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華皺著眉頭問:“師傅,怎麽你的臉……”
阿禾絲毫不在意。休息以後她感覺身體已經恢復過來,至於臉上的傷疤,不重要。
水華頓時反應過來,難過地說:“是你自己割的?師傅!你明明知道自己造成的傷痕很難自愈,你為什麽還……”他說著他也只能歎了一口氣。
“她怎麽樣了。”阿禾被水華說得有點動容,拿起銅鏡看了自己現在的樣子。現在沒有之前新傷的時候那麽恐怖,但普通人看了還是會覺得醜陋可怕。
“很好,能吃能睡,說說笑笑,完全沒提起你。”水華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那就行。”阿禾放下了鏡子,從櫃子裡拿出了一塊白紗,包裹著自己的頭,只露出了一雙眼睛。她走出門外拿起自己放置了許久的鋤頭。
好幾天沒去地裡了,想必已經雜草叢生。
“師傅,你為什麽要自己找虐。”水華不滿地說:“萬一你這臉十年八載都不好,又或者在這期間,師母看上了別人怎麽辦!”
阿禾聞言,笑而不語。她相信她們之間的情義和緣分。
“我好了,你回去你該去的地方吧。”阿禾收拾好了要用的農具,頭也不回地走了。
水華知道他師傅性子倔,不好再說什麽,小聲念了幾句口訣,消失在了原地。
完結倒計時~
第62章 這位姑娘是?
又是一年春。
因為這邊是南方,冬天很少下雪。初春阿禾便育了菜苗種地裡,施肥澆水一氣呵成,只是最近偶爾抬首間,總能看見一抹粉色的身影閃進林子裡。
今天要忙的活不多,阿禾早早地就收了東西,又從小河邊撈起地籠,裡面已經有四、五十隻小河蝦在活蹦亂跳。
她提著東西回家生火做飯,米飯蒸上以後,夾出一小堆燒紅了的炭火,在院子裡架了個小爐,上面放上一個淺口的平鍋,又忙和了面糊倒進洗乾淨新鮮的小河蝦,在鍋裡先倒上底油,再用杓子挖出一杓面糊倒在上面,頓時熱油四濺,滋滋作響,香味迸發。
忽然木門被推開,阿禾有所察覺,但沒有理會。
直到那人站在阿禾的身邊好一會,阿禾才抬頭看了她一眼,隨後又很快低頭把蝦餅翻面。
“你是阿行山的農戶嗎?”少女清脆的聲音響起。
阿禾微微點了一下頭,依舊專注於鍋裡。
“我是阿行山新上任的山神,以後如果有人欺負你了,你就盡管告訴我!”說完,白寶靈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阿禾聞言又抬起了頭,白寶靈不知道是不是心虛了,下意識就移開了視線。
畢竟阿行山的山神早跑路了,她不過是借著這個由頭接近這個好像挺有意思的凡人。
“嗯。”阿禾幾不可聞地回應了一聲。
白寶靈就這樣站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著阿禾煎蝦餅。雖然很想吃,但她覺得妖要有妖的高貴和矜持,不然這個凡人以後哪裡還會把她放在眼裡?
“你叫什麽名字啊?”白寶靈問。
她看這個女人個子挺高,一身普通農民打扮,但行為動靜卻有一種異於常人的清冷去俗姿態,最顯眼的是用一張白紗做成了包頭,只露出了一雙如墨卻又透亮的眼睛。
不過阿禾像是沒聽到,沒回答。
白寶靈又繼續自顧自地問:“你怎麽乾活的時候也包著頭,不悶嗎?”
阿禾忽然低頭笑了笑,夾起一塊放涼了的蝦餅放在裁好了的芭蕉葉上面,遞給了白寶靈說:“嘗嘗吧。”
白寶靈眼神亮了亮,伸出了為了裝高冷而一直背在身後的手,指了指剛夾上來還冒著油泡的那幾塊說:“我要吃還熱乎的。”
阿禾眼睛彎了彎,笑意更濃地說:“燙。”但還是給白寶靈換了塊剛出鍋的。
“沒關系!我不怕。”白寶靈高高興興地接了過來,一口咬下去,熱油燙了一下嘴,她小心地張開嘴巴“呼呼”了兩下,兩三口就吃完了一個。
“坐下來慢慢吃。”阿禾說著拉過來一張小板凳。
白寶靈自然不會拒絕,乖乖坐下守在旁邊,阿禾每做好兩塊就有一塊會落進她的肚子裡。
“我叫白寶靈。”白寶靈覺得她們已經算是熟絡了,乾脆先介紹起自己。
阿禾依舊是沒有回應。
白寶靈見狀不高興了,顧不上自己滿是油的嘴,湊到阿禾面前,認真地說:“我叫白寶靈!白色的白,寶貝的寶,靈氣的靈,你要好好地記住,不許忘了!”
阿禾眼眸閃了閃,又是淡淡地回應了一聲:“嗯。”
“那你叫什麽名字?”白寶靈誓要問到。
阿禾對上白寶靈的眼睛,看著在她眼中映著的自己,開口說:“阿醜。”
聞言,白寶靈挑了挑眉毛,這還是她第一次這樣近地去看一個人的眼睛,裡面像是有璀璨星河,自己在其中似乎也變得有點不同於平常的好看。
“有那樣一雙眼睛還能叫醜嗎?”說著,白寶靈忍不住上手拉了阿禾的面紗,只是剛拉開了一角,便看見面紗之下那駭人的傷疤。她自覺失儀,連忙想包回去,沒想到越慌越亂,整塊面紗都被拉了下來,露出了阿禾的整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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