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了一天之後江瑟箐實實在在是要癱倒了,滿眼疲倦。
季音棠在一旁安靜地收拾著學習用品,寒風從窗外吹進來拂下她的發絲,平時被打理得一絲不苟的劉海被風吹的凌亂。她只是伸出戴有腕表的左手將頭髮捋在耳後,又接著按班就部地把所有文具都收拾乾淨。
江瑟箐靠在牆上看著她,眉眼都沾染著笑意,面頰被凍得通紅,看著季音棠的眼神帶著年輕戀人的愛意。江瑟箐突然想到了一句詩:
“眾裡嫣然通一顧,人間顏色如塵土”。
季音棠察覺到江瑟箐的視線落在她身上,轉過頭莞爾一笑,沒有像在食堂那樣的僵硬,而是自然的,帶著和江瑟箐一樣的愛意。
教室裡的學生已經走光,只剩江瑟箐和季音棠,江瑟箐笑了笑說:“我們好久沒接吻了。”抬眼望了望周圍,又說:“教室裡沒有監控吧?”
季音棠摟過她的腰,低下頭在她耳邊說:“沒有,但是學校領導有沒有在附近巡查我就不知道了。”
冬日的夜總來的快,窗外已經黑漆漆一片,只剩兩三點星光照亮,月被雲霧攏入,就好似戀人一般密不可分。圍牆上的兩隻野貓互相舔舐著對方的毛發,愛意連綿。
季音棠的嘴唇很溫潤,也很柔軟。江瑟箐第一次接吻時覺得季音棠這張嘴就像無毛貓一樣溫暖,但區別是季音棠的嘴好像天生就是為了接吻而塑造的。
唇間的相抵讓江瑟箐嘗到了些許很香的味道,江瑟箐很難分辨,隻覺得淡雅甘甜,似曾相識般熟悉卻陌生。而季音棠近在咫尺的眸子裡好似有著一汪霧蒙蒙的春水,含情脈脈,讓江瑟箐欲罷不能。
沒有技巧又青澀的一吻過後,兩人唇間呼出白霧,但都笑意盈盈。
刺激的感覺使人心跳加速且荷爾蒙爆棚,她們兩個此時此刻有種“偷情”的即視感。
教室外的走廊有隨時會進來的主任老師,而她們只是肆無忌憚地接吻。
“江瑟箐,你怕被抓到麽?”也許是剛接了吻的原因,季音棠的嘴唇濕紅著。
江瑟箐彎著眼睛說:“不怕。被抓到我也要義無反顧。”
“真的嗎?”季音棠歪著頭,底下的手勾著江瑟箐的食指。
“說謊的人要被雷劈!”江瑟箐咧了咧嘴,誠摯地發誓。
季音棠握住江瑟箐的手放在嘴邊親吻,眉目間都是染上了一抹柔情,她說:“寶寶,你好乖。”
江瑟箐的臉頰像是突然被兩支塗上了紅顏料的筆重重畫上了兩筆,紅的發燙,連她自己也沒有發覺。
“吃晚餐吧?”江瑟箐笑著說。
季音棠:“嗯。”
吃過了晚飯,兩人回了寢室,路途還遇到了周科斂。
“音棠瑟箐,真巧。”周科斂舒展笑意,手間抱著一摞書。
江瑟箐牽著季音棠的手,調侃著看著周科斂,說:“這麽認真?下定決心要彎道超車?”
周科斂這人著實調侃不得,一調侃就紅了耳朵:“不是,我只是作文寫的不太好,想著練習一下。”
江瑟箐低聲笑了笑,說:“就以你的作文水平,考試都拿了那麽多分還不滿意嗎?”
高中作文基本都是滿分五十,江瑟箐季音棠兩人高一的兩次月考都是拿的四十八九,接近滿分。周科斂略輸一籌,兩次都隻拿了三十九四十這個階級,但以他的基礎題和翻譯題完全不用愁。
周科斂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謙虛也不是,承讚也不是。
季音棠拍了拍江瑟箐,又對周科斂說:“別在意,她只是開個玩笑。加油。”
季音棠這張臉,屬實是不適合說鼓勵的話。
太違和了。
但江瑟箐也笑了笑表示讚同,又說:“林風呢?”
周科斂做出無奈扶額的神情:“他昨天通宵今晚上完晚自習沒吃,先睡了。”
江瑟箐哈哈笑了幾聲說:“會熬夜的豬。”
本來她們是要走,但周科斂卻不合時宜地說了一句:“你們感情真好。”
江瑟箐頗有種心慌意亂。
季音棠卻笑了。
“前陣子不是說了?我們是‘青梅竹馬’。”
周科斂也笑了,說:“也是啊,我記憶力不好,冒昧了。”江瑟箐立馬就想懟他,但被周科斂搶先一步:“瑟箐你耳朵怎麽那麽紅?過敏了嗎?”
江瑟箐下意識心虛地摸了下耳朵,要不是她穿的高領毛衣,周科斂可能都要覺得江瑟箐過敏嚴重了。
季音棠是指關節擋著嘴輕笑,江瑟箐瞪了她一眼,卻在看到她嘴唇時耳朵更加紅透。
周科斂卻是皺著眉一副擔心地模樣,“你不用去校醫院嗎?”
季音棠終究忍不住笑了起來,“沒有,她這是害羞呢。”
季音棠剛說完就被江瑟箐拉走,留下原地不知所措且憂心忡忡的周科斂。
進了寢室,總算暖和了些。但南方的冷是濕冷,不管穿多少都沒用。
喻晴在床上放了一張折疊桌和一盞護眼台燈,在被窩裡坐著刷題,見江瑟箐她們回來了打了個招呼。
其他舍友拉著床簾不知道在幹什麽。
喻晴轉頭說:“樂欣寧在洗澡,左邊那個廁所沒人。我們都洗好了,你們可以去洗。”
季音棠說了聲謝謝。
江瑟箐說:“你先洗吧,我待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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