口,要拿她的鮮血喂養它們。
“……!”
這樣的夢境顧念因根本無法逃脫,她只有掙扎著,讓自己醒過來。
蔥白的手指緊扣著掌心,直到它蒼白失血,甚至快要被掐破,顧念因才感受到一點點疼意,猛地睜開眼睛。
太陽還沒有出來,凌晨的渚城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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